路过前门大街时，他看到两个板爷正蹲在路边等活。一个年约五十，满脸风霜；另一个三十出头，精瘦结实。


    何雨柱刹住车，想了想刘岚那些家当，索性把两个都叫上了。


    "两位师傅，南城棉花胡同搬趟家，干不干？"


    年长的板爷立刻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干啊！同志您说地方就成。"


    “去南锣鼓巷，两位说个价格。”


    "车费一人一块钱，有大件的话到时候您的搭把手！”


    “东西不多，就一个女同志的家当。"何雨柱掏出香烟散给两人。


    年轻板爷接过烟，眼睛一亮："大前门啊！同志您阔气。放心，保证给您搬得妥妥当当。"


    三人一路来到刘岚住的四合院。这院子比95号院小些，但住户却更密集。何雨柱这次没再躲躲藏藏，领着两个板爷径直进了院门。几个正在水龙头边洗菜的大妈齐刷刷抬头，眼神里满是探究。


    "哟，这不是轧钢厂的何主任吗？"穿着轧钢厂工作服的赵大鹏一眼就认出了他，眼睛不住地往两个板爷身上瞟，"这是..."


    何雨柱大方地点点头："赵师傅啊，我来帮刘岚搬家。"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炸开了锅。正在晾衣服的小媳妇们交头接耳，窗户后头也探出好几个脑袋。


    刘岚的男人前两天被抓进派出所的事全院都知道，如今何雨柱公然来帮她搬家，这里头的意味不言自明。


    刘岚听到动静，急忙从屋里出来。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外套，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比平时在食堂工作时多了几分温婉。


    "何主任，您来啦。"她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看到两个板爷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东西不多，不用叫两个人的..."


    何雨柱笑着摆手："多个人手快些。都收拾好了？"


    "嗯，都包好了。"刘岚点点头，转身朝屋里走去。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快步走过来，拉住刘岚的手："就岚妹子，真要走啊？"她是隔壁的李嫂，平时没少照顾刘岚。


    刘岚眼眶微红："李嫂，这些年多亏您照应。我...我这也是没办法..."


    "我懂，我懂。"李嫂拍拍她的手，压低声音，"何主任人不错，比那个没良心的强多了。你好好过，有空回来看看。"


    说完，她还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何雨柱一眼。


    “哎呀，李嫂你想哪里去了，何主任就是过来帮我个忙……”


    另一边，几个妇女眼睛不住地往刘岚屋里瞟。穿花布衫的王大妈嗓门最大："岚子，你屋里的那些家具都不要啦？那五斗橱还挺好的..."


    刘岚哪能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笑呵呵地说道："王大妈，我虽然搬走了，但是把房子借给了我哥嫂住，家具都留给他们用。"


    王大妈一听，脸上顿时没了兴致。其他几个想捡便宜的也讪讪地散开了。


    搬家的过程很快。刘岚的东西确实不多：两个樟木箱和一些衣服被褥，一个梳妆匣，还有些锅碗瓢盆。


    “师傅，麻烦两位搬东西的时候小心点。”刘岚站在一旁看着搬着东西的两位板爷不放心的叮嘱道。


    "您放心！"板爷拍着胸脯，"我干这行十几年了，从来没摔过客人的东西。"


    东西装车时，院里不少人都出来送刘岚。有真心不舍的，也有纯粹看热闹的。刘岚一一和大家道别，最后看了眼这个住了几年的院子，转身跟着何雨柱走了。


    夕阳西下，何雨柱骑车在前头带路，刘岚侧坐在后座，手轻轻扶着自行车的后座。两个板爷拉着板车跟在后面，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紧张吗？"何雨柱轻声问。


    刘岚摇摇头，发丝擦过他的后背："有你在，不紧张。"


    到了65号院，两位板爷帮着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搬进了院里，何雨柱除了之前谈好的价钱又多给了两个板爷一人一包大前门，两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槐树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曳。


    刘岚站在院当中，有些不知所措。何雨柱接过她手里的包袱，领着她往西厢房走去："来看看你以后住的地方，如果有不合适的，回头我再让李师傅他们改。"


    推开房门，刘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房间里，红木雕花床端庄大气，梳妆台的镜面擦得锃亮。床上铺着崭新的蓝底白花被褥，窗台上甚至还放着一盆正在开花的冬菊。


    "这...这都是你准备的？"刘岚的声音有些颤抖。


    何雨柱呵呵一笑："都是从信托商店里淘来的旧货，收拾了一下。你看看还缺什么，明天我再去买。"


    刘岚走到梳妆台前，手指轻轻抚过鎏金的雕花，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怎么了？不喜欢？"何雨柱慌了神。


    刘岚摇头，转身扑进他怀里："我...我就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这么好的日子..."


    何雨柱轻轻拍着她的背，闻着她发间淡淡的肥皂香，心里软成一片。


    两人收拾到天黑才把东西归置好。何雨柱从厨房端出两碗炸酱面："先将就吃，明天我去买点肉和菜。"


    刘岚接过碗，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这院子..."


    "前院都收拾好了，"何雨柱扒拉着面条，"煤球炉子、铁锅、菜板，一应俱全。就是后院估计还得个把月才能完工。"


    吃完饭，刘岚抢着洗碗。何雨柱站在厨房门口看她忙碌的背影，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给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柱子，"刘岚边擦碗边问道，"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吧？"


    “没花多少，再说了，给你花点钱我开心。”


    刘岚把最后一个碗刷完，转身认真地说道："以后我工资都给你。"


    何雨柱心头一热，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融成了一体。


    窗外，初夏的晚风轻轻拂过院中的老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