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傻柱家门口。


    “咚咚咚。”


    于海棠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没动静。


    她又加重了力道。


    “柱子哥！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才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


    傻柱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


    他看到是于家姐妹俩，揉了揉眼睛。


    “是你们啊，下班了？”


    他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擦黑。


    “得，是该做晚饭了。”


    傻柱转身就准备回屋，准备开火做饭。


    这一幕，正好被院子中央的许大茂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瞅着漂亮的于海棠，居然又主动往傻柱屋里凑。


    一股邪火“噌”地一下就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


    嫉妒、愤怒、还有长期被压抑的怨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他觉得傻柱已经是个没了爪牙的老虎，自己还怕他个鸟？


    “何雨柱！”


    许大茂扯着嗓子，指着傻柱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刚被厂里开除，还有脸勾搭人家小姑娘！”


    “你这个流氓！败类！”


    他这一骂，把全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围了过来。


    许大茂见人多了，骂得更起劲了。


    “大家伙都来看看啊！都来评评理！”


    “他何雨柱，在我们院里搞破鞋！跟秦京茹不清不楚，跟刘岚不清不楚，现在又把魔爪伸向了于家姐妹！”


    他越说越上头，智商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


    “我问你，何雨柱！你是不是在我跟娄晓娥还没离婚的时候，就跟她勾搭上了？！”


    “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王八蛋！”


    这顶帽子扣得可就太大了。


    周围的邻居们听得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傻柱的眼神都变了。


    傻柱本来还懒得搭理他，听到最后一句，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于海棠气得脸都白了，指着许大茂。


    “许大茂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嘴巴放干净点！”


    于莉也急了，想上前理论，却被妹妹拉住了。


    这时候，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也都凑了过来。


    看热闹的人，把傻柱家门口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官腔十足地开口。


    “何雨柱，许大茂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要是真做了，就得承认错误！”


    三大爷阎埠贵也推了推眼镜。


    “是啊，傻柱，这作风问题可不是小事。”


    他们俩一唱一和，俨然是把傻柱当成了待审的犯人。


    最让人意外的是一大爷易中海。


    他一直沉默着，这时却缓缓开了口，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柱子，这件事，你确实做得不对。”


    “不管怎么说，邻里之间，要讲究影响，你这样……太出格了。”


    这话一出，许大茂的气焰更嚣张了。


    连一大爷都站在自己这边，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院里的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对着傻柱指指点点。


    他们似乎都觉得，傻柱没了工作，就没了靠山。


    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以前不敢惹的人，现在可以惹了。


    这个曾经让整个四合院都头疼的刺儿头，现在，好像人人都能上来踩一脚了。


    傻柱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的嘴脸。


    他看着气急败坏的许大茂，看着官瘾发作的刘海中，看着精于算计的阎埠贵。


    最后，目光落在了满脸道貌岸然的易中海身上。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反驳。


    只是那张刚睡醒还带着几分惺忪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让人看不懂的笑容。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弄，几分冰冷，还有……怜悯。


    就好像在看一群不知死活的蝼蚁，在他面前狂欢。


    院子里静得可怕。


    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这扬闹剧伴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傻柱身上，等着看他如何应对这扬围攻。


    他们预想过他会暴跳如雷，会破口大骂，会跟许大茂扭打在一起。


    可傻柱的反应，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笑了。


    不是那种愤怒的冷笑，也不是尴尬的强笑。


    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几分玩味和戏谑的笑。


    他就那么倚在门框上，环视着一张张或幸灾乐祸，或义愤填膺，或麻木不仁的脸。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扬极其拙劣的猴戏。


    “说完了？”


    傻柱终于开了口，声音懒洋洋的，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他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更让许大茂火大。


    “何雨柱！你他妈别给我装蒜！”


    许大茂指着他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你被开除了！你成无业游民了！你还有什么好狂的！”


    傻柱掏了掏耳朵，仿佛被他吵到了。


    他慢悠悠地站直了身子，目光从许大茂身上移开，落在了二大爷刘海中身上。


    “二大爷，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您消息灵通，您给大家伙说说，我是被开除的？”


    刘海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一愣。


    他当然知道傻柱是自己辞职的，杨厂长亲口说的。


    可现在这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他怎么能拆许大茂的台。


    他含糊其辞地说道：“不管你是开除还是辞职，你现在没工作了，这是事实吧！”


    “对！没工作了就是事实！”许大茂立刻跟上。


    “哦……”


    傻柱拉长了音调，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然后，他的目光又转向了三大爷阎埠贵。


    “三大爷，您是文化人，最会算账。”


    “您帮我算算，我这没了铁饭碗，以后是不是就得喝西北风了？”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教书先生的架子。


    “柱子，这话说得就严重了。不过，这年头，没个正式工作，日子确实不好过啊。”


    “你得为你自己的冲动行为，负责任呐。”


    傻柱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最后，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子，落在了道貌岸然的一大爷易中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