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食堂里忙完了一阵，工人们都吃上了热乎的饭菜。


    傻柱正端着自己的大茶缸，准备找个角落歇会儿。


    一个帮厨的小年轻跑了过来。


    “柱子哥，门口有人找你。”


    “找我？”


    傻柱有些意外。


    他放下茶缸，擦了擦手，朝后厨门口走去。


    一出门，寒风扑面。


    门口一道靓丽的身影，让他心里一暖。


    是娄晓娥。


    她穿着一件得体的呢子大衣，围着围巾，脸蛋被冻得有些发红。


    看到傻柱出来，她眼睛一亮。


    “柱子。”


    傻柱几步走上前。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多冷啊。”


    娄晓娥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


    “家里都收拾妥当了，我爸妈让我来叫你。”


    傻柱心里了然。


    看来，是准备让他去接收那些娄家带不走的宝贝了。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行，那你等我一下。”


    傻柱转身回到后厨，跟马华交代了几句，脱下工作服，换上自己的棉袄。


    随后便跟着娄晓娥一起，离开了轧钢厂。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郎才女貌，很是登对。


    娄家的宅子离轧钢厂不远，是一座气派的独栋小楼。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暖气迎面而来。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对气质儒雅的中年夫妇。


    男的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不怒自威。


    女的穿着旗袍，披着坎肩，雍容华贵。


    正是娄晓娥的父母，娄振华和谭雅丽。


    两人看到傻柱进来，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那眼神，带着审视，带着探究，还有不易察觉的挑剔。


    傻柱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嫌弃，人之常情。


    更何况，自己在四合院里那个“傻柱”的名声，想必他们也有所耳闻。


    不过他一点也不怵。


    “叔叔，阿姨，你们好。”


    傻柱不卑不亢地打了个招呼，脸上挂着自然的微笑。


    “坐吧。”


    娄振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声音沉稳。


    谭雅丽则是细细打量着傻柱，没有说话。


    娄晓娥有些紧张，连忙给傻柱倒了杯热茶。


    “爸，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何雨柱。”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傻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他决定主动出击。


    “叔叔是做实业的，最近外面的风声，想必也听说了不少吧。”


    娄振华的眉毛微微一挑。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主动跟自己聊这个。


    “哦？你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


    傻柱放下茶杯，侃侃而谈。


    “只是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些事情，不是人力能抗衡的。与其等着被浪头拍碎，不如早点抽身，去更广阔的海域。”


    他没有说得太透，但句句都点在了娄振华的心坎上。


    这些话，不像是从一个厨子嘴里说出来的。


    倒像是一个深谙时局的掌舵人。


    娄振华眼中的审视，渐渐变成了惊讶。


    “你……你怎么会懂这些？”


    “没事喜欢看报纸，瞎琢磨罢了。”


    傻柱轻描淡写地带过。


    他转头看向谭雅丽，微微一笑。


    “阿姨，我听晓娥说，您是谭家菜的传人，一手厨艺出神入化。”


    谭雅丽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都是些家常手艺，上不得台面。”


    “您太谦虚了。”


    傻柱说。


    “谭家菜讲究‘原汁原味’，火候为上，选料精，下料狠。一道‘黄焖鱼翅’，工序繁复，没有几十年的功夫，做不出那个味儿。这可不是家常手艺，这是艺术。”


    这番话一出口，谭雅丽彻底愣住了。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对谭家菜竟有如此深刻的了解。


    这可不是道听途说就能讲出来的。


    “你……你也懂谭家菜？”


    “我是轧钢厂食堂的厨子，跟您比，那是班门弄斧了。”


    傻柱谦虚道。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变得热络起来。


    娄振华对傻柱刮目相看，谭雅丽也对他好感大增。


    娄晓娥在一旁看着，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脸上满是骄傲。


    眼看父母和傻柱越聊越投机，她连忙插话。


    “爸，妈，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她可没忘了今天请傻柱来的目的。


    “对对对，正事要紧。”


    娄振华一拍大腿，也来了兴致。


    “小何，晓娥说你有大本事，能帮我们解决难题。我跟你阿姨，可是好奇得很呐。”


    谭雅丽也点头附和，眼中满是期待。


    他们只知道傻柱有办法，但具体是什么办法，娄晓娥卖了个关子，没细说。


    “叔叔阿姨，跟我来就知道了。”


    傻柱站起身。


    几人穿过客厅，来到后院的一个独立仓库前。


    娄振华拿出钥匙，打开了沉重的铁锁。


    “吱呀——”


    仓库门被推开。


    里面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傻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


    这哪是仓库，这简直是个小型博物馆。


    黄花梨的桌椅，紫檀木的条案，墙上挂着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字画。


    角落里堆着一箱箱的古籍善本。


    还有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瓷器、玉器、青铜器。


    金条和银元宝更是被随意地装在几个大木箱里，箱子盖都没盖严。


    傻柱只有一个感觉。


    真豪。


    豪无人性。


    跟眼前这些东西比起来，自己那两万多块钱的存款，简直就是个弟弟。


    他心里甚至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有这么富的老丈人，自己还奋斗个什么劲儿啊？


    躺平就完事了。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老丈人的，终究是老丈人的。


    自己挣的，花起来才踏实。


    “小何，就是这些东西了。”


    娄振华指着满屋子的宝贝，脸上带着一丝不舍和无奈。


    “都是些祖上传下来的念想，扔了舍不得，带也带不走，留下来……更是祸害。”


    谭雅丽也是一脸愁容。


    傻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也不废话。


    “叔叔，阿姨，你们往后站一点。”


    娄振华和谭雅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娄晓娥则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傻柱。


    只见傻柱站在仓库中央，环视一圈。


    然后，他轻轻地，挥了挥手。


    没有光，没有声音。


    下一秒。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满屋子的桌椅、字画、瓷器、古籍、金条……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前一秒还满满当当的仓库，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只剩下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在从门口透进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娄振华和谭雅丽，彻底石化了。


    两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得像铜铃。


    娄振华手里的钥匙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谭雅丽则是下意识地抓住了旁边娄晓娥的胳膊，指甲都快陷进了肉里。


    眼前这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这……这是神仙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