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不给我过

作品:《重生后我的s级幻灵买一送一

    走廊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的熏香从墙壁镂空的铜灯里袅袅溢出,是有些刺鼻的香粉和某种不知名甜腻花朵的混合气味。


    拉妮走在前面半步,金红纱丽的裙摆随着步伐摇曳生姿,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几乎要扫到独孤怀的腿侧。


    她身上那股浓烈的粉香气混合着走廊的熏香,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甜腻气息,直往人鼻子里钻。


    “怀先生年纪轻轻便已登临红阶,真是令人惊叹呢,”


    拉妮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她没有回头,但独孤怀能感觉到她眼角余光正黏在自己身上。


    “华国果然是地大物博,人杰地灵。”


    独孤怀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距离,目光扫过走廊两侧墙壁上悬挂的、描绘着神魔大战的繁复壁画,以及墙角阴影里静静绽放的几丛色彩妖异的花朵。


    他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起,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在心底弥漫。


    这个拉妮的热情和肢体接触,远超出了初次见面的客套范畴,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侥幸而已。”


    他简短地回应,语气疏离而客气。


    拉妮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轻笑一声,在一扇镶嵌着象牙和宝石的华丽房门前停下。


    “到了,这是特意为怀先生准备的房间,希望您能满意。”


    她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完美无瑕的明媚笑容,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仿佛有某种粘稠的东西在缓慢流淌。


    她伸出手,似乎想亲自推开房门,指尖离独孤怀的手腕仅有寸许之遥。


    云-御抢先一步握住了冰凉的门环。


    他高大的身形横在了独孤怀和拉妮之间,因为语言不通的问题,他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拉妮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


    房门被打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熏香扑面而来。


    房间内光线昏暗,厚重的猩红天鹅绒窗帘严丝合缝地垂着,只留壁龛里一盏铜制油灯跳跃着昏黄的火苗,将墙壁上狰狞的蛇神壁画映得影影绰绰。


    地毯是更深的酒红色,踩上去悄无声息,仿佛踏进一片凝固的血泊。


    正中央摆着一张雕满繁复海兽纹饰的四柱大床,纱幔低垂,空气里除了熏香,还隐隐浮动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甜腥,像某种腐败的花蜜混合着铁锈。


    “您请便。”


    拉妮倚在门框边,金红纱丽的边缘蹭过门板,留下一点不易察觉的暗痕。


    “这香是特制的安神香,有助于放松和持久呢。”


    她的目光黏在独孤怀绷紧的脊背上,像两条湿冷的藤蔓,


    “若有什么需要,只需摇动床头的银铃,我随时……恭候。”


    尾音拖得绵长,带着钩子似的甜腻。


    她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红唇,这才转身,裙裾旋开一朵艳丽而危险的花,消失在走廊浓郁的阴影里。


    终于走了。


    独孤怀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不怀好意。’云-御强忍怒气冷声道。


    他想马上带阿怀洗澡,把刚刚被纱丽碰到的地方都洗一洗。


    明-空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倒是不觉得拉妮有什么恶意,最多是一些企图。


    ‘算了你们洗漱休息吧,我去找华医生。’


    郎-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紫阶在这样陌生的环境是很危险的,他有责任保护队医。


    明-空离开了,门被轻轻带上,却让房间内黏腻的熏香味更浓重了。


    壁龛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将蛇神壁画扭曲的阴影投射在猩红地毯上,仿佛活物般蠕动。


    云-御的眉头紧锁,他大步走到窗边,一把扯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拉开窗户——有些刺目的日光倾泻而入,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微尘,也流通了空气。


    他转身,不由分说地抓住独孤怀的手腕。


    “洗澡。”


