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三年前丢的那批
作品:《高门束我,我偏要提刀改命》 “草民没有。”
“空口白牙就想胡乱攀扯官银?呵。”五皇子冷笑一声。
他越来越胸有成竹,甚至有些无趣。
太蠢便没甚意思。
但。
“禀陛下,草民虽无文书,却在京武阁库房内,存了当时的支付的官银。
陛下可派人去取,便可证明草民的清白。”
官银!国库的官银入库时均有编号,编号记录在册,做不得假。
皇帝脸上的怒气几乎是压抑不住。
到底是她在说谎!
还是他被架空了?!
“来人!去取!”
“将户部尚书传来,让他带着官银册薄!”
王公公动作很快,来回不过一个时辰,便带人抬回一口大箱。
箱盖一开,整整齐齐码放着清一色的银元宝。
冷光森森,全是官府制式。
殿内死寂一片。
皇帝盯着银子看了好一会儿,眼底阴狠愤怒,怒极反笑。
一字一顿:“查,编,号。”
“喳。”
王公公指挥一众小太监,翻起银两底部,将其编号与账册对照。
冷雨凄凄,楚耀祖白了脸。
以他对孽障的了解,这白银多半真的是官府的!
可户部批银要经朝堂共商!她哪里来的官银!
等等!
楚耀祖忽然想到十年前丢的官银!
当初官银一事,朝堂大半官员都参与了!包括他!
他身形一晃,差点站不稳。
只祈祷最好不要是十年前那一批。
而皇帝阴沉着脸,怒到极致,反倒没有大开大合的愤怒,全是阴狠的杀意。 他冷眼看着殿中三人的表情,尤其是五皇子的。
若真是官银,那便是想谋反!
楚耀祖没那个胆子!
楚知昭?
京城内凡赚钱的生意,背后的主子他心里都有数。
楚知昭只有个京武阁,他的内应在京武阁管事多年,经手账册!
谋反要银子,账册没问题,谋反的可能性不大。
但承儿!他母族乃将军,他想谋反!坐朕之位!
皇帝杀心已起,指节扣着桌案,一旁朱笔毛尖暗红,如血一般,随他动作颤了颤。
皇帝忽然毫无征兆的发问,半抬着眼,阴沉沉的盯着五皇子。
“承儿,这批银子,是真是假?”
“父皇!儿臣不知!”五皇子跪下,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就对他发问。
但他听得出父皇毫不掩饰的怒意,他神色一紧。
心中对楚知昭的杀意更甚,他甚至已经明白了楚知昭的目的,那就是污蔑他!
让父皇对他疑心更甚!这样看来,楚知昭早投了其他皇子!
都等着削他的权,都等着要他死!
五皇子眼底也是杀意,又道:“父皇,儿臣以为,此话更当问楚学士。儿臣以为,无文书,仅有官银!她如何就敢造甲胄!
儿臣以为,她所言官府所造,纯粹是撒谎,甚至,她极有可能与反党同为一伙!”
银元宝箱大敞着放在殿堂中央,泛着雨光,外面狂风乱吹,连带着大殿两侧的鲜红帷帐也掀起。
雨水倒灌进殿中,楚知昭身后是鲜血淋漓的伤口,身前是杀意。
她笑了笑,虚弱非常,却一字一顿,字字清楚:“自古民不与官斗,草民如何敢不造?”
“至于同伙——”
她呵的笑了声:“草民愚钝,还想请问五殿下,伙同反党对草民有何好处?莫非这皇位要由我来坐不成!”
这话,既大逆不道,也明晃晃的说五皇子是反党!
五皇子怒火滔天,也没看皇帝的表情。
登时就斥道:“满口污蔑,分明是乱臣贼子!”
此话一出,殿中氛围更冷。
皇帝杀意更甚,丝毫不显,似笑非笑:“依承儿看,此人该如何处置。”
“即为反党,当拖下去,处以剐刑!吊于城门,以敬效尤!”
“呵。” 殿内冷沉沉,楚知昭忽然笑一声。
像是被逼到绝境,不管不顾,狠戾高声道:
“陛下,草民辩不过皇子。
但草民,问请五殿下母族守边境,御南疆。
但三年前南疆起了暴乱,山匪竟然以一敌十,起了暴乱,几千破军五万!
草民闻听,那山匪皆穿的甲胄!草民疑心,此为京武阁造的那批。
而草民,绝无能力前往南疆!反之,甲胄能运往南疆”
“污蔑!你可知污蔑朝堂重臣,当诛九族!”
“是否是污蔑,陛下自有定夺,殿下着急作何?”
皇帝冷眼看着。
楚知昭自面圣起,便营造了聪明但贪生怕死的形象。
五皇子说处以剐刑。
生死之间,她才敢跳出来反驳,符合皇帝的对她的判断。
至于无文书,却造了甲胄。
为了保命,悄悄关注哪里出现甲胄,为自己谋一条退路。
这的确是,一个能够操办起京武阁的人该有的警惕。
皇帝对楚知昭心底最后的一点疑虑终于打消,对五皇子的杀意更甚。
皇帝杀心已定,反倒不喜不怒,问:“王德全,银子还没好。”
“主子爷,好了。”王公公忙躬身回道。
方才,他见殿中局势越发紧张,怕自己性命不保。
即使银子早早就查好了,却仍不敢出声,生怕出了霉头。
此时,皇帝发话,他才不得不把出声,把账册呈上。
他忙双手将翻到某一页的账册呈上,还附上一块官银,低声道:“依照奴才所见,此当为三年前丢的那批。
三年丢的那批!
闻言,五皇子登时就白了脸色!
那批银子的确是他弄没的!
那时到处都传秦衍是战神!父皇也想借着秦衍削他母族的兵权!
他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于是他弄没了那批拨给秦衍所在北境的军饷!
他当时势头极盛,又得父皇看重,做事也粗糙,几乎是明抢! 父皇派了大理寺卿查案,便查出了些蛛丝马迹。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下就去威胁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迫于压力,此案就这么悬而未决。
他为了省事,直接把官银扔给大理寺卿,让他将银两融了,留着自用。
一来以示安抚,二来也是把柄!
没想到!
如今他没融,竟然还漏出去了!!
五皇子脸色难看更甚,指节攥紧,发白。
皇帝将五皇子的动作尽收眼底,只沉着脸:“三年前,是钱风审的案,传来。”
王公公去唤钱风了,殿中又安静下来。
砰——
楚知昭体力不支,终于昏死过去,砸在地上,沉闷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