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作品:《意阑珊(穿书)

    “是晋王出了大力收复的。”


    “晋王?”程以宁惊讶道:“李自蹊那身子骨还能打仗呢?”


    庇城丢了不过十五年,城内大部分百姓希望回到大源。毕竟归属大源之时,国力强盛,外邦友善,西域出口都经此地,饶是偏远,都能吃口肉。


    沦为独立小金国后就不如从前了,因关税繁重,同西域三十六国的交易往来,大都走水南口了。庇城地域又不适自种粮食,自给自足都困难。


    若非生产的葡萄还算可口,能卖几个钱,这国,五年撑不了。


    程以宁道:“李自蹊是怎么拿下小金国的?”


    轿厢不大,四个人坐也略显拥挤,张弓头靠在张嫂肩上,后者搂紧前者才勉强稳住不摔。


    张嫂道:“我听长住庇城的老乡说,原本武王命晋王带部分兵力退守京兰省,武王本人带着主力杀进小金国,不知为何,愣是一个月都没拿下。还是晋王潜入小金国策反要官,取到小金国什么兵力图,武王率兵一齐杀进,破了小金国。”


    这武王真是,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难怪李自蹊只有个守城头衔,最后破城都不让他一起分一杯羹,独贪功劳。没活到现在估计就是贪念太盛。


    玉壶道:“收复小金国是五年前的事了,张嫂怕是近几年加入血雨盟的吧?”


    “十五年前就加入啦。”她的事不机密,告诉她们也无妨,“我家本是种葡萄的,上有爷爷奶奶,下有个尚在襁褓的孩子,十五年前我二十岁眉单军那些畜/生……全家就剩我一个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说起过往事,眼下一提,难免不悲愤。


    那些省略掉的字,有多残忍,光听张嫂的语气就能品出来,程以宁轻握住她的手,道:“都过去了,现在这个新丈夫挺好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张嫂掐掉眼泪,笑出声,“对,我们遇见那会,被眉单军砍到了腿,没法走动医治,好在他及时出现。”


    程以宁安慰她几句,又有意无意的寒暄着。


    从她口中得知,她加入时,有好几个核心人物,张弓、吴山、还有两个小孩,一个就是如今长大成人的肖栾,另一个要大得多,十三岁,名字具体不清楚,只听到他们叫他阿木。


    阿木八年前失踪于岭南一代,至今没他下落。


    这个世界不太平,孩子八成凶多吉少。


    已是深夜,峡谷里,瘴气逐渐散去,马车疾驰,马蹄踏在泥泞的土壤里,啪嗒啪嗒格外急促。


    旁敲侧击问了好些,该说的都说出来,不该说的,她一个字也没说。是守口如瓶,还是真不知道,无从得知了。


    马车颠簸,程以宁困得要死,却半点也睡不着,她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是如此了。轿厢内外要是没别人,还能眯一会,眼下这情况,恨不得能一只眼睛站岗一只眼睛放哨。


    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嫂玉壶已经睡过去了,外边驾车的人都换了好几波,程以宁掀开帘子,望望天,今日云多,月亮都藏不见了,无从判断何时天亮。


    她眼下只期盼快点到扬州,好安生睡个觉。


    刚放下帘子,右前方山坡上一股一股往下滚动的东西,引得她猛然又甩开帘子。


    程以宁用力眨了一下发涩的眼皮,头往外伸眯起眼。


    随着马车地奔跑,离那滚动的东西越来越近,程以宁猛地惊醒——


    那分明是块石头!


    “停车!”


    然而已经晚了,那块石头精准地撞上马头,连马带车撞飞好远,马的嘶吼响彻峡谷,车马已被撞分离,车翻了,马摊在地上抽搐,鲜血自马头汩汩流出,很快便没了动作。


    先从马车探出头的是玉壶,周围血雨盟的人,早就掏出家伙事准备开干了。


    “应该是山体滑坡。”吴山收了刀,“但还需小心,夜间怕有猛兽出没。”


    肖栾剑也入鞘,“我说呢谁那么胆大包天敢在望山撒野,到时候瘴气一来,怎么死都不知道。”


    要不是这瘴气,白日差点就能单挑赢他们,玉壶道出心中疑问:“你们为何不怕瘴气?”


    肖栾神气拍拍吴山的肩,道:“我的这位哥哥……”


    吴山清着嗓子打断,“马车已毁,接下来怕是要徒步了,好在前面不远处就有歇脚的地儿,出了望山医药馆就到了。”


    张嫂道:“要不我们歇息一会吧,等等后面的弟兄们,你们跟着跑的、驾车的也休息休息。”


    吴山看着哥几个都大汗淋淋,是该休息休息了,不然得跑出人命来。


    “好。”吴山应下,“我们把车厢移到隐蔽处,你们依旧在车厢内休息。”


    七八个壮汉开始着手推车,程以宁仍觉得这里不安全,四处张望着,期望找到不对劲。


    “啊——”


    左前方树林一阵惨叫!程以宁猛地摆头,只见推车的那几人身体皆被箭矢洞穿,先后倒地。


    慌乱中,程以宁只顾得上拉玉壶,踉跄退后两步,拔腿就跑。


    吴山背上张弓,给了一脚准备拔剑的肖栾,“跑啊!打个屁。”


    后者被踹了个趔趄,看着那黑漆漆的树林里源源不断冲出来人,咽了咽口水,喊了一声“等等我啊!”落荒而逃。


    到底是练家子,吴山背着人呢三两步就追上了两个姑娘,肖栾最后跟上了,问:“这都谁啊,怎么来这么多人?血雨盟向来低调得很,就算朝廷要剿匪,首当其冲的也不该是咱们啊!”


