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 章 做一只不扫兴的狗
作品:《反派幼崽,她这么可爱怎么会害人》 霍砚州睡梦中先是感觉到脚底板有一阵细微的痒意,随后痛感就变得强烈,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啃咬。
意识模糊间他觉得可能是什么虫子之类的东西从窗户爬了进来,条件反射的用力蹬了一下脚,试图把这烦人的小虫子给踹飞。
霍筝看着爸爸被抓的红通通的脚心,意识到他可能真的感觉不到,刚准备停止这场试探。
一阵强大的力道朝着她踢去,将猝不及防的她连人带被子踢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霍砚州察觉到声音有点不对,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难道刚才咬他脚底板的是斑斑?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脑袋有些不大舒服,看着散落在地上成一团的被子,里面好像没有任何动静。
霍筝包裹着被子被踹到地上,屁股不怎么痛但是小肚子被踹的有点痛,躺在被窝里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或许这就是她早起的惩罚。
霍砚州也没兴趣继续睡下去,摁响床头的响铃让铁山进来把被子收拾一下拿去清理。
“筝筝什么时候起床的?”
“不知道…”
铁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自己没看到孩子出去。
“……”
得到这个回答霍砚州感到无语,怀疑他最近越来越不称职。
铁山走到床边抓起地上的被子准备扯直,难得细腻的发现了不对劲,把被子掀开看到了里面包着的孩子。
“老板,你早上起来没有看到小姐吗?”
“怎么了?”
霍砚州偶尔会比孩子起的晚一小会儿,孩子自己一个人下楼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听他这样问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已经挪到床边的腿停止行动,神色紧张的看着他。
“没怎么…”
铁山摇摇头伸手兜住孩子的头,霍砚州闻言松了口气却又听他说。
“小姐好像被你踢死了…”
霍筝摇摇晃晃的抬起小手,虚弱的说:“为我发声!”
“……”
霍砚州两只手撑着身体快速挪到了床尾,看到表情安详捂着肚子的孩子,这才明白自己刚才踢的是什么。
“ 筝筝,你还好吗?踢到哪里了?”
“肚子,不行了,我好饿要吃点东西。”
小家伙揉揉自己的肚皮,刚才感觉挺痛的,现在好像又不是特别痛。
霍砚州连忙叫小柒上来给孩子看一下有没有外伤,先带她去餐厅吃点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脚究竟用了多大力,怕给孩子踢出内伤,叫了医生上门孩子看看。
小柒抱着孩子下楼换衣服,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伤到,摁了一下被踹的地方孩子也没感觉到痛。
小姐一向皮实,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霍知礼不知道是不是背后偷偷吃辣条遭了报应,他快七点就感觉肚子不舒服,拉了一早上。
难得早早的坐在餐桌旁,慢吞吞吃着一碗阳春面。
暖暖的面汤下肚他感觉好多了,仔细想了一下感觉应该是昨天吃了棒冰又喝了冰水导致的。
霍筝被小柒抱着去了餐厅,被放在宝宝椅里,身体一瘫脑袋有气无力的垂在一旁。
“你怎么了?身体还没好嘛?”
霍知礼看着她这副软绵绵的样子,怀疑她跟自己一样又拉了。
“我被爸爸踹了一脚,从床上飞到了地上,我感觉自己不得行了。”
小家伙又开始随地大小演,她要让爸爸感到愧疚,然后帮她把苦苦的药喝了。
“二叔为什么要踹你?”
霍知礼觉得肯定是原因的,二叔不太会无缘无故的打她。
“我挠了他的脚心…”
霍筝看看自己的双手,小柒姐姐刚才已经给她消过毒了。
“……”
霍知礼一听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的挠,不过对她被踹飞这件事深表同情,准备对她进行一番关心。
但小柒刚把饭给她弄到碗里,她萎靡的躯体瞬间复活了,拿起筷子吃的有滋有味,半点不见刚才的模样。
“哥哥你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
“肚子不太舒服!”
