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眯着眼靠在浴桶沿上，看小桃正低头给他按肩膀。


    热水蒸得她脸颊泛着粉，鬓角的碎发沾了层细汗，湿哒哒贴在颈窝里，倒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柔媚。


    她穿着那件素色软缎小袄，被水汽熏得半透，隐约能瞧见里面的嫩色里衣，瞧着就让人心里发暖。


    他这一整天紧绷着神经，从公堂对峙到回府议事，脑子里跟塞了团乱麻似的。


    可这会儿被热水一泡，再被小桃温软的手这么按揉着，浑身的筋骨像是被泡开的茶叶，慢慢舒展开来。


    都说解乏得靠烈酒，他倒觉得，眼前这小娘子的温柔，才是顶好的解药。


    算起来，小桃跟着他已经四五年了。


    刚进府时还是个怯生生的丫头，说话都不敢大声，给他按肩都能紧张得手发抖。


    如今却不一样了，眉眼间添了数不尽的风情，给他揉肩时力道拿捏得正好，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黏人的软意，像是被温水慢慢泡开的蜜，甜得恰到好处。


    “这里酸不酸？”小桃又俯下身问，鼻尖快蹭到他下巴，声音软得像棉花。


    萧砚舟没应声，只觉得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浴桶里的药香，闻着格外舒坦。


    他瞧着她微敞的领口，还有那双浸在水里、白得晃眼的胳膊，心里那点因勋贵而起的躁气，忽然就散了。


    他伸手一拉，没等小桃反应过来，人已经跌进了浴桶。


    “噗通” 一声，水花四溅，小桃却没惊呼，反倒顺势往他怀里倒，软缎小袄瞬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将玲珑曲线显了个淋漓尽致。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轻轻刮过他的喉结，眼尾勾着媚意，哪有半分羞涩？


    “少爷这是急了？” 她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


    萧砚舟被她这妖精似的模样勾得心头一热，刚要开口，小桃却先动了。


    她踮起脚，唇瓣擦过他的下颌，一路往上，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下，又故意退开些，眼神水汪汪的，像揣着钩子。


    “公子今日累了，小桃伺候您松快松快。” 她说着，手往水里探去，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胳膊，带着水的凉意，却烫得他心头发紧。浴桶里的水被搅得荡漾起来，淡紫色的花瓣粘在她湿漉漉的发梢，瞧着愈发勾人。


    她索性解开湿透的小袄，扔到桶外，只留着贴身的薄衫，在水汽里若隐若现。


    “这样是不是更方便些？” 她歪着头笑，眼里的媚意快溢出来，手却没闲着，在他肩背慢慢按揉，力道比刚才重了些，带着点撩拨的意味。


    萧砚舟哪还忍得住，伸手将她按进怀里，吻住那抹含笑的唇。


    小桃也不躲，舌尖主动探过去，缠着他的舌尖打转，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水顺着桶沿哗哗往外溢，打湿了毡垫，也浇不灭两人眼底的火。


    “小妖精。” 萧砚舟咬着她的唇，声音哑得厉害。


    小桃在他怀里笑，手却环得更紧：“只做公子一个人的妖精。”


    她知道，公子心里压着太多事，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能彻底卸下防备。


    她愿意做这副模样，只要能让他松快些，再疯癫些又何妨？


    水汽越来越浓，将两人的身影裹在其中，只听见彼此的喘息和水浪晃动的声音。


    满室的薰衣草香里，仿佛都掺了些甜腻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萧砚舟才抱着软成一滩水的小桃起身，取过布巾替她擦干。


    小桃趴在他怀里，脸颊泛着红晕，眼里却亮得很，像偷了腥的猫。


    “水凉了，我再去备些。” 她哑着嗓子说，想从他怀里挣开。


    萧砚舟却捏了捏她的脸：“不用，换个地方接着‘伺候’。”


    小桃红着脸捶了他一下，却乖乖任由他抱着往床边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倒比安神香更能让人安心。


    夜深时，小桃蜷在萧砚舟怀里，指尖还在他胸口轻轻画着圈。“公子现在松快些了吗？”


    萧砚舟摸着她的长发，眼底的疲惫早已散了，只剩满满的暖意：“嗯，被你这妖精缠过，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小桃笑着往他怀里钻了钻，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慢慢闭上了眼。


    这一夜，萧砚舟睡得格外沉，连梦都是香的。


    经过小桃一夜的缓解，萧砚舟第二天起来，浑身的疲惫劲儿都散了，精神头足得很。


    如今他在京都府里说一不二，底下人再没人敢阳奉阴违，谁都知道这位新府尹看着年轻，手段却硬得很。


    他坐在公案后，看着桌上堆得老高的卷宗，眉头拧成了疙瘩。


    随手翻开几本，里头大半都是些勋贵子弟仗着身份欺负老百姓、在街上横冲直撞的案子，好些都压了半年多没人敢管。


    萧砚舟把卷宗往桌上一摔，心里头憋着火 —— 这京城的乱象，要是不从根上治治，老百姓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


    “得立个规矩，管天管地，也得管管这些无法无天的。”


    他叫林墨把库房里的《大盛律》《会典》全搬了来，堆了满满一桌子。


    过了三天，萧砚舟把周显、张启年这帮属官都叫到正厅，桌上摆着一叠纸卷。


    “我拟了十条京都治安新规，你们都瞧瞧。” 萧砚舟把纸卷推过去，“这些条款，就是专门对付近来那些勋贵子弟滋事、不守规矩的乱象。”


    周显赶紧拿起纸卷，才看了几行，脸就白了。


    第一条就写着 “勋贵子弟无故驰马伤人，罪加一等”；


    第三条更厉害，“凡在街市斗殴、欺凌百姓者，不管出身啥样，一律枷号三日”；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第七条 ——“勋贵子弟犯法被抓，除了依法惩处，还得亲自去京城三街六市宣读自己的罪行，给旁人提个醒”。


    “大人，这…… 这怕是要捅马蜂窝啊！” 周显手指抖着指向第七条，说话都不利索了，“让勋贵子弟当众认罪，他们哪儿能甘心？到时候咱们府衙的门槛都得被踏平。”


    张启年也跟着点头：“大人，这些怕不会好执行，咱们这是要跟所有人作对呀？咱们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过不去也得过。” 萧砚舟语气挺坚定，“他们仗着身份胡作非为的时候，咋没想过老百姓过不过得去？”


    属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再反驳。


    萧砚舟连英国公府都敢动，还怕得罪其他勋贵？


    这点大家心里都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