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打的就是你！”


    向锦生恶狠狠说道，“你不知道顾老板是何人吗？”


    猪肉簪花男一脸懵懂，“不知道啊。”


    啪！


    向锦生反手一巴掌甩过去。


    猪肉簪花男撅着嘴，顿时觉得委屈极了，眼泪跟着跟着就流下来，哇哇大叫，“你为什么又打我？”


    向锦生一脸黑，“现在你知道了，她是我姑奶奶！”


    真是个蠢货。


    他作为中侍大夫，对顾言曦都好言相待，这人还上赶着找抽。


    “姑奶奶，您看这事……真就是个误会，我这小弟不懂事惹到姑奶奶你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要不咱就算了？”


    “算了？”顾言曦笑着冷哼一声，“你想怎么算？”


    啊？？


    向锦生懵了一下。


    下一刻突然明白了什么。


    啪啪啪啪！


    四个响亮的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随后，向锦生谄媚地笑道，“姑奶奶，您看满意么？”


    顾言曦看呆了，这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扇啊！


    她还有要事做，没空跟两人在这浪费时间，没有搭理他们，径直离开了。


    等人离开后。


    猪肉簪花男这才敢上前，笑嘻嘻地说，“向大哥，我不知道她是您姑奶奶，姑奶奶真漂亮，姑奶奶真年轻！”


    向锦生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脑袋上，“蠢货！跟你说多少次了，遇到情形不对，咱就低低头，下次狠狠报复回来不就行了，你非得往人家枪口上撞！”


    “啊？？”猪肉簪花男满脸不解，“她不是您姑奶奶吗？”


    “姑奶奶你个头啊你！”


    “给老子滚！”


    *


    肉类的事情解决了，工坊的事情顺利进行，产量一如既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冬至头一天。


    在这个时代，冬至是一个重要的节日，所以顾言曦给工坊的工人放工一天，每人领取一斤羊肉加二百个铜板，回家痛痛快快地过节！


    大家听说这个消息，欢呼得像过年一样。


    “顾老板就是好，以前在其他地方上工，没听说过这么好的福利。”


    “咱们算是来对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地跟着顾老板，老板吃肉，咱们能喝一口汤，也算是好的。”


    “对对对，这样的好老板不可多得，咱们好好干！”


    ……


    顾言曦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已经收买了这么多人心。


    她在办公室里核算上个月的账单，顾秋进来禀报，“姑娘，福利已经给大家发下去了，你还有什么吩咐？”


    顾言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算完最后一页纸的账单，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这才看向顾秋，“叫上雷老头儿，咱们回家，过节！”


    *


    顾府。


    一家上上下下，热闹极了。


    这里的习俗是冬至要吃羊肉汤，所以大家都在为此做准备。


    把羊肉泡进清水里面，泡一个晚上把血水逼出来，这样的羊肉汤吃起来羊膻味极小，更能凸显出羊肉的本味。


    做羊肉汤用白萝卜，需要提前买好。


    还有陈皮、红枣、枸杞等等食材，通通提前准备好。


    家里人多，所以份量不会少。


    这事交给顾春去做。


    顾言曦刚把事情安排好，就有人凑上来，“哟，忙着呢！”


    她扭头一看，就见两个熟悉的人影朝这边走来。


    顾言曦连忙笑着迎上去，“黄爷爷、黄奶奶来了，快快屋里坐。”


    太上皇摆摆手，一旁的小品子立即双手奉上礼品。


    太上皇笑地慈祥，“顾丫头，今日冬至，皇宫里无趣得很，特来看看你。”


    “你黄爷爷呐，一直念叨着你，近日你又忙着，没有把你召到宫里来。”荣太后在旁说道。


    “多谢二位惦念。”


    顾言曦一边说着，一边给二人抬凳子。


    “黄老爷、黄老夫人，你们出宫了，为何没有喊我一起？”


    这时候，一个幽怨的声音传来。


    皇甫恒双手负在身后，迈着阔步朝这边走来，他的身边跟着皇后。


    来到太上皇二老跟前，眼神幽怨，像极了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要不是有人看见二老出宫，他还不知道两人竟然背着他偷偷来到顾家！


    太上皇明显有点心虚，但还是镇定道，“你公务繁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


    皇甫恒：……日日借口到他养心殿来蹭火锅的时候，可没见你不好意思！


    他看破不说破，把礼品递上，“顾丫头，今日又得辛苦你做饭了。”


    “几位光临，顾府蓬荜生辉，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顾言曦刚把几人安顿好。


    又有新的人来了。


    她大老远地就听见啼啼嗒嗒的跑步声，紧接着两个响亮的声音吵闹起来，“上次你先见到顾姐姐，这次该我先了，你不准和我抢！”


    “什么你先我先的，谁有本事，谁就能先见到顾姐姐！”


    顾言曦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无奈地笑笑。


    她等了半晌，都不见人进来，于是转过拱门，看见两个身影在互相推搡，谁也不肯让一步。


    顾言曦笑着打趣，“再这样下去，你们两人怕是要瘦一大圈。”


    “顾姐姐！”


    “顾姐姐！”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思乐和薛晴顾不上阻拦对方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朝顾言曦飞奔而来。


