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父母爱情之江德华39

作品:《逆袭人生:快穿影视世界

    这解释听起来苍白无力,连他自己可能都觉得站不住脚。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江德华看着他难得流露出的那一丝窘迫,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男人,在用他极其笨拙、甚至有些可笑的方式,尝试着……靠近?


    他绕过了所有委婉的试探,选择了一种最直接、却也最容易被拒绝的物质表达。


    她沉默了几秒钟。这短短的几秒,对丁济群来说可能无比漫长。


    最终,江德华脸上露出一个得体的、疏离的微笑,伸手接过了那个包裹:“那就谢谢丁同志了。让您破费了。”


    她没有表现出惊喜,没有追问,更没有邀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只是礼貌地接下了东西,表达了感谢,然后便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或者,告别。


    丁济群看着她把包裹接过去,似乎松了口气,但面对她平静无波的态度,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不破费。那我……回去了。”


    “好,丁同志慢走。”江德华点点头。


    丁济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为一个点头,然后转身,迈着依旧沉稳却似乎带着点落寞的步伐离开了。


    江德华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那个包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猜到了他的意图,也看懂了他的笨拙。


    仅仅一次笨拙的示好,不足以让她动摇原则。她需要看到的,不是一时兴起的物质表示,而是持续性的、清晰的、带有明确意愿的行动。


    如果他的“主动”仅止于此,那么,这点涟漪很快就会平息。


    她拎着包裹转身上楼,心情意外地平静。她把包裹放在办公室角落,没有立刻打开。


    这份点心,她会收下,这是礼貌。但丁济群这个人,能否真正走进她的生活,决定权,依然牢牢握在她自己手里,也取决于他下一步的选择。


    她不会做猎人,但她也绝不会轻易被捕获。


    她的世界很充实,不缺这一份若有似无的点心,更不缺一个连心意都需要她费力猜测的男人。


    丁济群那次笨拙的“点心攻势”之后,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


    两人偶尔仍有联系,内容依旧围绕着各自厂里的技术难题,语气公事公办,仿佛厂门口那次短暂的、略显尴尬的交接从未发生。


    江德华的心态很稳。她收下了点心,和石小海分着吃了,味道确实不错,但也仅此而已。


    她没有回礼,没有主动联系,更没有流露出任何额外的期待。


    她的生活被工作、学习和照顾石小海填得满满当当,充实而自足。


    丁济群这个名字,更像是一个偶尔会出现、值得尊敬的同行符号。


    然而,丁济群那边,似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电话联系的频率,隐约比以前高了一点点。


    虽然每次还是他先打过来,借口也依然是技术讨论,但讨论完正事之后,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干脆利落地结束通话。


    有时会停顿一下,仿佛在犹豫,然后可能会生硬地扯一两句看似无关的话。


    比如,在一次讨论完农机皮带耐磨性问题后,他忽然说:“……最近天气干冷,你们厂里取暖还好吧?”


    或者,在交流完一种新型涂层工艺后,他会补一句:“……上次那种点心,孩子吃着还行吗?”


    这些问题问得突兀又僵硬,与他平时言简意赅的风格大相径庭。


    江德华每次都是微微一怔,然后礼貌而简短地回答:“厂里暖气挺足。”“点心挺好的,谢谢丁同志。”便不再延伸话题。


    她能感觉到电话那头丁济群的欲言又止和不易察觉的紧张,但她绝不会主动去接那个话头。


    她像一块平静的湖面,任由对方投下石子,却只荡开有限的涟漪,很快恢复平静。


    这种无声的“拉锯”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一个周六的下午,江德华正在家里打扫卫生,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时间点,很少有人来。她放下抹布,擦了擦手,走到门边问:“谁啊?”


    门外沉默了一瞬,传来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是我,丁济群。”


    他怎么找到家里来了?江德华打开门。


    丁济群站在门外,依旧穿着中山装,但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他手里没拿任何东西。


    “丁同志?您怎么……”江德华侧身让他进来,心里充满了疑惑。


    丁济群走进这间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温馨的小屋,目光快速扫过窗明几净的环境和炕上叠得整齐的被褥,最后落在江德华身上。


    他没有坐下,就站在屋子中央,双手微微握拳,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开门见山,声音低沉而清晰:


    “江德华同志,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我个人的一些情况。”


    江德华彻底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跑到她家里来,用这样一种近乎“交代”的方式。


    丁济群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长势喜人的蒜苗上,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我老家在山东农村,父母都不在了。以前在部队,是汽车兵,后来出任务受了伤,转业到了现在的厂子。”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克服某种障碍:


    “我……结过婚。是父母早年定的,没什么感情。我常年在部队,她……跟别人走了。很多年前的事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的时间更长了些,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我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肯干。性子闷,不会说话。以前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清净。”


    他终于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江德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坦诚,有紧张,有不易察觉的脆弱,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恳切:


    “但是,江德华同志,我……我觉得你很好。很好。跟你说话,做事,都觉得……踏实。”


    他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明显的艰涩:


    “我知道我这样贸然来说这些,很唐突。可能……也配不上你。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我就是这么个人。”


    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微微垂下眼,等待着审判。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能听到窗外风吹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