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该也是不能
作品:《直男装什么清高,我不伺候了!》 林灵脸上还带着宿醉后的疲惫,一路上哈欠连天。
这时,闺蜜怼了怼她的胳膊,指着远处人群聚集处。
“那边好多人啊,新开了家小吃店吗?”
林灵又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我现在只想躺着。”
“那你先回寝室,我帮你带饭。”
“不用,林州那个神经病要来,说是有什么很牛逼的事要说。”
林灵嘴角一撇,啧了一声。
“傻逼傻逼傻逼,一点脸色都不会看,不知道我刚失恋吗!”
闺蜜安抚她,“你哥可能没看到你的朋友圈,还不知道这件事。”
“靠!我昨天一晚上发了六十条!整整六十条!瞎子都能看见了吧!”
闺蜜尬笑两声,还没想到怎么解释,一句“哇塞,帅哥”脱口而出。
“快看快看!超帅的,比你那阳痿前任好看多了!”
林灵满脸不认同。
比宋鸣涧还好看?
她不信。
随意一瞥,竟是直接定住了。
还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林州老远就瞄到林灵了。
看她呆愣的样子,顿觉有戏。
赶紧带着宋闲时走过来。
“小灵子,叫人。”他呲着大牙,“这是你宋哥,宋闲时。”
宋闲时……
醉酒的记忆突然涌现,是宋鸣涧的大哥!
昨天他们通了电话的!
当时她一直在精分骂人来着!
林灵完全没了方才放荡不羁的样,拘谨地抓住同样想起什么的闺蜜的胳膊。
“宋哥好。”
宋闲时朝她和旁边的女生点了点头。
“我订了餐厅,一起走吧。”
闺蜜连连摆手,“我就不去了,社团还有事。”
说着,不管林灵拼命给她使的眼色,逃似的溜了……
九月至十一月,是大闸蟹最为肥美鲜甜的时段。
宋闲时特意没要包厢,三人临窗而坐。
外头就是流水石桥,石雕的小和尚伴着水声,咚咚咚敲竹筒,自得一分雅意。
服务员知道宋闲时私下吃饭的习惯,提前给螃蟹做了处理。
用不着麻烦的蟹八件,林灵拿起来就可以直接吃。
泛着丝丝姜香花雕的蟹黄一入口,口水就止不住泛滥。
太好吃了!
宋闲时跟林州刚吃完早餐,还不饿,筷子动了两下,就停了。
两人一对上视线,就知道在想什么。
宋鸣涧绿林灵那事……
宋闲时摩挲着酒杯,只觉得头大。
林灵在林家太特殊了,稍微处理不好,就能得罪律界大片江山。
林家是律政世家,祖上三代皆从事律师相关工作。
哪怕出了国,也是地方检察官。
所创办的商伦律所,在界内的知名度和影响力都很高。
可到了林州这一代,律师的根就像被突然掐掉,一个比一个叛逆。
搞抽象艺术、开声色会所、进娱乐圈搞脱口秀的,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林家长辈就是把他们腿打断,也掰不回来。
只有林灵按照既定路线,循规蹈矩地进入全国法学专业排名第一的大学。
对于这根独苗苗,林家是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坏了。
而他亲弟弟,不仅毫无羞耻地当着林灵的面,跟两个女孩子“现场直播”。
还大半夜把一个女孩子赶出门,差一点,就差一点被流氓缠上,产生不好的后果!
宋闲时无法弥补林灵受到的心理伤害,只能把酒杯倒得满一点,再满一点。
“我知道宋鸣涧犯下不少混账事,你们别怪他,都是因为我没教好他,我代他道歉。”
他举起酒,朝两人敬了敬,一口闷掉。
林州皱眉,见他还要喝,立马抢过。
“他亲爹还活着呢,你别搞什么长兄如父,什么麻烦都往自己身上揽。”
宋闲时瞥了眼一脸紧张的林灵,嘴里那句“宋远辉活着还不如死了”,不甘地咽回去。
“他是我亲弟弟,我必须负责。”
他看向林灵。
“磐石最近有几个跨境上市的项目,我打算交给商伦律所,并指定你加入。”
这句话,别说是林灵了,林州也惊掉了。
这不仅是白花花送钱,还送经验啊!
高交易额、强专业壁垒、顶级客户,三者随便占一个,就能让律所狠狠捞上一波金。
更别说宋闲时旗下的磐石。
那可是投行,钱生钱的地方。
三者全占!
又是跨境上市,涉及复杂的监管问题,林灵要能跟着,从头学到尾,难以想象会成长得多快。
当然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林灵目前的水平,连商伦律所的实习生都够不到,愣头青一个,要真加入,第一天就得崩溃。
“宋哥,你不用这样的。这是我跟宋鸣涧之间的事,你……”
宋闲时抬手打断她,“这是必要的补偿,不仅是给你,更是给林家的交代。”
林州拍了拍林灵的背,“收着吧,你宋哥别的不多,就钱多。”
“可是,这也太多了。”
“如果你觉得多了,那就帮我个忙吧。”
宋闲时看着林灵,薄唇翕动,冰冷吐出六个字。
“跟宋鸣涧分手。”
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碍于两人正谈着,他不好做拆散的事。
林灵应激性地从座位站起来,激动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他分手!”
林州一脸淡然,早就习惯林灵这副上一秒发朋友圈分手,下一秒又自我安慰和好的纯种恋爱脑样。
宋闲时则有些懵,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灵怒瞪的眼珠。
耳边突然传来口哨声,林州调笑的嗓音紧跟其后。
“熟悉吗?甜甜,这咬着人不放的样,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样。”
宋闲时掩饰性地错开目光,“我没有。”
“嘴硬。”林州嘀咕。
看了眼还站着表明立场的林灵,叹了口气。
“得了,不分手,都不分手,你俩简直了。”
“哥,我只是闹脾气,又不是真分手,我喜欢鸣涧,他对我可好了,真的,那晚只是个意外,鸣涧跟我发过誓,婚前不会碰我,那是为了保护我啊。”
林州扶脸,猛翻白眼,“不碰你,就去碰别人,还挺善良的。”
“当然啦。不过太善良了也不好,就像他为了那些朋友,让我一个人回家一样,虽然很难受,但我可以理解。”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林州藏在桌布下的手,都快把桌腿掰折了。
见宋闲时沉默,他也不想放过。
“别回忆了,你跟她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我妹只送了脑子,你啊……”
林州恨铁不成钢。
“脑子、票子、房子,全送出去了!最好笑的是,人家还不收,就喜欢拿你当跳梁小丑,逗着玩!”
这些话直接把宋闲时的老底都掀了。
放平常,被冒犯到这种程度,宋闲时能把桌都掀了。
林州也做好被骂的准备,可意料之外的,他很安静,安静到不正常。
等了好一会,也只等到一句“失陪”。
宋闲时撑着桌子站起身,强装镇定朝洗手间走去。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是藤今安打来的。
他有那么一瞬的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来。
他还在期待什么呢,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他的坚持从来都没有意义。
“宋总,修订版招股书已经发到……”
听着那头公事公办的语气,他不自觉摸上左脸。
还是疼。
那一巴掌的力度,好似不仅停留在表层。
它早就穿透皮肉,嵌进骨髓,与不得志的痛苦缠绕在一起,将他一点点拖垮。
他不该再喜欢藤今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