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男朋友来至冬了！提瓦特最大的药材商家族出手，潘塔罗涅不把价值榨干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把财产全部送阿蕾奇诺！！！]


    谢苗愣住了。


    小狗来至冬了？这么快？之前卡在海关那边……


    富人老爷微笑：“所以，谢缪尔，你有什么人脉引荐吗？”


    红莲蛾扑腾翅膀扑腾累了，吧唧一下摔倒在厚厚的文件上。


    谢苗收敛目光，恭顺道：“老师心里有答案。”


    “呀，猜到了。是四席告诉你的？”


    谢苗默认了。


    潘塔罗涅语气有些怅然：“我难得为人师长一次，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这是在说封阳带着家族商队来至冬的事。谢苗谈恋爱属于还未广而告之的小秘密，只有内部几个老家伙看出来了。倒没有谢苗从前担心的那种杀情夫控制部下的想法——那也太不划算了。


    但是潘塔罗涅向来爱装：“璃月有一句老话，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既然有资源为什么不试着争一争呢，背靠北国银行和愚人众，他想要的市场份额轻而易举就能到手。”


    说白了这是资源互换、各取所需，只看哪边现在挣得少点。但是富人么，银行家还是更喜欢把资产牢牢握在手里等待升值，又不是抢不过来。


    谢苗沉思，手上的墨玉戒指映入潘塔罗涅眼底，富人老爷笑容尤甚：“如何？”


    谢苗摇摇头：“这事我做不得主。如果您有这样的想法，公开招商的时候我会将人引荐过来。”压不压价剥不剥削随便，自己争，他不管。


    “可惜，我还以为美人计有用呢。”潘塔罗涅对这个势力辐射整个东大陆的家族不是头一天产生想法，但对方不只是经商有道，技术层面也是无可替代的优秀。寻常手段的竞争品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谢苗无奈：“老师千万别打趣了，哪怕没有我，您也有钟意的合作对象。全部吞下遭遇的阻碍远超合作带来的利益，您从不做亏本买卖。”


    是的，尽管潘塔罗涅想过吃下如此广袤的制药市场，但那样的前期投入和后期维护成本比多托雷的实验更烧钱，也只能想想了，真让老爷下手他得思考权衡利弊然后果断放弃。


    红莲蛾听出点不同的意味来：[……你们师徒两个真是同样的别扭黑心肝。]


    一点点真情分成几份，藏在惊人的利益中。


    至冬城是冰之女皇居住的城邦，有时候本地人叫至冬堡也没错，因为分为主城和外城，占地面积相当庞大，需要容纳诸多执行官的常驻办公场所、各类士兵的操练检阅巡防、还有民生建筑和新老贵族的庄园。


    谢苗是执行官的副官，至冬核心军政圈的一员，平时除去度假和出差根本不带离开主城的。倒是达达利亚没事就往外跑，连街边商贩都能眼熟他那张热烈张扬的脸。


    从北国银行离开后，红莲蛾停在他的肩膀上详细交代诸多隐秘的遗产、帮他了解执行官近期内部的动向和意图改变，没做完的事也让他去做，美名其曰指使你的人多了去了不差她这一个。


    谢苗嗯嗯嗯的听着应和着，放下记录多项要务的笔记本，穿上大衣准备离开办公大楼。


    红莲蛾刚讲到她新买的礼物要在几个月后才能抵达港口记得分给壁炉之家的小孩，看见他的动作难免狐疑：[你行程这么忙？快下班了还要出外勤？]


    “城防下班时间比文员晚两个小时，我去城南的店吃顿晚饭，顺便检查工作，不行吗？”


    [城南？是不是有家甜品店，巧克力挞和苹果派很好吃，给我带一份呗~]说话的家伙是突然出现的小鱼，明明游鱼是没有表情的，但红莲蛾莫名看出了几分贱兮兮，[你和小男朋友亲热的时候我绝对不掺和，闭麦关听筒黑屏。]


    谢苗：“……”


    红莲蛾比较在意这个：[灵魂也能吃东西？]


    小鱼甩甩尾巴：[我可以，尝个味道就行。]


    “……知道了，给你买。”谢苗和未来的小鱼同事相处很好，除了有时候会被这家伙无语到。


    下午六点，白日值班的文员下班，该吃饭吃饭，该换班换班。谢苗坐上城中交通列车去城西某家餐厅吃饭，土豆泥面包蘸蔬菜汤，量大管饱，味道也还行。


    这鱼贪嘴，凑过去喝了一口汤：[原来是秋收季啊，这个季节的南瓜最甜了……你生日也是在这个时候吧？]


    红莲蛾竖起无形的耳朵。


    “没记。”谢苗将汤勺抬起一点方便鱼喝，“不重要。”


    红莲蛾心情复杂：[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过生日的，女士。”


    红莲蛾安静起来。


    城西这边向来是主城普通民众的生活场地，随处可见各种意义上的打工牛马一脸疲惫的嚼草料吃晚饭，土豆黑麦面包和南瓜当主食，少有新鲜蔬菜，基本上就是各种萝卜包菜洋葱杂烩。


    年轻的孩童算是这片土地上少有的生气。


    那些有父母亲族眷顾保护的孩子根本没有贫穷富贵的阶级意识，每天就是跟领居家孩子打闹，和家中豢养的牲畜玩耍，帮家里人卖些货物小吃，等火车开过来时乌央乌央一堆人凑在一起听震耳欲聋的鸣笛——快乐相当纯粹。