    “你家剿匪穿夜行衣?”程以宁没好气呛他。


    “那这些人是谁啊?”


    张嫂脱口道:“不会是冲着……”


    接下来的话被吴山猝然转头投过去的目光掐死在喉头。


    程以宁没有看到吴山的眼神,但从转回头的神色来看,状态不太好。


    吴山长着一张国字脸,神情凝重,两条粗浓的眉毛挤在一起,眉心拱成了山。


    看着看着,程以宁觉得他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跟谁像,还是在哪见过。


    啪塔啪塔啪塔——


    不用回头看,光听这纷乱的脚步声,都清楚身后的黑衣人跟得有多紧。


    程以宁道:“我无意打探你们的秘密,可这生死攸关之际,你总得想想办法啊,再这么跑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啊。”


    “闭嘴!”吴山硬邦邦丢下三个字,耳边察觉一股劲风由远及近袭来,顺着来风处旋身长刀一挥,一截手臂与程以宁的尖叫应声而下。


    吴山等人齐齐转身,才发现双方已经是脸贴脸的距离了。


    吴山长刀柄磕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平复因过度运动带来的心跳过速,道:“你们要的东西,不在这儿。”


    为首的蒙面黑衣人,声音低沉闷闷道:“我们要你的命!”


    话落音,对方手腕一翻,刀面锃亮,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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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很,程以宁本能用手背遮挡。


    就这一抬手的功夫,双方厮杀起来。


    玉壶跟其他三人从未一起御敌,但也知道眼下最该保护谁,四人围着昏睡的张弓与不会武功的程以宁,转着圈抵挡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程以宁蹲在一旁,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周围,眼睛虚盯着不远处的小石子,双手护着张弓,身体抖得跟小鸡仔似的。


    风将她不敢看的画面送入耳:刀剑碰撞,利器刺破身体,各种惨叫哀嚎响彻峡谷。


    对方人非常多,源源不断地从外往里进,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潮水般,将程以宁等人围得水泄不通。


    “姑娘……”一道虚弱又苍老的声音响起,在刀光剑影中十分格格不入。


    程以宁张望着寻找声源,是宽袖一沉,引着她向下看——张弓醒了。


    “你醒了?太好了。”她自己也不清楚“太好”个什么劲儿,不过至少他能自理了。


    张弓喘着粗气,撑起身体坐着,锤着左胸,环顾了一下现状。


    哐当,一柄长剑被打落至眼前,程以宁拿过,手指刚摸上就觉得熟悉,收回视线一看,果然,是双蛇纹。


    剑柄由纯铜打造,双蛇齐头并进,自左成螺旋状缠绕而上,蛇身盘住整个剑柄,双蛇头张着嘴吐着信,再往上就连接剑身了,好似这剑是双蛇吐出来一般。


    又是房德璇?


    杀手一般都是给钱买命,只看利益,绝不多做闲事。若是冲着她来,方才吴山开口时,领头的只肖说明来意,双方“商量”着交出她即可。


    可明显不是冲着她来的。尽管她被四人保护着,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总会有漏网之剑见缝刺来,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躺在地上的张弓。


    程以宁不免有些好奇,房德璇跟张弓有什么仇怨吗?一个是深宫之中的一国之母,另一个是只谋财不害命的流寇,怎么看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居然能让房皇后大费周章追杀至此,这规模可比杀她要大多了。


    张弓虽没完全恢复,但胜在动作比她要灵敏,每每攻击到他,都能闪身化解。


    眼见着玉壶已经开始乏力了,出剑速度有所下降,旋身连环踢飞一圈黑衣人过后,还没站稳,剑锋悄然从侧后方破空而来。


    程以宁大惊失色:“玉壶小心!”


    玉壶回头眼神一凛,慌乱中朝右闪,堪堪擦过腰际,鲜血霎时染红了青衣。


    不行,这样下去都会死。


    程以宁道:“这是你们的地盘,难道就没什么人执勤站岗?或者有什么烟花信号可求救吗?”


    肖栾这才想起,“张弓身上有。”


    “不行!不能放!”吴山声嘶力竭喊出这句话,仿佛在场所有人的性命都不重要。


    程以宁懒得理他,伸手就要去掏,张弓竟然也不肯搬救兵,三两下就推开了她,还将她的手打得阵阵发麻。


    他应付黑衣人攻击之际,一截圆筒从袖口掉落。


    程以宁二话不说,抢先捡起引线一拉,橙黄的火焰咻地燃起,一团星光从筒中窜出,在黑色的夜空中炸出漫天烟花。


    吴山、张弓不约而同顺着烟花往上瞧,嘴里还骂了句脏话。


    几十公里外,一行人身披夜幕,推着载有两个箱子的板车,在树林间缓慢行走。听到信号,身形同时顿住,其中一人喊道:“盟主那边出了岔子,发出支援指令,所有人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