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为外敌引路

作品:《全家被贬后,我成了上门老公的金丝雀

    “感觉怎么样?”裴晏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朝她走来。


    沈时妤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声音还有些沙哑,“好多了,多谢大人。”


    她看着裴晏,没想到昨晚裴晏竟会留她。


    她还以为只有她死了,裴晏才认为对她的惩罚够了。


    这时,一环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进来,浓郁的苦涩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将汤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那侍女才离开。


    裴晏居高临下看着她,“把药吃了。”


    沈时妤看着黑漆漆的汤药,皱了皱眉,但还是将药一饮而尽。


    她将空碗放回柜子上,指尖还残留着药汁的苦涩。


    她望向裴晏似乎带着些关心的眼神,轻声问道,“大人,我父亲...”


    “养好你自己的身子。”裴晏打断她,转身向书桌走去,“其他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屋门突然被敲响,苍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人,霍大人和秦大人已经抓了尚书家,就等你去了。”


    裴晏看了眼卧在床上的女孩,“在这里好好待着,那里都不许去。”


    沈时妤听话地点头,她如今哪里还敢忤逆裴晏。


    等裴晏风尘仆仆地回来,已经是晚上。


    他一进屋,便看到沈时妤正在屋子里乖巧地等他,眼底突然多了些暖意。


    想到自己在大牢待了一天,身上沾染了不少寒气和晦气,他又关上门,在侧屋洗漱后才过来。


    只是裴晏最后一次回来,之后的几天他似乎一直很忙,不见他的身影。


    沈时妤听着裴晏的话,在他的卧室里安生待着。


    丫鬟每日按时送来饭菜和汤药,还会换些新的书卷给她解闷,只是从不多言。


    她偶尔会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空荡荡的庭院,心里猜测着裴晏在忙些什么。


    直到几天后的一天下午,裴晏似乎终于忙完,回来了。


    看到沈时妤在他屋子里看书,他眼底除了些意外外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柔情。


    “穿厚点,一会跟我出去。”


    沈时妤点了点头,她那天晚上被冻伤了,裴晏这几日虽没回府,但常派人给她送来新型厚款的衣裙。


    她跟着裴晏上了马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毡垫,角落里还放着个暖炉。


    走出一段路后,她发现路边的人越来越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脸上大多带着兴奋或解气的神情。


    “没想到上官靖竟贪了那么多油水,光是从他家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就够咱们寻常百姓活几辈子了!”


    “可不是嘛,听说连军饷都敢贪,边疆的将士们在寒风里打仗,他倒好,在家里搂着小妾享福,裴大人这次抓了他,真是大快人心!”


    “今日上官全家十几口行刑,可是半个皇城的人都来看了。”


    “他们贪了这么多,让边疆让受灾的百姓死了那么多人,死刑都是便宜他们的了。”


    沈时妤在马车里听着路人的谈话,心里大概明白裴晏这些日子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她不经意间多看了男人两眼,他今日特意让自己来看刑场,便是借此告诫她吗?


    又走了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裴晏看向沈时妤,“下去吧。”


    沈时妤手里揣着暖炉,掀起车帘的一角,便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而人群尽头的高台上,十几个囚服身影被粗麻绳捆在木桩上。


    她一眼便瞧见那个对她来说最熟悉的身影,上官芸。


    上次她买通几个男人想要在欢云楼后院强暴她,她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没想到人已经被架在高台上了。


    此刻的上官芸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嘴里还在不停地哭喊着什么,只是声音被淹没在人群的嘈杂中,也没人在意她说了什么。


    “上官家贪赃枉法,证据确凿。”裴晏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国法面前,人人平等,无论官位高低,只要犯了错,就必须受到惩罚。”


    沈时妤转过头,对上裴晏看向她那平静的目光。


    他便是借这个告诫她吗?


    她已经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逃了。


    “时辰到。”台上的监斩官站起身,沈时妤也跟着大家一起向台上看去。


    监斩官拿着令牌,高声宣读着上官家的罪状,每念到一条,人群中便会响起一阵声讨。


    最后,监斩官将令牌重重掷在地上,发出 “哐当” 一声脆响。


    “行刑!”


    刽子手们同时举起长刀,寒光在阳光下连成一片,晃得人睁不开眼。


    沈时妤被最后的画面惊醒,醒来时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昨天裴晏带她看了上官一家行刑的场面,她做了一晚上噩梦。


    上官家是裴晏下令抄的家,朝中二品便能几天之内直接下令,更何况她被贬的父亲。


    醒来后的沈时妤,恰好看到裴晏正站在她床边。


    ”醒了?“裴晏从桌子上拿出一张墨迹还没全干的纸,递到沈时妤面前,”签了它。“


    沈时妤瞧着那张纸上的内容,”纳妾文书“。


    她瞳孔一缩,之前虽是裴晏的妾,但并没有签过字。


    裴晏担心她再跑,所以才会让她签字吧,


    沈时妤垂着脑袋起身下床,来到桌前从桌上拿起一只毛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今后,她便一辈子都是裴晏的妾了,永远都逃不了...


    裴晏看着女孩微颤的笔尖,眼底却没有丝毫怜悯。


    沈时妤将签好字的纸放回桌子上,”多谢大人肯放过我父亲。“


    通敌叛国是极大的罪名,那天母亲面对官兵时的遮掩,她是看在眼里的。


    母亲护着的那盒匣子里的信件,就说明父亲的罪名是有证据的,好在裴晏肯放过他们。


    裴晏从袖口抽出一张地扔在沈时妤面前,在裴晏的示意下,沈时妤将纸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地图。


    上面还标了太和殿,未央宫这些地方的位置...


    精细到连侍卫换岗的时辰都写在角落,分明是要给外敌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