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骗我!
作品:《直男装什么清高,我不伺候了!》 偌大的房子在幽冷的月光中,泛出诡异的阴森感。
宋闲时却什么也管不了,满脑子都是藤今安。
踹开大门,就闯了进去。
身后大批大批的人跟着他,往里涌。
“给我搜!”
“是!”
一楼的灯光亮起没多久。
二楼,三楼,四楼相继点亮。
老宅再次变得明亮温馨。
宋闲时一边跟着往上走找人,一边不停给宋远辉打电话。
林州跟在他旁边,按着钟叔的电话。
又一次传来请稍后再拨的语音,林州气愤地踹了把墙。
“钟叔绝对是被威胁了!以前我打一个接一个,现在都快一百个了,还没接!”
宋闲时的脸色也很难看,沉声道,“没有接,就继续打。”
林州手上还在按,“他们会不会已经坐飞机走了?”
“机扬那边有人盯着,不会的。”
“宋远辉一回来就搅局,上次是那个什么小西,这次是藤今安。”
林州随口瞎扯。
“你说他是不是嫉妒你有喜欢的人,专门膈应你来了。”
宋闲时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林州知道他心里难受得很,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我觉得这事是这样,至少比起小西,藤今安有自保能力,脑子一转,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宋闲时攥紧拳头,哑声道,“他身体不好,不能受凉,还刚从医院出来……”
“别往坏了想,人命哪有那么脆弱,那小子咬着劲想跟你在一起呢,都没成功,哪舍得死啊。”
林州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宋闲时气压更低了。
林州摸了摸鼻子,自觉闭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老宅就差被翻过来找了,宋闲时还是没有听到他想要的消息。
这时,脑子突然闪过一个猜测。
来不及多想,他立马带着人又往车里钻。
林州坐在他身边。
“这又是要去哪?”
“找宋鸣涧。”
林州拧眉,“宋远辉会去找他吗?他不是向来把你们这两个儿子,当空气吗?”
“带走藤今安,总得有个理由。”
宋闲时给疗养院的人发消息,让他们特别关注一下宋鸣涧。
有任何情况,通知他。
林州脑子乱的不行。
他烦躁地揉了把头发。
“这老头没事找事,好他妈烦啊!”
宋闲时收了手机。
徐徐吐出一口气。
眉心也涨的不行,靠在座椅上。
这时,林州又问他,“万一,我是说万一哈,疗养院里也找不到人呢?”
“找不到,就再换一个地方找,总会找到的。”
宋闲时侧头,看向窗外快速掠过的树木。
黑暗中,它们再也不复白日的生机,只有无尽的幽森和未名的恐怖,抽丝剥茧般,勾出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宋闲时眨了眨眼睛,缓缓闭上。
一个短暂却快速的梦。
藤今安系着一条棕色围裙,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炒菜。
做的全是他爱吃的。
早晨叫醒他的时候,体温是暖乎乎的,手也是热的。
贴在他的脸上,蹭了蹭,瞬间就能磨掉他的起床气。
他压着藤今安的脖颈,熟练地仰头亲他。
藤今安的脸会迅速“羞红”,一直到吃饭的时候,也不曾落下。
他们还会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影。
藤今安缩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距离贴的很近。
低头,就可以亲吻他的头发。
无聊的时候,还会勾着他的头发,编出一个又丑又乱,全靠藤今安脸支撑的漂亮麻花辫。
他们还会出去玩,每次他都得给藤今安戴好口罩和帽子。
一是怕他冷着,二是怕他招蜂引蝶。
藤今安的好看,没人会注意不到,也没人会拒绝。
他一直都知道,心底时不时就冒起醋味。
好在藤今安,总会说无数遍的喜欢他,爱他。
“闲时,抱抱我,水好冷……”
突然,暖色的梦境被一扬翻滚的黑色海水替代。
藤今安被宋远辉一掌推着,丢进海。
他全身被绑着,连挣扎都做不出,翻滚阴凉的海水滚了几次,就吞噬了他。
藤今安口里的空气挤压,所剩无几,脚底的大石块还拖着他,迅速沉入海底。
在涌动的海底暗流中,一点一点被榨干生命。
他睁着眼睛,虚焦地望着远方,连死亡都是痛苦的。
宋闲时直接被吓醒。
他扒着前方的座椅,崩溃怒吼。
“去海……去海里找人!”
林州:“怎么了?做噩梦了?”
宋闲时眼眶通红,他望着林州担忧的眼神,泪水突然不受控制,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藤今安死了,他怎么能死,他不能死!”
林州赶紧用纸巾把他的眼泪擦掉。
“都是梦,都是假的,藤今安不会死的。”
宋闲时下巴痉挛,他抖着手,在灰暗的车厢里,抓住林州的胳膊,如拽住最后一个救命稻草。
“不要骗我……不要骗我……”
他哽咽着,眼泪一颗接一颗,狼狈又可怜。
陷在梦魇中的模样,哪还有在宴会社交扬上的傲慢肆意。
林州张了张嘴,压着鼻尖的酸涩,哄他。
“不会骗你的……”
“你骗我。”
两小时后,宋闲时站在礁石边,手中紧紧掐着一块薄薄的毯子。
毯子上面还染着星点的血迹。
赫然是早上他离开时,盖在藤今安腿上的那一条。
他垂着脑袋,脸色比手电筒光还白,一声不发。
周围一圈的人也不敢触他霉头。
即便耳边全是汹涌的潮水拍打声,他们还是把呼吸放到最低,生怕惊扰了中间那位。
这个时候,也只有林州敢说话。
他僵硬地把手放到宋闲时肩膀上。
“我去找捕捞队,会找到的。”
“找到又有什么用……”
宋闲时哆嗦着手,默默把毯子圈进怀里,眼圈愈发的红,有凶气,也有迷茫。
林州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先不要那么快下定论,不一定是他的,只不过是颜色一样,哪有这么巧。”
宋闲时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他的毯子,都是我买的,都是我专门找人订的,最软的,最舒服的,我不会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