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反正死不了
作品:《白天侯府弃妇,夜里被九千岁吻哭》 沈栀意从陈府出来,就看见穿着披风戴着兜帽的宋宁。
“沈小姐的生意,能不能算上我一份。”
沈栀意将她带到了永兴记详谈。
“我没记错的话,你从教坊司出来,手里一干二净。”
宋宁点了点头,“是。”
“这些本钱大多是星落的。”
沈栀意意外,“她还用得着找我?”
南陈几乎把持了梁河水路。
宋宁诉苦衷:“星落被永定侯府遣回家之后,陈铎之本想把她送回江南的。”
“你知道的,她被送回江南的下场,就只能是给贵人做妾或是……玩物。”
“她是背着陈铎之盘下的楚楼。”
沈栀意不知这些内情,还以为盘下楚楼是陈铎之授意。
宋宁接着道:“星落用的是陈铎之给她的嫁妆银子,盘下楚楼之后,手里盛的也不多了。”
“为了能在京城落脚,她用楚楼和陈铎之做交易,楚楼给陈铎之提供他想要的消息,他放星落些许自由。”
“可楚楼没有想象中那么赚钱,我们只能找别的途径。”
“她知道你要这条水路,也知道你买了船,所以让我来找你。”
沈栀意明白了。
楚楼只是陈星落换取自由的条件,可要想在京城生活,她得再找别的出路。
她想起来陈星歌和她说过的话,“星落是觉得,我能赚回来?”
比起陈星歌,陈星落应该更了解水路生意。
宋宁忽然露出个笑来,“她说,她信你。”
沈栀意愣了下。
这话从陈星落嘴里说出来,让她倍感责任。
“好,那多得我就不说了。”
“你们能拿出多少?”
宋宁在披风下的手拿了出来,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两。”
沈栀意心道,这数目属实不多。
看样子,陈星落和宋宁过得的确不如表面那样光鲜。
她掐指算了算,她手里的加上二房三房、陈伯母、陈星落和宋宁的,其实差的不多了。
若是陈星歌也愿意拿点,账面上会更宽裕。
“若我估计的不差,你们大概能拿到两成的利,能接受吗?”
宋宁点了点头,“说了信你,这就签契书吧。”
“我怕同你接触多了,陈铎之会疑心。日后分红结算,就从香料铺子的账目上走。”
沈栀意看她把契书都带来了,足见她们的诚意。
她也不啰嗦,拿出随身私印,盖上了印鉴。
隔日,陈星歌也送来了两千两的银票。
筹银比她预想中的更顺利,她赶紧吩咐手下掌柜去买船。
渡舟码头。
大梁境内水系纵横,南北交易水路共通。
沈栀意坐在茶楼里,等着掌柜的消息,目光扫过窗外,瞥见了时鹜寒。
他坐在朱罗伞盖下,看着东厂厂卫在码头搜查。
李掌柜脚步匆匆,到了沈栀意跟前,“小姐,东厂办事,今日怕是买不上船了。”
沈栀意若有所思,“知道是办什么事吗?”
李掌柜道:“听说是在抓运私盐的。”
沈栀意觉得奇怪,这种事什么时候要时鹜寒亲自动手了?
正想着,她就看见厂卫抓了什么人,还扣了两条船。
“那人,怎么看着眼熟?”
李掌柜认得:“小姐,那是南陈的人。”
沈栀意吩咐道:“今日先不买船了,你让人出去打听一圈,看看是怎么回事。”
“打听着了,让人去府里报我。”
不说南陈傍着秦家,但就陈铎之自己,早就就把南北水路打通了。
他又没做什么得罪东厂的事,时鹜寒没道理懂他家的船。
沈栀意回到家,沈成林正坐在屋里叹气。
她本不想管他,可沈成林叫住了她。
“意儿,你快帮帮爹吧。”
沈栀意看向他。
沈成林道:“可怎么办呐,今天一早,言官跪地死谏,说修建承欢阁大兴土木,不利百姓社稷。”
“皇上不见言官,他们就把矛头指向我了,说我蛊惑皇上。”
“天地良心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沈栀意看他背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沈成林皱眉,“你还笑得出来?!”
沈栀意忍住了,“言官没有实权,只能上奏弹劾。皇上不见他们,不做任何处置,对你也没什么威胁。”
沈成林叹气,“话是这么说。”
“可皇上他着急啊,从世家那儿筹措的银子逐渐到账,皇上催着户部和工部采买材料。”
“那些个言官跟疯了一样,拦着我们不让两部的人去啊。”
沈栀意忽然想起来,“南陈的银子到了吗?”
沈成林愣了下,“谁?”
沈栀意道:“秦首辅不是说,南陈代江南商户捐了银子吗?”
“他们的银子到账了吗?”
沈成林想了下,“哦,没有。”
“说来也奇怪,明明那天宫宴上秦首辅带头捐钱,可到现在秦家和南陈的银子也没到。”
“哎,我也不敢去催。”
沈栀意心里有数了,她估计,秦家不肯轻易拿钱,南陈那份也被扣在秦家手里。
皇上着急,才让东厂动手,扣了南陈的船。
果不其然,她才到家没一会儿,楚楼就来消息,让她过去一趟。
沈成林不想放她走,“意儿,为父这儿……”
沈栀意琢磨着,他夹在皇上和秦家之间,难受是挺难受的,但死不了,索性就不管他了。
“贵人斗法,我能有什么办法,父亲再忍忍吧。”
说完,她就走了。
沈栀意到楚楼,走进雅间,陈铎之已经在等着她了。
“沈小姐,快请坐。”
陈铎之表现的十分客气。
沈栀意坐在他对面,“陈先生都已经和秦家合作了,还找我干什么?”
陈铎之并没讨好的神色,脸色依旧如常。
“沈小姐这话有些酸了,在下同沈小姐还算是在合作呢。”
“不过,想必小姐已经知道了,东厂扣了我的船。”
沈栀意轻笑,“陈先生未免也太抬举我了,我可左右不了东厂啊。”
陈铎之给她斟了杯茶,“明眼人都看得出,沈小姐同九千岁关系不匪。”
沈栀意眼神陡然森冷,“这是怎么看出来的,陈先生不要说笑。”
陈铎之道:“这雅间安全得很,小姐放心。”
“千岁爷进了沈家门,却未动沈家人,是京城里从未有过的。”
“许夫人的丧礼上,九千岁对沈小姐的态度也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