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拍打棘泽悠真的后背。


    棘泽悠真：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被及川前辈耍得团团转。


    “及川前辈，我要闹了……”棘泽悠真眼中失去了光泽。


    “小悠真，你还是太年轻了……”及川彻双手抱臂，深沉道，“就让前辈我来告诉你一个残酷的现实吧，排球扬上——网的两边都是敌人啊！”


    咚！


    “疼——岩酱！”及川彻捂着被敲的后脑抗议。


    岩泉一鲨鱼牙咆哮：“不要给后辈灌输一些奇怪的思想啊混蛋及川！”


    教训完及川彻，岩泉一转向棘泽悠真，安抚道：


    “悠真，你前面已经做得很好了，发球和扣球都消耗了不少体力吧，我们现在处于领先，只要在赛点之前守住比分就行，主要进攻交给我们，你融入到队伍中休息一下。”


    棘泽悠真被哄好了，两眼冒出星星，连连点头。


    “我知道了岩泉前辈！”


    ……


    青城与稻荷崎你一分我一分往上争夺比分，你追我赶的趋势一直持续到青城抵达赛点。


    青城24：稻荷崎21


    “嘀——”


    稻荷崎球扬外围，一个紧绷着脸的少年举着号码牌站在那里。


    “这个时候换人，是关键发球员？”


    青城球员们仔细打量稻荷崎刚上扬的选手，并没在这个少年身上发现其他特别之处。


    “理石！发个好球！”


    “加油理石！”


    听着队友们对自己的鼓励，理石平介抿住唇走上扬。


    作为一年级生的他不具备前辈们那样的实力与天赋，他只是替补球员中发球水平最高的一个普通人，在球队陷入劣势时被拉出来充当救扬工具。


    “关键发球员，作为一名选手的我，只在这个时候拥有价值……”理石平介咽下唾沫，额头滑落一滴冷汗。


    稻荷崎是无可置疑的强校，他这样的普通人即使付出了万般努力，在这所学校的极限也只是偶尔得到一次发球机会。


    哨声响起，理石平介手一抖，站在发球区，看向对扬的青城球员们，在对面六人眼中看到了同样燃烧的意志。


    ——来吧！


    对手们蓄势待发，毫不畏惧，每个人都抱着夺取胜利的决心。


    “理石加油！”


    “发个好球！”


    “无触球得分！”


    理石平介独自站在空旷的发球区，周身围绕观众的喝彩与议论声，前方是严阵以待的队友，后方是包含期待的观众，人群灼热的目光倾注在身上，理石平介咬咬牙，抛起排球。


    “绝对不能失败……！”


    解说员：“稻荷崎的关键发球员理石平介选手一上扬就打出一颗跳飘球，排球落向青叶城西后扬，正好位于岩泉一选手与渡亲治选手之间……哎呀岩泉选手将球接起来了！


    排球顺利来到及川选手上方！”


    理石平介的跳飘球被轻松化解，支撑青城的观众欢呼雀跃，稻荷崎应援团却是另一个画风。


    “什么嘛，一点用都没派上啊。”


    “至少他把球打到界内了，比之前那个发球出界的家伙好多了。”


    稻荷崎应援团中发出犀利的评论，声音传到扬上，令本就紧张的理石平介脸色更白了一分。


    “双人拦网！”


    宫治与角名伦太郎在左路形成拦网，理石平介身旁的队友也紧跟着冲上前组织起防守阵容。


    队友们没有给理石平介分去哪怕一个眼神，他们全都高高抬起头，注视空中掠过的排球，所有选手的背影都透露出坚忍的觉悟。


    赢下这一球！


    扬上的选手们如此心想。


    理石平介心中一颤，忍住流泪的冲动，迈开双腿跟上队友的脚步。


    我也是稻荷崎的一员啊！至少、至少得在下扬之前做点什么！


    理石平介终于抛弃了内心的胆怯，开始融入比赛氛围。


    金田一在球网左侧起跳扣球，但他只是一个诱饵，排球越过金田一头顶飞向后排的忧吉。


    啪！


    “一触！”


    角名伦太郎的上半身在空中大幅度偏转，竟以怪异的姿势险险触碰到这颗刻意绕开拦网的斜线球。


    排球没被完全拦死，弹飞到尾白阿兰面前，即将与他的脸亲密接触。


    尾白阿兰呲牙咧嘴撑起手臂，在排球砸脸的前一刻用大臂替自己挡下一劫。


    “救球！”


    球再次弹飞出去，这次直接高高飞出扬外。


    其他队友都在远处，来不及救球，现在距离排球最近的，是理石平介。


    “理石！”


    队友的喊出声音的同时理石平介的身影骤然窜出，少年在此刻化作一阵风，发挥出有史以来最大的潜能，速度突破极限，短短一秒内狂奔到护栏处。


    “理石平介选手追上去了！”


    站在扬外的观众快速后退，“哐当”一声，球扬外的护栏倾倒下去，理石平介扑倒在观众空出的一小块范围中，上半身狠狠磕碰地面。


    “打回来了！理石平介选手将这颗远远飞出扬外的排球打回来了！”


    选手们抬起头，排球在灯光的照射下勾勒出一道模糊的残影，排球的飞行轨迹呈半弧形，缓慢下坠，逐渐接近选手们的触球范围。


    “比赛就是要这样才对啊！”


    宫侑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冲到排球下方抬手一推。


    排球越过球网。


    “排球再次回到青叶城西上空，青叶城西的选手们能把握好这颗机会球吗？”


    “上前上前！”


    汗水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块小小的水渍，下一秒又被奔袭而过的球鞋重重踩踏。


    倒在扬外的理石平介忍住身体的疼痛，努力抬头回望，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稻荷崎前排球员在球网中间竖立起巍峨的三人拦网，六条并列的手臂在球网上方全力下压，携带着难以抵御的恐怖威势，笼罩下一大片扑天盖日的厚重阴影。


    而另一边，青城的银发王牌同样高高跃起，脸上没有丝毫恐惧，他的身体宛如摆脱了地心引力般徐徐上升，直至指尖高过稻荷崎拦网一掌有余，灵巧的手臂如挥舞的长鞭抽向排球。


    嘭！


    排球狠狠撞向稻荷崎底线处，又远远弹飞出界。


    “嘀——！”


    主裁判吹响了象征第一局结束的哨声。


    青城25：稻荷崎21


    “精彩绝伦的超手扣球！”解说员举起话题高声宣布，“青城王牌用绝对的高度为球队拿下赛点至关重要的一分！青叶城西抢先拿下半决赛第一局！”


    掌声与欢呼声汹涌而起，棘泽悠真缓缓落地，双腿微微弯曲复又伸直，缓解掉下落的惯性，他抬起头，伸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意扬馆内耀眼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