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不是偷窃。”裴义非开口了，“偷窃是索取，可是她把001的内脏放进了你的体内，这种能力和‘偷’可没关系。”


    “裴大哥，你为什么认为这内脏是她放进我体内的？”李元莫有些纳闷。


    “因为那些内脏是很强大的污染物，对人类的伤害很大，那只章鱼不会做这种蠢事。”裴义非垂下眼，“你是不是在那女人面前暴露过什么，比如对污染物有抵抗力之类。”


    “不可能，她是在我进入小姨的精神空间后才出现的……”李元莫沉声否定了他的猜测，可是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先愣住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维陷入了一个误区。


    “谁告诉你，她一定是‘另一个人’。”裴义非伸手在李元莫的衣兜里翻了翻，拿出了几颗元石，“异能比你想象的更有趣，不是吗？”


    李元莫猛地站起身，身旁的小蛇被他激烈的动作不小心摁进了饮料杯里，“叽”地叫出了声。


    “她，她可能就是一直和我待在一起的那个程意生——”


    李元莫的表情变得不可思议。


    胡俊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莫莫，要不要再吃一点东西？”


    狄景铄向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对啊……我被误导了。”李元莫喃喃道，“她告诉我程意生已经**……我以为她是死在我昏迷的时间段里，但有没有可能，程意生这个人早就**……”


    李元莫扭头，看向胡俊。


    “姨夫，那个艺术馆的‘共鸣’，究竟是什么东西？”


    胡俊清了清嗓子：“‘共鸣’就是在某段时间中，对某个人影响最深刻的一样物品，它可能是这个人梦寐以求的某样事物，或者是某种指向目标的线索……”


    “那就对了。”李元莫缓缓呼出一口气，和裴义非对视了片刻，“程意生的‘共鸣’在人体生命馆，那里全是尸体，在我昏迷的时间里，她去了那里，并且找到了自己的共鸣。”


    “那个对她产生‘共鸣’的艺术品，是早就死亡的真正的程意生，我懂了，我懂她的异能是什么了！”


    狄景铄徒手捏开一颗鸡蛋表情看上去很冷静：“详细说说。”


    “交换。”李元莫笃定道“她交换了真正程意生的记忆和异能所以在刚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她才会毫无破绽。”


    因为在那个时候她自己也认为自己就是“程意生”她拥有程意生的全部记忆她的异能甚至是她的性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时候的她就是程意生。


    而等到她重新见到了真正“程意生”的身体后她通过某种方式意识到了自己的**于是进行了二次交换。


    “很麻烦而且没有必要。”狄景铄支着下巴“她一定有一个必须交换身份的理由。”


    “怕自己被沈峥戎的内脏搞死算不算理由？”李元莫笑着问他“我怀疑她早就进入了白洞并且成功得到了沈峥戎的部分内脏但为了防止白洞主人发现她必须把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没有什么比‘身体’更适合内脏待着了而且这样还可以保证它的活性。”


    “所以她和某个倒霉蛋进行了交换。”狄景铄挑了挑眉“就是那个程意生？”


    李元莫点了点头：“那时候真正的程意生应该已经**小姨肯定掏空了她的内脏这样一副空壳很适合存放内脏。”


    “那她想要带我走的原因也很清楚了她想把我当做内脏容器白洞里所有的人都被污染了只有我是活着的而且对她充满信任。”


    “她先是把程意生的记忆、异能交换了回去然后取出了藏匿在其中的沈峥戎的内脏


    “我猜她没有得到沈峥戎的肝脏所以没办法恢复我的视力她为了误导我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可能把程意生的眼睛换给了我所以我的视力出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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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元莫兴致勃勃地解说着整个过程全然没注意到狄景铄复杂的眼神。


    他扭了扭手腕有些想**但在那个女人没有把莫莫


    的东西还回来之前，他决定先忍下心中磅礴的怒意。


    “交换。裴义非点了点头，“原来是她。


    “你认识她吗，裴哥？李元莫好奇地看着他。


    这位异能者聪明大胆，而且相当有动手能力，他有点想和她聊聊天，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郁唯庸的堂妹郁丛，特防处编号041，据说暗恋001，当初因为反对基地对他的洗脑实验，被关了很长一段时间禁闭，我离开基地之前听说过她的事迹，她因绝食自残觉醒了异能，和禁闭处外的一个看守交换了位置，差点逃出基地，被郁唯庸发现后，抓了回去。


    “裴哥，你好八卦。李元莫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久没听你说那么长一段话了。


    裴义非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几秒，然后扭过了头。


    “莫莫好厉害～


    “要！李元莫解开了一道难题，心情畅快，食欲都旺盛了很多。


    狄景铄和胡俊不停地往他的碗里夹食物，就连那条湿漉漉甜滋滋的小蛇，也推着自己的洗澡水果汁放到了他手边。


    “设想还有些瑕疵，但我觉得你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裴义非说道，“郁唯庸很会用人，在初照这种复杂的环境里，没有什么比一个会‘交换’的异能者更适合带回001的遗体。


    李元莫专注地吃着东西，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自语。


    他心里清楚，裴义非心里一定很沉重。


    因为他们只有四个人，可郁唯庸拥有无数愿为他鞍前马后的异能者，说不定此刻，在全国各地还有很多精英异能者正在试图收回沈峥戎的尸块。


    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是一个不敢细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