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放弃排球。”棘泽悠真直视眼前人，眼眶通红 ，“我没说过要放弃排球，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棘泽悠真低下了头，心情复杂。


    “直接去问。”小林洋太抬手按在棘泽悠真肩膀上，“去问他们怎么才能原谅你，得到原谅是最好的，不被原谅也没关系，大不了换个地方打球。”


    小林洋太把棘泽悠真往车站里推了推。


    “赶紧回去吧，还能赶上末班车。”


    棘泽悠真站在车站内光线与外面黑暗的交界处，回望过去。


    “洋太哥，谢谢你今……”


    小林洋太红着脸对着棘泽悠真的后背就是一脚飞踢。


    “快点走！别婆婆妈妈的！”


    “痛死了啦！”


    棘泽悠真哭丧着脸走进车站。


    身后传来小林洋太嚣张的声音。


    “三天！最多消沉三天，之后就麻溜点滚回排球社！”


    小林洋太大声提醒。


    “如果下次看见你这张脸不是在电视台的冠军报道上！我就去宫城县揍你！”


    ……


    棘泽悠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他之前用手机发信息报备过自己的行程，但父母还是很担心，老爸自告奋勇在客厅等他回家。


    看到客厅明亮的灯光，棘泽悠真非常感动，不过他的感动只维持了三秒，因为他一进入客厅就看到亲爱的父亲正舒服躺在沙发上看电脑。


    为了不吵到其他人，棘泽藏太郎戴着耳机，他一边专心致志观看比赛直播，一边往嘴里挖布丁，桌上还有两瓶空掉的啤酒罐。


    棘泽悠真幽幽站到老爸面前，一言不发，对方沉迷视频无法自拔，根本没发现他。


    棘泽悠真感觉拳头硬了。


    平时被老妈管着不能熬夜喝啤酒，今天借着儿子晚归终于给你逮着机会了是吧？


    棘泽悠真在旁边站了半分钟，棘泽藏太郎伸手到桌子上拿纸巾，终于注意到身旁多了一个大活人，他被吓得浑身一颤，电脑差点甩飞出去。


    棘泽悠真：死亡凝视.jpg


    “咳。”棘泽藏太郎掩饰性干咳一声，板正脸色，试图捡起稀碎的长辈威严，“终于回来了？快去睡吧。”


    说着，他朝儿子随意挥了挥手，将桌上两个空啤酒罐装进塑料袋，无视了桌边的垃圾桶，看来是准备丢到外面去销毁证据。


    哈基爹，你这家伙……


    棘泽悠真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会偷感十足的老爸，转身上楼打算睡觉。


    打开房门，轻手轻脚进入卧室，下铺的被子突然蛄蛹两下然后鼓起来一大块。


    忧吉从被子中探出一颗脑袋，看到是棘泽悠真，明显长舒一口气。他掀开被子，露出手中吃掉一半的半盒布丁，枕头边还整齐摆放着另外四个空布丁盒。


    你在干嘛？！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棘泽悠真用眼神怒斥半夜偷吃的小老弟。


    看出他想表达的意思，忧吉弱弱辩解：“白天睡太久，晚上睡不着，吃点宵夜打发时间。”


    棘泽悠真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为了这一口布丁，忧吉在右腿被固定的情况下单独下楼潜入厨房，从冰箱偷拿了布丁又原路返回吗？


    有这毅力，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等等、老爸不是在一楼客厅守着吗？这也太危险了！


    棘泽悠真突然想起刚才好像看到老爸也在吃布丁。


    “你甚至不惜贿赂家长……？！”棘泽悠真震惊脸。


    下一秒，忧吉从被子里一掏，往棘泽悠真手中也被塞入一盒布丁。


    分你一盒，别吵了——忧吉的眼神表达着这样的意思。


    棘泽悠真看了看手中的布丁，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忧吉，缓缓伸出两根手指。


    忧吉脸上掠过一抹挣扎，犹豫片刻，又掏出一盒布丁塞给贪得无厌的哥哥，然后用被子蒙住脑袋，结束了聊天。


    棘泽悠真心满意足拿着两盒布丁回到自己的床上。


    ……


    次日清晨，顶着黑眼圈的两个银毛并排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满了各种学习资料。及川彻他们昨天带来的几本被放在最上方，棘泽悠真正尝试根据老师的资料给忧吉补习。


    日本高一的课程真的很简单，数学甚至比不上中国小学的难度。老师也比较开明，复习周基本会把考试重点划出来，认真看一遍及格不是难事。


    “但是你甚至连课本上的名字都不愿意写啊？！”


    棘泽悠真将忧吉的课本来回翻了好几遍，硬是没在上面找到一点笔墨印子。


    忧吉：╯﹏╰


    “别发呆了！”棘泽悠真握住忧吉的肩膀晃啊晃，“快点记住这个公式，大题一定考这个！这个至少十分！”


    忧吉回过神，点点头，认真看向棘泽悠真指着的知识点，5秒、10秒、15秒、20秒……他聚焦的瞳孔逐渐涣散。


    其实这孩子不傻，但他是真的学不进去。


    棘泽悠真开始畅想：“如果有哆啦A梦里的那种知识面包就好了，知识点写在面包上……然后我死命往你嘴里塞！”


    棘泽悠真按住忧吉的脑壳，恨铁不成钢道：“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为什么记不住？！这全是送分题啊！”


    忧吉：送命题……


    “但凡你对排球的注意力能分百分之一在功课上，我也不至于遭这老罪……”


    棘泽悠真目光沧桑，遥遥望向窗外。


    今天的青城排球社也在日常训练，棘泽悠真很想鼓足勇气去向大家道歉，但是少年的自尊心与学渣弟弟即将到来的补考绊住了他的脚步。


    兄弟俩期末成绩如下：


    棘泽悠真：国语98、世界史100、数学99、生物基础100、音乐95、体育100、美术92、英语100.


    忧吉：国语20、世界史35、数学30、生物基础49、音乐60、体育100、美术80、英语15.


    棘泽悠真四科满分，忧吉四科不及格。


    ps：日本高中40分及格。


    “你不及格的四科加起来才跟我的英语持平啊！”棘泽悠真拽住忧吉的衣领使劲晃悠，“英语就算了，你这个日本人国语只考20！这合理吗？！”


    忧吉:下辈子不当日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