    斩钉截铁。


    浴汤是早就准备好的,云-御又加了点热水,独孤怀脱下脏了的衣物,乖乖的坐进了浴缸里。


    他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异常白皙,让云-御烦躁的心情稍稍柔和了下来。


    被温热的水流包裹着,独孤怀这才感到一丝舒缓,不知怎么的,从来到这里,他就感觉全身不舒服,有种奇怪的燥热感。


    独孤怀垂着眼,看着清澈的水波微微荡漾,开始上皂角,试图洗刷掉那点若有似无的甜腻香气和皮肤上残留的黏着的不适感。


    云-御的目光紧紧锁在那片被水浸润的皮肤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却让那截纤细的脖颈和肩胛骨的线条在昏黄光线下愈发清晰,水珠沿着锁骨滑落,没入微微起伏的胸膛。


    空气里浓重的熏香似乎被水汽冲淡了些,只余下皂角清冽的草木气息,和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格格不入。


    云-御猛地别开视线,粗粝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了浴缸边缘,指节泛白,仿佛要捏碎那冰冷坚硬的瓷釉。


    ‘明?’


    下意识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云-御想呼叫明-空却发现对方断开了通灵。


    水波轻晃,倒映出壁龛油灯跳跃的火苗,在独孤怀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此时小契约者的脸被水汽熏得红红的,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下水流淌过皮肤的微响。


    少顷,僵硬的云-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身去翻找干净的浴巾,拿过来以后,动作僵硬地递过去,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般,又落回那片水光淋漓的肌肤,那淡淡的粉色——


    让他眼底的墨色沉得化不开。


    哗啦。


    独孤怀站起身来,正想跨出浴桶,却直接被等待的云-御拦腰抱起。


    云-御的臂膀坚实有力,隔着薄薄的水汽,独孤怀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肌肉瞬间的紧绷。


    皮肤相贴处传来的滚烫温度让独孤怀微微一颤,不只是因为骤然离开温水的微凉,更因为云-御此刻的体温高得吓人,那双平日里总是沉稳甚至带着点冷冽的墨色眼瞳,此刻翻涌着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暗流,浓稠得如同窗外琉国沉沉的夜色。


    “云……”


    独孤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困惑,水珠顺着他湿漉漉的发梢滴落,砸在云-御的手臂上,却仿佛溅不起任何涟漪。


    云-御没有回应,只是紧紧箍着他的腰,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张被猩红纱幔笼罩的雕花大床。


    独孤怀被他突如其来的强硬动作弄得有些无措,赤裸的脊背贴上冰凉滑腻的丝绸床单,瞬间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壁龛里昏黄的油灯跳跃着,将云-御高大的身影投在墙壁那幅狰狞的蛇神壁画上,扭曲的影子与壁画中的邪神几乎融为一体,张牙舞爪地笼罩着他。


    空气里那股甜腻熏香混合着独孤怀身上清冽的皂角气息,形成一种诡异而令人心悸的芬芳,丝丝缕缕钻入鼻腔,挑动着紧绷的神经。


    云-御俯下身,阴影彻底将独孤怀笼罩。


    他的一只手撑在独孤怀耳侧,另一只手依旧牢牢扣着他的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独孤怀的颈侧,带着一种焦躁的、几乎要失控的滚烫。


    独孤怀能清晰地看到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看到他紧抿的薄唇和绷紧的下颌线,那眼神里的挣扎和某种汹涌的渴望几乎要破笼而出。


    “好热……”


    独孤怀无意识地低喃,试图偏开头避开那过于灼人的气息,身体深处那股莫名的燥热感在云-御的注视和触碰下,如同被投入火堆的干柴,轰然被点燃,烧得他四肢百骸都绵软无力。


    他抬起湿漉漉的手,指尖无意间划过云-御滚烫的颈侧皮肤,那触感像带着电流。


    云-御的呼吸猛地一窒,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扣在独孤怀腰间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死死盯着身下的人,那被水汽蒸腾得泛着粉色的肌肤,微张的唇瓣,迷蒙的眼神,一切都像在无声地摧毁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壁龛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将墙壁上蛇神的影子拉得更加扭曲狂乱,空气中甜腻的熏香似乎也浓郁到了顶点,无声地催促着什么。


    --


    “你怎么来了?”