    吃完正餐，谢苗还有点饿，从一个小孩的摊子那买了一大袋菜煎饼慢慢啃。等他走到城防所，煎饼还剩两块。


    小鱼不喜欢这种油腻腻的食物，但他喜欢小孩，在空气中乱飞，隔空去看小孩们在玩什么并感慨一句养得不错脸上有肉。


    红莲蛾得意的哼了一声：[那当然，至冬的孩子就没有饿肚子的。]


    这个谢苗认同，哪怕是他生活的壁炉之家也从不让孩子挨饿，他挨罚都是土豆泥牛奶管够的。平民家只要不是吃不起饭卖儿卖女，都会把孩子喂得壮壮的，不然熬不过冬天冷酷的风雪。


    城防所这边的人都认得他的脸，要什么给什么，财务、巡逻排班、情况记录表、进程登记表全都给看，一点不敢怠慢。


    见他像是为了什么人而来，城防所的中尉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开口：“大人是想查什么人吗？”


    见谢苗看过来，他又补充道：“这里是进入主城的人员登记，当然，全部都是可查的真实名字和户籍。要是外国来的人多半都在外城聚集，要隔离看管两周确认底细才能进入主城。”


    红莲蛾：[哦，原来你拐来这是想偶遇啊。]


    谢苗：“……好的，谢谢提醒。”他进城出城全是走愚人众官方通路，哪里还知道外城进来卡这么严，但是可以理解——主城随便砸个人都能沾亲带故捞出个显贵，万一出事了头一个发落的就是城防这边。


    他又拿着菜煎饼离开了。


    红莲蛾轻声道：[我昨天在阿蕾奇诺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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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的消息，你还得等十三天。]


    “等得起……我去买甜品。”谢苗抬头看逐渐暗下来的天空，抿了抿唇，“……我还没做好准备。”


    两位前辈对他这种难得的情绪外泄有些无措。


    小鱼不愧是鱼老成精，相当迅速的调整好状态：[哦——你没想过他真的会追过来对吧？]


    红莲蛾疑惑：[难道不是不知道要不要帮黑心银行家榨钱吗？]


    谢苗啃完菜煎饼擦擦嘴，脚步一拐朝着甜品店的方向走去，小声嘀咕着：“都不是，我还没有买房子，首付还差几年的工资。他来是跟我挤宿舍还是住旅馆呢？”


    两位前辈气了个仰倒。


    红莲蛾出奇的愤怒了：[去黑市多接几个任务，你难不成真就指望拿死工资和奖金结婚吗？]


    谢苗顿了顿：[我是个老实人呢。]


    红莲蛾绝望又无奈的[哈]了一声：[我真想抽你啊，谢苗。]


    谢苗：“幸好国葬已经举行完毕，我不用担心将您气到诈尸这种事发生。真是太好了。”


    小鱼呐呐，这孩子……


    封阳正在拿小木锯割面包，声音嘎吱嘎吱响了半天，才锯下来一块全麦的、硬邦邦的、硌牙的面包。


    商队的主事年纪有些大，啃面包的话牙口是不中了，捧着蔬菜杂烩汤吹了又吹，才慢慢的吞咽下肚。


    “没想到进入至冬后，最难的是饮食问题啊。”主事感慨道，“以前都是操心市场怎么打开货怎么卖，要去哪里拜码头交保护费……现在倒好，城里的愚人众见面就让看注意事项，写得明明白白，连税费都够低。至冬的商业运作比我想象得更流畅。”


    “就是饭有点费腮帮子。等商队安顿好后无论如何也得自己支个灶煮饭啊。”封阳感觉自己的牙有点不太好，“姜叔，我再给你泡碗麦片粥，光喝汤也喝不饱。”


    “那就有劳东家了。”


    俩人是商队的主心骨，在旅店房间里吃饭聊天。外面的商队成员拿了摩拉各自去找地方解决伙食了，也是在快速摸清地方门道。


    只要摩拉管够，旅店的供暖措施还是很到位的。舒舒服服洗了澡躺床上睡觉，夜里远远听得见外面值守巡逻的愚人众抓扒手盗贼的呵斥，封阳莫名心安。


    对商人来说初入陌生地盘不怕混乱，就怕混乱还没人管。如今秩序井井有条，注意事项写得明明白白，要去哪交钱租场地做买卖都一清二楚只待检查安顿好后执行，可不就是无比安心么？


    封阳想起自己几个月没见的相好，美滋滋的扬起嘴角。


    谢苗是副官，他听旅馆招待员说了，那样的大人物都是住在主城轻易不外出的。想来自己的消息还没传出去，谢苗不知道自己已经到外城了。两周的隔离也能接受，正好把路上带来的货尽快出手，租下店铺站稳脚跟，徐徐图之，然后再砸钱搭上官方的线获得制药售药的营业许可、开厂子挣钱……


    他想的特别美，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挺胸抬头重金砸开愚人众副官心门的未来。


    然后他嘿嘿傻笑的睡死过去。


    圆月的深夜，愚人众驻城的士兵依旧在巡逻。检修道路机械、对外来人口聚集区域进行检查、严打城市不法分子。月光寒凉如水，照得路面雪白。


    年轻的副官毫无阻碍的穿行在深夜的城市里，就像一道银色的影子，顺利的融入月光与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