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觉醒吧!恋爱神!

作品:《直男装什么清高,我不伺候了!

    “哥,你怎么……”


    宋鸣涧茫然,不明白今天这招怎么失效了。


    之前只要藤今安在,宋闲时可是立马变个人,直接从暴躁狂,变身国民好哥哥。


    吵架了?


    没等他想明白,宋闲时沉着脸冲上前,一把拽开藤今安,提膝对准亲弟弟的腹部狠狠踹去。


    这一下半点没留情,宋鸣涧后背撞到墙上,晕劲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卡住。


    一拳又一拳,砸在脸上,身上。


    亲兄弟之间,动起手来,是真往死里打。


    不像父母,还顾及着是亲生骨肉,不舍得用力。


    “哥,我错了我错了,别打脸啊!”


    “啊啊啊!快来人啊,要死人了!”


    “安哥,快救我,我哥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闲时教训他时,是有私怨的。


    全天接收到的坏情绪,尽数释放到宋鸣涧身上,畅快的同时,又让他感到深深的悲哀。


    现在的他,变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样子。


    无理地搞着连带责任,事不对人的情绪失控,暴力野蛮。


    宋鸣涧成了猪头,嘴里全是血,呜咽哭嚎也没了力气。


    藤今安不再沉默,立即拉住宋闲时的胳膊,喝止。


    “宋总,宋总!宋闲时!够了!”


    宋闲时嘴唇抿紧,甩开藤今安的手,站起身,优雅地拍了拍衣摆,突然来了一句。


    “我知道你想怎么还那一百二十万的赌债。”


    宋鸣涧吓得一抽搐,“哥,你,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你会帮我还的,对不对?你说话啊!”


    他欣赏着亲弟弟瞳孔里熟悉的惊恐,森然一笑。


    “从现在起,房子、车子、基金我都会回收,好好想想怎么应付那群讨债的吧,他们的手段,可比我狠多了。”


    意识到宋闲时这次来真的,他的脸都白了。


    “他们会杀了我的……真的会杀了我!你,你不能不管我,我可是你亲弟弟!”


    “亲弟弟?”


    宋闲时哂笑。


    “你赌场输了钱,用我的信誉做抵押的时候,在外招摇撞骗,给我欠下一笔笔人情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你亲哥?”


    “我……我又不像你那么厉害……”宋鸣涧没什么底气,“我只会花钱。”


    “你废还有理了?”


    “那能怎么办!我就是对生意一窍不通,就算是逼死我,我也学不会!”


    看着宋鸣涧又变成平日里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宋闲时攥紧拳头,漆黑发沉的瞳孔险些压抑不住泛滥的怒意,连带着空气都仿佛熏上火药味。


    身侧的视线存在感越来越强,似乎怕他又暴起,直接把人打死了。


    他突然觉得很累,对藤今安说,“把卡也停了,除了学费,别再给他打一分钱……”


    把烂摊子扔给藤今安,他转身就走。


    客厅内,一群男男女女正难堪地挤在角落。


    衣服凑不齐一套,身上满是难以言喻的痕迹,要多辣眼有多辣眼。


    宋闲时早已习惯,目不转睛地出去了。


    宋鸣涧脸色极差,怨毒地瞪着他的背影。


    藤今安冷声提醒,“你现在斗不过他,没资格露出这副表情。”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用!”


    宋鸣涧一改在宋闲时面前恭敬的态度,不屑地看向藤今安。


    “宋远辉不是说你能力很强吗,跟在他身边三年,都没能把他从磐石逼走!”


    “把他拉下来,换你顶上去?笑话。”藤今安冷嗤。


    “磐石就该是我的!”


    宋鸣涧怒道,“老太婆偏心偏到太平洋,自杀了也不安分!我也是他儿子,凭什么磐石只留给宋闲时!”


    “你有什么好抱怨的,董事长不是站在你这边?”


    宋鸣涧心情好点,眸底却不自觉闪过一抹心虚。


    藤今安看破不说破,“提醒你一句,赌场这招损人不利己,小心玩脱。”


    宋鸣涧阴笑。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也就嘴上说说,不会不管我的,只要他动手,我就有办法毁了他!”


    藤今安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话,替他善后。


    从公寓出来后,宋闲时马不停蹄回到公司处理南港撤单问题。


    商场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般都不会把事情做绝。


    哪怕南港那边撤单在先,宋闲时也没有立刻追究法律责任,打算让人询问他们失约原因。


    直到第五个电话,被对面欲盖弥彰挂掉,宋闲时也顾不得“做事留一线”。


    资金链紧张?策略调整?跟他这边查到的消息没一个对得上。


    全是糊弄他的!


    坑人坑到他头上,等着被他的大炮轰吧,家都给你炸塌!