    最终是思乐略胜一筹，“顾姐姐，明儿冬至了，我今日来看看你，这是礼物，你收下。”


    “顾姐姐，还有我的，你也收下。”


    顾言曦无奈地看看两人，最后把目光放在薛晴身上，“你变瘦了，变黑了，新军营里很苦吧？”


    薛晴吸了吸鼻子，连忙挽住顾言曦的胳膊，撒娇道，“还是顾姐姐在乎我，不像某些人，不仅看不出来我的变化，我刚回来还欺负我……”


    “到底谁欺负谁啊！”


    思乐嘟着嘴不满道。


    这人一回京都，就说找她练练，结果呢，现在她胳膊肘还痛着，腿上还有青紫呢！


    “哎哟哟，原来大家都在呢？”


    贺尔泰欠揍的声音传来。


    他看到薛晴，像看见好兄弟似的，撞了撞她的胳膊，“你来怎么不喊我一声，大家一趟就过来了，我家马车你是知道的，四匹马，跑起来多拉风呀！”


    薛晴翻了个大白眼，“你一天不炫你家马，要死啊！”


    这人在军营里就是这样，无事的时候，逮着个人就开始细数他家的马。


    什么马有几千匹，羊今年增至几万匹了。


    总之，就是各种各种炫！搞得谁家没个牛马似的！


    好吧……她家确实没有这么多！


    几人围着顾言曦吵吵嚷嚷，争着抢着分享自己最近的见闻。


    顾言曦听着左一句右一句前一句后一句，脑瓜子嗡嗡的，都快炸了。


    最后还是三皇子过来解围！


    顾言曦得以松口气，把众人安顿好，转身来到厨房。


    她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各种食材都有，只是羊肉……


    “羊肉买了多少斤？”她把顾春喊来问。


    “姑娘，我估摸着家里的人数，买了十斤羊排，三斤羊肉，还有一斤羊杂。”


    顾春原本只打算买羊排和羊肉的，她看见有人卖羊杂，便买了回来。


    自从姑娘推出钵钵鸡和肥肠以后，京都人都知道牲口的下水可以吃，屠户舍不得把下水扔掉，通通卖出去，哪怕价格低一点。


    尤其是姑娘之前做过羊杂汤，那叫一个美味！她可太想念这个味儿了！


    顾言曦点点头，“这个量很合适，但是现在来了好些人，还得再买一些，你再跑一趟市集，加十个人的份量。”


    顾春犹豫道，“姑娘，今儿买羊肉的人太多了，我去的时候剩的不多，现在估计都卖完了。”


    “其他商家呢？”


    顾春摇头，“其他商家的更早卖完。”


    顾言曦紧锁着眉头，没想到冬至羊肉抢得这么快。


    现在家里面有二十来个人，只有十二三斤肉，根本不够吃！


    她必须得想想其他法子……


    “来来来，快来个人帮忙，哎哟喂，太重了。”


    这时候，一个咋呼的声音响起。


    顾言曦听到动静，连忙从厨房里出去，看见冉彤彤一只手提着一大块肉，弯着腰站在院子里。


    “牛七，快去帮把手，狗蛋狗剩，你们两个也去！”顾言曦赶紧安排人手。


    几人飞快得过去接过东西。


    冉彤彤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想着今儿羊肉不好买，怕你们买不到，给你送些过来。”


    顾言曦扶着她坐下，“多谢冉婶，冉婶累着了，快点坐着喝茶歇会儿。”


    冉彤彤真是她的及时雨啊！


    而且这哪是一些，简直太多了，比她买的多多了！


    她目测有个二三十斤，再加上今儿自个买的，就算是再来几个人，也完全够吃了！


    吃食的问题解决了，其他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羊肉汤的事儿安排给顾秋，“用羊排打底，炖得时候放上橙皮，这样能减少羊膻味，羊排煮耙了，再放白萝卜，上桌的时候分成三份；


    羊排汤就做汤锅，羊肉切薄片，还有蔬菜准备一点清爽的，到时候直接下锅涮。”


    大家提前一日来拜访，羊肉来不及泡水，只能放橙皮。


    羊肉比较新鲜，又放了橙皮，羊膻味会有，但不会特别重。


    “好，姑娘。”


    顾秋领了命令，赶忙到厨房去忙了。


    牛七、顾春顾夏顾冬，还有狗蛋狗剩谭小香三姐弟，几人配合顾秋的节奏，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把事情交给几人，顾言曦就闲下来了。


    跑到院子里陪思乐几个玩儿。


    她刚过去，就见他们已经玩起来了，个个大花脸，手里拿着纸牌。


    她无奈地摇摇头，这群人似乎志不在纸牌，所以玩牌的技术很烂，从头到尾没有一点进步，但这几个偏偏……又菜又爱玩。


    顾言曦正要过去加入。


    就见太上皇几人从父亲的屋子里出来，太上皇黑着一张脸，紧盯着院子里玩牌的人。


    思乐薛晴一众人没想到太上皇也在，手忙脚乱地收牌。


    “皇、皇祖父……”思乐把牌往身后藏了又藏，害怕皇祖父生气不让她玩儿。


    “你们几个过来！”


    太上皇中气十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