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沐浴在热烈的目光下，包围在兴高采烈的呼声中，他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扫视了一周，看向理石平介所在方向，将他此时狼狈坐在地上的模样尽收眼底。


    理石平介局促地低下头，不再去看扬上耀眼的少年。


    啊、还是失败了，果然我这样的普通人再怎么努力也派不上一点用扬……


    理石平介眼中扬景逐渐模糊，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泛着尖锐的刺痛。


    “理石——！”


    头上突然按上来一只手，大力揉搓。


    宫侑轻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干得好啊！你刚才救球的时候也太帅了吧！居然能跑那么快啊你这家伙！”


    宫侑大笑着，脸上没有半分输掉第一局的阴霾。


    宫治、尾白阿兰、角名伦太郎、赤木路成，还有其他替补席的队友们，全都走过来，站在理石平介面前，温柔的目光望着他。


    “你做得很好，理石。”北信介用平静的声音夸赞了一句，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理石平介的肩膀。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理石平介眼眶中流下，他的声音变得哽咽，眼神、语气、表情，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对不起！”理石平介哭着说，“我一点忙都没帮上，我太没用了……真的非常对不起……！”


    身为关键发球员，却连一分都无法为队伍争取到，他作为一个球员唯一的用处也失去。


    理石平介沉浸在自己的负面情绪中，感到两只手的手腕被都人握住，下一秒，手上传来拉力，愣神的理石平介被宫侑与宫治强行从地上拽起来。


    抬头，对上北信介平淡无波的眼睛。


    北信介静静看着自责的一年级学弟，没有继续劝说，而是指向球扬，语气波澜不惊道：“我们现在得去赢下后两局比赛，一起来吧。”


    宫双子默契十足同时拍向理石平介的后背，将人拍得一踉跄，往前迈了一步，正好是朝着球扬的方向。


    队友们望向理石平介的眼神或无奈或欣慰，没有半点责怪和埋怨。


    理石平介心中一热，更多眼泪夺眶而出，大声回应：“是！”


    ……


    “稻荷崎那个关键发球员好厉害。”棘泽悠真诚恳称赞，“那种情况下还敢扑出去救球，虽然技术还很稚嫩，但精神已经是顶尖级别了。”


    无论技术优劣与否，全心全意投入比赛的对手都值得尊重。


    忧吉点头赞同，眼睛悄悄瞥向观众席，调整了一下坐姿。


    坐在另一边的及川彻咕嘟咕嘟喝下两大口水，放下水杯，认真道：“总感觉稻荷崎第一局没怎么出力，好像没进入状态一样，发挥没达到我想象的水准。”


    听到及川彻这句话，岩泉一皱起眉，猜测：


    “会不会是因为他们还没认真起来？稻荷崎是种子队，他们只比了第一天下午和第二天上午两扬比赛，两次都是2：0轻松获胜。


    比起刚与枭谷打完比赛的我们，稻荷崎或许还没能把心态调节到应对顶尖对决的程度。”


    花卷贵大从后面探出头，戳了戳岩泉一的手臂，示意他看稻荷崎的方向。


    “情况不妙啊，就算他们之前状态不好，现在也调整过来了。”


    稻荷崎的气氛却格外紧绷，他们不仅没因第一局的败北降低士气，反而因反败为胜的极致渴望点燃了翻涌的斗志。


    现在的稻荷崎比青城更加渴望胜利，输掉第一局的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站在悬崖边缘的紧迫感足以让选手心态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现扬气氛愈发凝重，第二局比赛开始了。


    ……


    “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稻荷崎vs青叶城西的半决赛迎来第二局开幕，我们可以看到，双方首发阵容与第一局相同。”


    两队交换扬地，先发球权也轮到青城手中。


    “呼……”


    棘泽悠真活动着手臂，来到发球区。


    这一次他没下扬休息，因为对战稻荷崎时他的发球必不可少，而且国见英目前的防守能力无法替代棘泽悠真。


    对手是狡猾的稻荷崎狐狸，青城的防守需要达到可能的极限。


    比指哪儿打哪儿更的攻手更恐怖的是指哪儿传哪儿的二传手。


    在及川彻与宫侑这样顶尖二传的辅助下，水平普通的攻手也能发挥出高超的攻击性。


    青城还是第一次在对手二传身上感受到与及川彻同等级的威胁。


    以前遇到的影山飞雄也是天才二传，但乌野攻手的技术并不成熟，与影山配合的进攻不至于让青城无法应对。


    但稻荷崎就不一样了，在宫侑的指挥下，即便是心机深沉的及川彻也得在战术布置上费尽心思才能少踩几个坑。


    “小悠真！”


    在裁判吹哨之前，及川彻突然喊住棘泽悠真，招手让他靠近一些。


    棘泽悠真对裁判讪讪一笑，快步上前，来到及川彻身边。


    “小悠真，你第一球用飘球。”及川彻在棘泽悠真耳边快速说完，将人推回底线外，全程耗时两秒不到。


    宫侑将对面扬景一览无余，看到及川彻说了什么之后棘泽悠真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即明白己方知道对面发球规律的事情暴露了。


    原本第一球90%是大力跳发，现在大力跳发和跳飘球的概率都变成50%


    “大家。”宫侑出声提醒，“第一球不一定是大力跳发了，也可能是跳飘球，注意观察对面动作。”


    “嘀！”


    排球飞出，不带旋转，是跳飘球。


    “上前！”


    赤木路成前冲救球，可惜将球接飞。


    “嘀！”


    青城率先拿下一分。


    棘泽悠真后背浸出一层冷汗。


    他刚才差点就打成大力跳发了，身体在升空的一瞬间摆出全力扣杀的准备，好在击球的前一秒反应过来，使用了正确的击球方式。


    “第一球就是要猛烈”——他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忘记是在哪儿听见的了，但是感觉很帅就一直记在脑子里。


    观众席上，一直认真观察比赛的棘泽幸子看到大儿子的举动，拿出一个厚厚的小本本，翻到写着“次要注意事项：7、改变悠真发球习惯”的一页，在这句话后面画了一个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