    让法律团队现在就准备诉讼材料,届时项目一结束,直接提交法院。


    项目的应急方案早就启动。


    宋闲时一直在联系备选投资者补单,填掉资金漏洞。


    过程中,桌上的咖啡就没断过。


    会议一个接着一个。


    直到深夜,他又是提高配售比例,又是免除手续费,这笔替补资金才终于啃下来。


    一回到家,他就扑倒在沙发上。


    脑子转得又累又疼,嗓子也哑了。


    藤今安贴心地去厨房给他泡了杯花茶,并准备了一盒润喉糖。


    宋闲时吞下圆滚滚的润喉糖,舌头凉,心里更凉。


    没有宋远辉,藤今安对他几乎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不仅是眼前的花茶润喉糖,还有清晨挤好的牙膏、兜里常备的巧克力、门口永不凋谢的玫瑰、永远舒适的洗澡水温度……


    早就超过了正常助理的范围。


    让宋闲时一遍又一遍幻觉对方其实,或许,大概率有一点点爱着自己。


    可如果他有那么一点点爱他,为什么还要毁掉磐石,毁掉他最重要的东西!


    为了逼他恨他吗?!


    他的喜欢,就这么令人作呕吗?


    宋闲时苦涩地抿了一口花茶。


    藤今安就像覆盖在洋桔梗花园上的一场浓雾。


    看不见他的真心,却又无比确定他的真心就在面前。


    他困在这三年,得想办法走出来了……


    去浴室,随便冲了个澡。


    刷牙时,嘴巴还是有点张不开。


    他对着镜子摸了摸还没消肿的左脸,怒骂了两声。


    不小心喊得太用力,疼得龇牙咧嘴。


    胡乱漱了个口,憋憋屈屈地摔进柔软的床铺,睡了个昏天黑地。


    连藤今安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再醒来时,脸上冰冰凉凉的,鼻尖萦绕着好闻的药香。


    谁给他涂药了?


    他迷迷糊糊地顶着呆毛下了床,打算出去看看是哪位好心的“田螺姑娘”。


    “呦,宋少爷,您可算是起了。”


    林州听到响动,从厨房探出脑袋。


    看到好兄弟慵懒站在阳光下的模样,啧啧两声。


    人比人气死人。


    这家伙,真是越长越带劲。


    一件白色破背心,贼丑的黄白条纹睡裤,都能穿出时尚感。


    宋闲时看到林州,其实是有那么点心虚的。


    昨天电话里,自家混账弟弟对人家妹妹干的事,鞭尸三天都不为过。


    “几点到的?”


    他走进厨房,顺着香气掀开瓦罐盖子。


    南瓜粥!


    “八点半就到了,今天正好没事,就想着找你聚聚。”


    林州瞥了眼宋闲时不自觉上扬的嘴角,笑着抢过盖子盖回去。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干脆别叫宋闲时了,叫宋甜时,或者,宋甜甜~”


    两人是从小穿一个裤裆长大的死党,不聊公事时,调侃多于正经。


    没两句,又把宋闲时学生时期的绰号抖了出来。


    宋闲时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林州逗,耸了耸肩,看在南瓜粥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原谅了。


    “哦对了。”


    林州翻炒着锅里的空心菜,状似无意问他。


    “脸上的伤,是藤今安打的吧?”


    宋闲时偷吃的手僵住,“……不是他。”


    “这话你就骗得了自己。就你这样一言不合整人的暴躁活阎王,世上敢扇你巴掌的,除了藤今安,还有谁?”


    他又啧了一声。


    “爱情啊,真是要命。”


    “是啊,真要命。”


    附和声钻进耳朵时,林州还以为是幻觉,“刚才你说话了?”


    宋闲时指尖微蜷,“嗯。”


    “我嘞个恋爱脑觉醒!”


    林州突然大喊一声,菜也顾不得炒了,赶紧对着宋闲时拜了又拜。


    嘴里振振有词。


    宋闲时凑近了些,才听见。


    “恋爱神大人,还有我妹那个犟种,让她也觉醒一下吧,谢谢谢谢谢谢谢!”


    宋闲时:“……”


    吃完饭后,宋闲时回房间换了套比较休闲的衣服,跟林州一起出门了。


    车刚开出车库,宋闲时就看见不远处松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眨了眨眼睛,又消失了。


    看错了吗?


    他摸了摸脸,眸底划过一抹失落。


    林州今天这一趟,看望兄弟是其一,问林灵讨一个说法是其二。


    剩下的其三嘛,就当是他的私心。


    反正两家只含糊放出联姻的消息,没指定具体是谁。


    宋鸣涧那废物草包,尽干畜生事,怎么配得上他妹。


    宋闲时就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他哥们除了脾气爆,其他方面的魅力男女通杀,他妹那个死颜控看了,保准转移目标。


    若是他妹套上宋闲时,两个恋爱脑,简直无解,谁都开心的完美大结局。


    开到大学城,正好是中午放学时间。


    大批大批青春靓丽的面孔朝他们涌来,林州大饱眼福。


    宋闲时不怎么感兴趣,懒懒地倚在车边,叼着一根未燃的香烟,眉眼疲怠地望着远方。


    此时正值十月末,气温已经低了很多。


    他穿着亚麻衬衫,配上黑色长风衣,不算亮眼的穿搭,却因为矫健修长的身形,出挑俊美的脸,在来来往往的大学生中,显得极为出众。


    “是在拍戏吗?长得好帅啊!”


    “学校里有这种等级的帅哥吗?怎么从来没在表白墙上看到过?”


    “现在有了,我刚拍了照片传上去!”


    “这照片,硬帅啊!他是模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