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红衣裳的女子笑着碰了碰好姐妹的胳膊，把面巾一戴，身子摇曳着进入人群中。


    红色的身影随着羯鼓节奏舞动，从外围慢慢挪到摊车前。


    “哎呀，不好意思公子，不小心碰到你了。”


    象牙君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没、没事，姑娘小心呐。”


    红衣女子朝他一笑，又晃着身子靠近旁边的牛头君。


    牛七看有人靠近他，立马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红衣女身子一歪，朝牛七的方向倒过去。


    牛七退无可退，被人得逞，“姑娘，请自重！”


    红衣女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才路滑而已。”


    她摇晃着身子，退回到姐妹身边。


    “看见那个肌肉最大的帅郎君没，不仅舞跳得最好，身材老攒劲了，整整有这么多块呢。”


    女子伸出食指和大拇指。


    青衣女子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八块？？”


    红衣女子点头，“没错！而且老有弹性了……”


    “那牛头君呢？”


    “一样！”


    隔壁的女子们听到两人的对话，纷纷红了脸，害羞地看向场上四个男子。


    这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挪到几人跟前，争着抢着要买烤肠。


    女子们看有人冲锋在前，顾不上矜持了，把面巾一戴，就上去了。


    顾言曦看着这一幕。


    心头十分感慨，果然，长得帅，在哪个时代都非常受欢迎。


    只是……这些女客人，是不是太过热情了些？


    *


    直到三日后。


    顾家小摊有烤肠、有帅郎君跳攒劲的舞蹈，这事传遍了大半个京都。


    好些女子听说有帅郎君可以看，纷纷慕名而来。


    一时间，小摊的女客竟然比男客多出好几倍。


    而且她们出手非常大方，把银子往摊车上一放，都不用找零。


    “给我来一根辣的。”


    “再来一根不辣的。”


    “我还要一根。”


    “不够不够，还要！”


    一个女客一边点一边吃，边吃还边看舞蹈，赖在位置上不走。


    后头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伸出脑袋催促道，“我说你能不能一次性点完，你一个人站着位置，我们后面的人还怎么买？


    帅郎君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


    话说出一半，这人突然意识到说秃噜嘴了，赶紧又噤了声。


    女客得意道，“我有钱，我爱买多少就买多少！”


    说着话，她从兜里掏出一块银子拍在摊车上，“姑奶奶我就爱看烤肠表演，怎么滴！”


    “胡宁颜，别以为你戴张面巾，我就不认识你，你不就是那谁将军家的五小姐么，真是没想到呐……”


    “你你你，你是谁？”


    胡宁颜被人点明身份，吓得捂住脸。


    她明明已经戴了最厚的面巾，怎么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我是谁，你管得着么，你买了烤肠就赶紧让位，别挡着我们后面的！”


    来这里的女客人，哪个不是为了看郎君？


    胡宁颜拿了烤肠，捂着脸不好意思地逃离了，连金子都不要了。


    相似的场景，在同一波女客身上，反复上演。


    正儿八经来买烤肠的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我说你们几个，怎么还天天轮着来？一个人往那一站就是半个时辰，你们还让不让我们买了！”


    “就是，见过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没见过你们天天都不拉屎的！”


    女子们被人这样说，不服气地怼回去，“我花钱买吃食，天经地义，谁叫你们不早点来排队！”


    “每日派十几个小厮来抢位置，谁能抢得过你们！”


    “这不就对了，自己没本事……”


    *


    另一边。


    顾言曦租了个遮阳棚，躺在太妃椅上，一边啃梨，一边看不远处热闹的人群。


    这些都是她的大客户啊，每日的银子大把大把地来。


    不过这只是冰山一角，等把京都以外城池的顾客开发出来，才是真的八方来财。


    到时候京都的生意交给顾秋打理，她正好走出京都，去潇洒潇洒……哦不，开发市场！


    这几日的生意交给顾秋，倒是有模有样的，她只坐在一旁喝喝茶，打打瞌睡，一日便过去了。


    她看着看着，突然瞅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挤出人群，朝她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不正是顾秋嘛，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不好了姑娘！掐起来了、掐起来了！”


    人还没靠近，声音就传过来了。


    顾言曦从太妃椅上噌地站起来，“怎么了？”


    “里边吵起来了，吵得可凶了！”


    “我实在劝不住，只好来找姑娘你了。”


    顾秋有些愧疚。


    姑娘把烤肠摊子交给她管理，可还没几日，这就出问题了。


    顾言曦踮起脚尖看了看，人太多了，压根儿看不到最里面的一层。


    只好询问顾秋，“怎么吵起来了？为什么吵架？”


    顾秋三言两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了。


    顾言曦总结出来一点，原来是女客为看帅哥，一直霸占位置，引起其他客人不满！


    “姑娘，现在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