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眨巴着大眼睛，继续问，“那具体是多少钱，大婶你知道吗？我怕被宰~”


    “计算器15块一个，电子表9块一支，录音机…”


    大婶非常热情，把常见的紧俏货的价格都说了一遍。


    说完又提到云城新老城的差异。


    云城新城是1982年才开始建的，属于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城市，治安等各方面都比较好。


    老城则相对鱼龙混杂一些。


    老城有不少废弃的码头，这些废弃码头是水货的走私交易点。


    老城有不少港城过来的生意人。这部分人多少沾染了一些港城的帮派文化，导致走私的水很深。


    没关系没背景的情况下，大概率会被吃货款，且根本拿不到货。


    之所以紧俏货从云城到北山价格翻倍，就是这个原因。


    火车行驶了整整一夜。


    当广播里响起“云城站到了”的提示音时，苏淼淼深吸一口气，拎起行李走向出站口。


    跟大婶告别后，苏淼淼直接打车到了老城区码头集市。


    下车后，找了个小巷子，趁着没人，将行李箱等物品全都收进空间，连兜里的一颗糖也没放过。


    只留了一个学生用的背包做样子。


    码头集市靠海，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咸腥味。


    沿途有不少晒的渔网、海带、鱼干等。


    她走进一家不起眼的老茶馆，里面有不少当地人在喝茶。


    她要了壶碧螺春，慢悠悠地喝着，耳朵却竖得老高。


    “华哥那边新到了一批电子表，听说有这个数！”


    苏淼淼瞥了一眼，见那人比了个二，就是不知道是2000还是20000，或者其他。


    另一个人继续说，“别提了，我的货还没到港口，就被查了，整整4万块钱，这下是真完蛋了！”


    “完蛋什么啊？多坑几个内地崽不就行了嘛？”


    “最近的内地崽都被坑怕了，这个市场都没几张生面孔。”


    零碎的信息飘进耳朵。


    苏淼淼大概清楚这几人就是吃货款的走私佬。


    也不知道他们手里有多少货。


    正想着，那几人继续说道。


    “我老婆快生了，丈母娘还没松口，说买不到新城的房子就不把她女儿嫁给我！”


    “兄弟，你丈母娘那是看准了你稀罕她闺女，我要是你，提起裤子不认账，看她咋办？”


    “没办法，我老婆十七岁就跟了我，现在肚子里又踹了我的崽，我怎么可能不认。


    只是新城的房子实在是贵，要800块钱一个平方，这还是跌了不少的价格。


    一套2室的小房子，怎么也要5万块钱，别说5万，我现在拿1万出来都费劲。”


    “大家都一样，货被查得七七八八，赚点钱都吐出去了，不然谁会干坑人的事情！”


    苏淼淼小口啜着茶。


    她再次看了一眼那个老婆快生的年轻男人，个子高，皮肤黝黑，五官立体，平头。


    有软肋，有需求，且还算有点良心。


    是个合适的交易对象。


    她没急着走，一直等到那几个人离开后，这才到柜台结账。


    结账的时候，苏淼淼抓了一把糖果给柜台服务员，然后一脸花痴的问了一嘴，


    “同志，刚刚走的那个高个子黑黑的年轻小伙子叫什么呀？他长得很帅呀！”


    服务员怜悯的看了一眼苏淼淼，“那人叫高飞，有对象了！”


    “不过你眼光也还算不错，他在这一带都是出了名了好男人，对老婆十分好。”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哎，可惜了，就是没遇到一个好丈母娘。”


    苏淼淼眼里表现得十分落寞，“这样呀，那还真是可惜了。”


    走出茶馆。


    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


    她四处张望，直到远远看到那几个人的身影，接着一路尾随，最后来到一处破旧集装箱群。


    这里似乎是他们的生活区。


    有不少支起来的衣杆上挂着晾晒的衣物，也有用小竹篮晒的鱼干。


    她看到高飞进到其中一个黄色集装箱后，便没再出来。


    她猜测高飞就住这里面。


    她一个人也没敢贸然跟进去，万一出点事情，还真可能交代在这里。


    思忖片刻，她转身回到老码头集市。


    先是去卖刀具的地方，买了剁骨刀、菜刀、水果刀、砍柴刀等各色各样的刀具。


    又去卖渔网的地方，买了一些编织渔网的绳子、剪刀等。


    然后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全都收进空间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


    她返回老码头集市，随便找了个卖电子手表、计算器的摊位。


    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小胖子，一见苏淼淼就直了眼。


    云城处在海边，日照大，风大，大部分人都被晒得黑黢黢的。


    苏淼淼这样一个白白嫩嫩，娇滴滴的小姑娘，很难不让人多看几眼。


    苏淼淼抓住机会，柔柔弱弱的开口：“同志，你知道高飞在哪里吗？”


    小胖子脸唰地红了，结结巴巴道：


    “你找高飞什么事呢？”


    她眨眨眼，一脸天真，“我亲戚介绍我过来找高飞拿货。”


    小胖子恍然大悟，既然是熟人介绍，那应该没问题。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叫他过来。”


    说完招呼着旁边玩的小朋友，“快，把你飞哥叫过来，说是有熟人拿货！”


    没一会。


    高飞来了，他十分警惕得打量着苏淼淼，“你是？”


    苏淼淼甜甜一笑，“我是我叔叔介绍过来的，说找你拿货，最是靠谱。”


    “你叔叔是？”


    苏淼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了两包中华烟，给高飞和小胖一人散了一包。


    见报信的小孩还眼巴巴地瞅着，又抓了把水果糖塞过去。


    苏淼淼回答得模棱两可，“我叔叔进去了，现在这摊生意我来接手。具体是谁...就不提了，免得给各位添麻烦。”


    高飞眯着眼睛，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微微颔首。


    苏淼淼又问了一嘴，“引路费多少？”


    这是她在港片里学来的黑话，也不知道云城这地界流不流行这套。


    高飞语气淡淡，“随意。”


    苏淼淼心里冷哼一声，好一个随意。


    给多了自己吃亏，给少了对方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