霍知礼现在感觉好多了,佣人帮他冲了药,喝完应该就会好起来。
“那真是太糟糕了,我的药可以给你喝。”
“留着你自己喝,你那个是感冒药。”
“……”
霍筝的感冒还没有好全,说话时还带着轻微的鼻音。
当然她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把药给喝了,霍砚州告诉她只要感冒好了就不用再喝。
医生上门给她检查了一下被踹的地方,确实没有什么大碍。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挂着几滴晶莹的露水,兄妹俩去后院看了一下斑斑。
傻狗正躺在狗窝里晒太阳,睡的四脚朝天。
霍知礼看了一眼,便跟着妹妹一起回屋制作狗饭。
把南瓜紫薯打成泥捏成蛋糕的形状,在上面铺上一层牛肉、鸡心和鸡胸肉。
霍筝前几天斥巨资买的狗饼干也到了,撒了一把在上面,又给它配了一碗酸奶和半颗苹果。
她显然不是第一次给斑斑做狗饭,虽然模样差了一点,但是给狗吃已经足够。
今天天气好霍砚州坐在院子里看书,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他的头发又冒出了新的颜色,让小柒去调了染发膏,打算把头发染成黑色的。
总是漂色太伤头发和头皮,他的发质也不怎么好。
斑斑睡醒走出狗窝,两只前腿撑着地抖了抖,跑到前院去觅食。
看到霍砚州坐在院子里看着,迈着欢快的步伐就去了,蹲在他腿边冲着他叫了一声。
“……”
霍砚州拍了一下它的脑袋,硬邦邦的如同实心的一般。
这狗总是喜欢往他身边凑,大概是因为他经常在不出门,所以对他总是格外的熟络。
小动物的可爱之处大概就在于,就算有时候对着它们冷脸,它们还是会主动的去靠近释放善意。
斑斑主动凑过来拿脑袋蹭他的腿,霍砚州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宽松运动裤,裤子上瞬间沾上它的狗毛,灰的白的黑的一大片。
看着腿上的大片狗毛,霍砚州把书本放在腿上,揪着它两只肥硕的大耳朵,面对面严肃的看着它。
“我不喜欢跟你一起玩,你去找别人玩,听得懂吗?”
斑斑两只睿智的眼睛看着他,不仅没听懂,还伸出舌头要舔他的嘴巴。
“……”
霍砚州吓得赶紧松开它,差一点就被它给亲到。
“汪——”
斑斑显然有些不满,冲他大声的叫喊。
“斑斑,快来吃饭啦!”
霍筝端着酸奶碗出来,把东西放在平地上叫它开吃。
不愧是主仆,斑斑看到吃的眼睛瞬间就直了,撒丫子冲着她快跑过去。
霍知礼刚把手里的狗饭放好,斑斑过来就是嗷呜一大口,嘴筒子把他们精心做的狗饭搅得稀巴烂。
他原本准备拍张合照的…
学会做一只不扫兴的狗真的很重要…
小柒弄好了染发膏,让铁山帮老板把衣服遮起来,将染发膏均匀的涂抹在发丝上。
霍砚州新长出来的头发还是夹杂着白发颜色斑驳,颜色要比以往黑一点。
“爸爸,你真要把头发染成黑色?”
霍筝两只小手扒着轮椅扶手,踮着脚尖试图进去插一手。
“嗯…”
霍砚州想染成黑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孩子之前觉得他像个老人。
把头发染成黑色应该显得年轻一点…
“为什么不染成紫色?”
小家伙听歌里说紫色很有韵味。
“紫色不合适我…”
霍砚州不喜欢太鲜艳的颜色,他的工作环境也不适合把头发搞成那样,会让一部分人觉得他不稳重不成熟。
“帅!”
霍筝两只小手从鬓角处抹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依旧想把头发染成红色,和表姐去路边当红绿灯。
医院——
霍老爷子的身体恶化的越来越快,早上被隔壁床病人的尖叫声吓醒。
他的脸上烂了好大一块,看起来狰狞可怖,脓水从脸上流了下去。
不光是别人,他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他不是个特别注重外表的人,但也接受不了自己的脸变成这样。
掀开被子脓血已经浸透了他的病号服,被被子裹了一夜的血腥味散发出来,整个病房里都弥漫着古怪的味道。
隔壁病床的人蹙眉看他,连忙去把窗户打开散味儿,去找医护人员要求换病房。
“你们什么意思?歧视我?”
