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触柱死谏
作品:《白天侯府弃妇,夜里被九千岁吻哭》 沈栀意回了自己房里,她并没着急给陈铎之传信。
她不想让陈铎之觉得,她搭上时鹜寒这条线是很简单的事情。
书房,她准备将写好的契书拿给二夫人和三夫人。
看见沈雨瑶,沈栀意便让她把契书带给她娘。
沈雨瑶忽然又闻见了熟悉的味道,“大姐姐,你从哪儿回来的?”
沈栀意轻皱了下眉头,“问这个做什么?”
沈雨瑶摇了摇头,“没什么,下次你出去玩带上我好不好?”
沈栀意摆了摆手,“我出门是有事,不是去玩。”
“你快去给你娘送契书吧。”
沈栀意看着她的背影,沈雨瑶似乎对赚钱不那么感兴趣,比起契书,她更喜欢盯着沈栀意。
“兰舟,沈雨瑶最近还总是去玉林别院吗?”
兰舟点了点头,“还是总去,而且听别院出来采买的下人说,沈小姐很受殿下喜欢。”
“小姐,恐怕要不了多久,沈雨瑶就住到别院去了。”
沈栀意托腮思考,季承羡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却对沈雨瑶这么好?
她还以为,宫门口那回之后,季承羡见都不会再见沈雨瑶了。
这么看,是她想多了,沈雨瑶还是有点本事的。
她拿着契书,又去了趟正院。
陈星歌心思都扑在她姐姐上,陈星欢的伤好了些,可透露出的情况,实在让人不安。
见她来了,陈星歌忙倒豆子一样都说了。
“大小姐,姐姐她这几日都没入宫,可这就像悬在头上的剑,谁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啊。”
“听姐姐说,上头那位也很不好伺候。”
“最重要的是,这事情若是被人发现,姐姐她必定是要被推出去背锅的,她怕是保不住命啊!”
沈栀意的手伸不到秦家去,这事,她实在也管不了。
“秦世川正和皇上斗气,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动她了。”
“不过,你担心的不无道理,谁知道有没有下一回。”
“依我看,你们找我不如找陈铎之。”
“都已经伺候过皇上了,比起秦飞橼妾室的身份,自然是宫妃的身份更高。”
“陈铎之一心攀高,可没有比皇上更高的枝了。”
陈星歌不敢想,“这,这可能吗?”
沈栀意神色有些冷,“德兴酒楼大火事后,皇上就留下过女人。”
“那几位可不是没名没姓的,到现在都没个说法。”
“陈铎之最善口舌,让他去笼络,应该能有个结果。”
陈星歌咬了咬后牙,“行!我去!”
“等等。”
沈栀意忽然叫住她,“银子都给我了,这个不要了?”
陈星歌这才想起来,还有契书这回事呢。
她拿出自己和陈星欢的私印,在契书上盖了,又仔细收好。
褚云青回程这日,沈栀意早早的就去码头等着了。
船一停靠,褚云青就命人将货物都搬下来。
在码头便分好了,送往要货的各处。
沈栀意定了永兴记的位置,给褚云青及手下兄弟庆功。
二楼雅间里,褚云青将货款给了沈栀意。
“这次收获比预期要好太多,除了小姐要的,我还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全都销空了。”
沈栀意很满意,“一路上还太平吗?”
褚云青神色变得严肃,“南陈的旗号很好用,每到一地,都能碰上漕帮或是劫匪。”
“他们见到南陈的旗号,便尽数撤走,不再下手了。”
“说实话,比预想中乱的多,各地都不太平。”
沈栀意脸色凝重。
她久居京城,对外头的情况都不清楚。她猜到外面乱,可没想到有这么乱。
“看样子,要花更多心思了。”
“褚大哥,有把握趟出这条路来吗?”
褚云青脸色也不算好看,“现在这情况肯定不行,我这些兄弟身手虽然不弱,可不如那些劫匪凶悍。”
沈栀意明白,身手好和能杀人之间,还有很大差距。
“如果,有兵器呢?”
劫匪不会和他们空谈,手里得有人,有刀兵,才有坐下来谈的本钱。
沈栀意动了那些铁器的心思。
褚云青愣了下,随即压低了声音,“沈小姐这么说,想必心里有盘算。”
“我同你说句实话,如果再招揽些人手,配上趁手的兵器,这事也不难。”
这个世道,当然是谁有本事谁说了算。
沈栀意琢磨着,那些铁器就算到了手里,找作坊熔炼还要费点事儿。
“褚大哥,下趟船先别着急跑。”
“我凑了些银子,可以再买条船。”
“至于其他,我想想办法。”
既然做了这个打算,沈栀意就不会草草了事。
要出手,就要一鸣惊人。
秦世川和皇上的关系已经紧张到这个地步,两方不会什么都不做。
一旦秦世川准备转移银子,那才是她要动手的机会。
褚云青也点了点头,“这事是着急不来。”
“等船上的货都卸完了,我让兄弟走陆路在沿途各地探探情况。”
沈栀意庆幸自己能遇上褚云青。
是夜。
乾清宫门口,跪求谏言的言官久没得见皇帝,其中一人一时愤慨,竟触柱死谏!
都察院群情激奋,扬言皇上若不肯听取谏言,都察院上下请辞,以作威胁。
秦世川、郑岑、时鹜寒被急召入宫。
面露老态,面颊潮红的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按着额头。
时鹜寒打开一只精致小盒子,将里头的丹丸呈到御前。
皇上温水吞服后不久,有些燥热的扯了扯领口。
“这些言官御史到底要干什么!”
郑岑面色凝重,“皇上小声些,左都御史还在外头等着呢。”
皇上眼中浮现厉色,“既然不想干了,那就都滚!”
“朕,朕是皇帝,还怕他们吗!”
这话说的厉害,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有忌惮的,否则也不会连夜召三人入宫了。
秦世川道:“皇上,都察院死谏,修建承欢阁一事不如暂时搁置。”
皇帝扶额,沉默不语。
看他态度,十分不情愿。
郑岑也道:“承欢阁于社稷无益,去岁水患刚解,今年秋汛将至,况且国库不丰,实在不宜大兴土木。”
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赶紧都说了。
皇帝忽然抬眼,“你们俩不是向来政见不和,今日怎么倒是一个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