    明-空问了侍女就七拐八拐找到了郎-华的房间,此时郎-华正在研究墙上的壁画。


    “华医生什么时候对画也有兴趣了?”


    “它的颜料里混了药汁,挺有趣的。”


    郎-华用手轻煽了一下嗅闻,这应该是琉国特色的草药,药性也不算特别强烈,不过是一点点的迷幻加放大情绪罢了,但是其中的味道却有几种他没闻过的,如果可以他打算下午去市场看看,采购一些,正好,冤大头(划掉)钱袋子兼保镖来了。


    两个幻灵都是不用睡觉的主,明-空切换了右脑睡觉,便和华医生出门了,他对这里的草药也挺感兴趣的,而为了避免打扰自家小契约者睡觉,明-空干脆切断了通灵,左右在主城安全区最高档的居所,作为红阶的独孤怀和云-御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两人开门,在昏暗的走廊上弯弯绕绕,一时间都没有找到带路的侍女。


    明-空只记了从大厅到独孤怀的房间,然后从独孤怀的房间到郎-华的房间的路线,是绕路的,所以现在看华医生一本正经的向前走也没有多想,跟着走就是了。


    没想到走了半天,越走越不对。


    明-空:总觉得这方向……怎么像是往建筑深处去的?


    明-空微微侧头,看着郎-华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步履轻快地走着,甚至饶有兴致地凑近墙壁,几乎要贴上那些色彩妖异的壁画。


    华医生……不会是路盲吧?


    “这颜料的配比……除了曼陀罗和蛇麻草,肯定还加了点‘忘忧藤’的汁液,剂量不大,但混合其他香料,长期吸入会让人精神恍惚,产生依赖……嗯?这朵蚀骨花的纹路,颜色沉淀得真深……”


    郎-华伸出手指,似乎想触摸壁画上那朵盛开的、花瓣边缘泛着幽蓝光泽的妖异花朵。


    “最好别碰哦。”


    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幽幽响起,明-空这才注意到,走廊尽头竟然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身高不到160cm,看起来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那男孩缓步走了过来,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幻灵,用流利的幻灵语道:


    “这些画都是拉妮的杰作,有毒的。”


    “你会幻灵语?”


    明-空确实有点吃惊,毕竟这男孩眉间并没有契约印记,应该是蓝星人。


    “觉得有趣,学习了一下,你们是拉妮的客人么?”


    “是的,我们想出门,但是好像迷路了。”


    “哈哈哈,这里的光线太暗了,我早就和拉妮说过,但是她就喜欢这种风格。”


    小男孩眯起了湛蓝的眼眸,瓷白的脸上勾起一抹可爱的笑容,配上他那一头鎏金般的卷毛,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小天使。


    明-空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半个身体挡在了郎-华和壁画之间,也隔开了那男孩过于直接的视线。


    这小鬼的笑容虽然灿烂,但那湛蓝瞳孔深处却没什么温度,像冻在冰层下的玻璃珠。


    “多谢提醒。”


    明-空开口,声音平稳,


    “看来你对这里很熟?”


    “还行,”


    小男孩微微扬起下巴,笑容加深,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从这个门出去,然后直走就能出去了。”


    “这个门么?非常感谢!”


    明-空笑眯眯地打开了小男孩指的门,带着还想研究一下壁画的郎-华离开了。


    “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位优秀的幻灵。”


    小男孩在他们的背后微微躬身,鎏金般的卷发在昏暗光线下划出一道微弱的弧光。


    明-空的警戒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了走廊,来到了大街上。


    “不用那么紧张,虽然对方是红阶,但是并没有恶意不是么。”


    郎-华拿出手帕将手上沾染的颜料擦干净,安慰了明-空一句。


    明-空回神苦笑。


    那男孩的幻灵是空间系,大概率是他的同族,不然也不可能用一扇门和一个走廊将他们直接送到外面来。


    看起来是个孩子,事实上却是一个成年的红阶。


    符合条件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