霍老爷子放下镜子,两只手捂着脸冲他们大吼,手心不小心碰到伤口痛的龇牙咧嘴。
“谁歧视你了?这么大的味道,你自己闻不到吗?”
隔壁床的暴躁男人脾气不怎么好,被他这么一吼瞬间也来了气。
虽然他生了病很可怜,但是这又不是他们造成的,还不允许他们觉得难闻么?
“……”
霍老爷子心里的火突然被浇灭,落寞的趴在病床上,他光是躺着都觉得痛苦难受。
看着自己的残躯他恨不得去死,可是又不想真的死。
这个样子太痛苦了,他快恨死了那个给自己注射药剂的人。
可是这样痛苦难熬的日子,沈蕴却过了整整四年,他竟连一刻都撑不住。
其他病人闹的太厉害,护士给他转了病房,床位紧张旁边住的都是和他差不多一样不能自理的。
他的病号服和背上的伤口黏在了一块儿,清理时痛的他青筋暴起满头大汗。
护士离开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他憎恨的号码。
霍砚州正坐在院子里染头,放在桌上的手机响铃。
一旁的铁山看到来电号码,犹豫了一下递给他:“老爷子的电话。”
霍砚州拿过来接通,里面传来霍老爷子苍老的声音。
“砚州,从前的事情都是我错了,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再沟通的必要。”
霍砚州一直有安插人盯着他,自然知道他最近的状态,包括易骋给他注射药剂的事情。
难怪中间的事情总是缺了一块,没想到易骋和他曾经有过交易,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
他为了毁尸灭迹安排人烧了易骋的实验室,易骋如今为了一间实验室拿他试药,怎么不算是因果报应。
“砚州,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当初是我给沈蕴下了药没错,可是一个女人而已,真的就比的上你我之间的亲情么?”
霍老爷子声泪俱下,觉得他真是恋爱脑的离谱。
这世界上有几个人的爱情能走到头,有时一句话一点波折就会断的一干二净。
他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丧心病狂,真是中毒不浅!
“亲情和爱情没有哪个轻哪个重,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做至亲,就应该尊重我喜欢的人,同样如果一个人爱我,也应该尊重我的亲人。
沈蕴做到了,你没有,你不要忘了你做过的那些事,你根本不配跟我提亲情,你好自为之。”
霍砚州挂断他的电话将他这个号码也拉黑,如果他的父母活着,一定会尊重他的选择,会欣赏沈蕴这样优秀、独立有主见的女孩儿。
“……”
霍老爷子还想说什么,手机里只剩下一阵嘟嘟嘟的忙音,再打过去就已经无法接通。
他如今的状态就算知道沈蕴在哪里,也没有办法走过去找对方算账。
走投无路他又对着护士发了一通脾气,原本可怜他年纪大无人照顾的护士,也不愿意多同他说一句话。
斑斑吃完了狗饭,并且把地上散落的残渣也一并清理干净。
霍知礼狠狠的对着它的屁股拍了一掌,含着一丝私人恩怨:“你除了吃还会干什么?”
斑斑看着他的眼睛,愈发的觉得换个主人是个明智的选择,至少霍筝不会无缘无故的打它。
它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去了角落里,在草丛里蹲了一会儿,过来叼前主人的裤腿。
霍知礼见它叛变后难得对自己亲近,便跟着它一块儿走了。
斑斑全程都咬着他的裤腿,尾巴摇的像电风扇。
一人一狗走到小角落里,斑斑松开了他的裤腿撒腿就跑。
“?”
霍知礼正疑惑着,感觉脚底软软的,低头一看自己的鞋子踩在新鲜热乎的狗屎上。
“斑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他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比起打狗他现在更重要的是去把鞋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