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甘国刑讼第一人(30)

作品:《快穿:人渣洗白攻略

    他们只是不明白,温游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将这个人特意喊来。


    “小的沈弓畅,见过王上及各位大人。”


    沈弓畅给所有人行了礼,便站在了一旁,不再说话。


    “温大人这是何意?本官从未见过此人。”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也还没到记性差的时候。


    眼前这张脸那么陌生,他很确信,从未见过。


    哪怕见过,也只可能是在路上的随意一瞥,不会记得。


    “胡大人别急。不如,听他讲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大人应该就能想起来他是谁了。”


    温游突然这么打马虎眼,倒是激起了大部分人的兴趣。


    十数双眼睛看看胡大人,又看看沈弓畅,每个人心中都在猜测着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看胡大人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大概是真的不记得这人,或者是没在意过,所以忘得干净。


    而那位年轻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安静,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胡大人,对胡大人好像也是对陌生人一样。


    这就奇怪了。


    两个当事人都将对方视作陌生人,偏偏温游说这两人有关系。


    这事怎么看怎么怪异。


    胡大人淡淡地看了沈弓畅一眼,语气中带着不以为意:


    “本官也好奇是个什么故事,这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跟本官能有什么关系。”


    他这一生做了不少事,但他最值得自己庆幸的一点,便是心够狠。


    因为心狠,他从来都是斩草除根,不给自己留下哪怕一丝的隐患。


    此时此刻他倒是没说谎,他是真的好奇这年轻人的身份,也好奇他能说出个什么样的故事来。


    沈弓畅看了看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胡大人脸上。


    良久,他那张向来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来。


    胡大人心里猛地一跳。


    这张脸,他虽不认识。


    但是这个笑容,他的记忆中却有些熟悉。


    他瞪大眼睛,仔细地盯着沈弓畅的脸看。


    沈弓畅脸上的笑容却只是一闪即逝。


    他任由胡大人打量,却再未看胡大人一眼。


    “十三年前,曾有一桩敲登闻鼓,状告当时的工部侍郎被人冒名顶替的案件,不知道王上和各位大人可有印象?”


    沈弓畅刚起了个头,胡大人的脸色就彻底变了。


    他死死地盯着沈弓畅的脸,想从那张脸上找到哪怕一分的熟悉。


    一众官员互相对视一眼,不明白沈弓畅为什么突然提起此事。


    倒是有人已经点了头:


    “此事本官记忆很清晰,那是本国唯一一桩子告父的案件。只是不知,这位公子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沈弓畅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问道:


    “那段时间,京兆尹接到报案,有一具无名尸体在护城河被打捞上来,因为长时间泡在水中而无法分辨容貌,最后凭借着尸体的装扮和衣着判断是胡家的管家,不知道他们当时的京兆尹大人可还有印象?”


    十三年前的京兆尹,如今已经升任刑部,任刑部侍郎。


    闻言,刑部侍郎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找到这个案子:


    “确有其事。不过,死者当时判定是不小心落水,死因并没有可疑,因此便由胡府的人殓葬了。”


    更何况,就是一个管家,胡大人都不追究管家的死因,他又何必自讨苦吃,给自己找事做?


    这起案子,他的印象并不深。


    那段时间突然有人敲登闻鼓,也是胡家的事,他的注意力都在这起子告父的案件上,哪儿顾得上别的?


    “死因当然没有可疑,因为他本来就是被人推进护城河中的。”


    沈弓畅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疑不定。


    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时的死因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刑部侍郎的心里也是“咯噔”一跳:


    “年轻人,话可不能胡说。当时的尸体是经过仵作检验的,记录还在京兆尹的卷宗里放着呢!”


    若是被王上知道他当时的敷衍,他的官可就做到头了。


    沈弓畅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看起来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无聊的小故事:


    “可是仵作的记录上没写死者在水中挣扎良久,也没写死者因为猝不及防被人推入水中而导致颈部挫伤。”


    刑部侍郎脑海中猛然浮现出当时的尸体脖颈处的异样。


    他眉头紧锁,不确定这画面到底是来自他的记忆,还是因为沈弓畅的话而自动生成的画面。


    甘王的脸色很是难看。


    一方面,他很庆幸大理寺审案一般并不公开,因此并没有让百姓们看到朝中官员的无能。


    另一方面又气此刻有外国使臣在场,可以说丢人都丢到其他国家去了。


    “那此事与敲登闻鼓的事有什么关系?”


    甘王瞪了刑部侍郎一眼,眼底满是警告,但回过头来,还是想办法转移了话题。


    沈弓畅微微垂下眸子: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直到胡大人亲自去京兆府认下那具尸体,说那是胡家的管家,我才知道这二者之间的关联。”


    “我说你这年轻人,要讲就好好讲,总是这么吊人胃口做什么?”


    武将们大多性子直,又容易急躁。


    听到现在也还是听得茫然,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个便忍不住出了声:


    “就是,你这年轻人讲故事怎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听得人直犯迷糊。你不如直接点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跟胡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沈弓畅并没有被几个武将的话吓到,反而是朝几个武将笑了笑:


    “几位大人与胡大人同朝为官,难道就没有人发现,这位胡大人变了吗?”


    这话,倒是把所有官员都问住了。


    “胡大人变了?没有吧?不还是以前那老实木讷,一心只有工作的样子?”


    “也不是,胡大人这不是还通敌嘛!”


    “那也不能说是变了吧?他一向跟个闷葫芦似的,谁能知道是不是他藏的太好了,其实他早就叛国了呢?”


    “不会吧?胡大人以前看着还是很朴素的。毕竟,他本来就是从下面一点点爬上来的。”


    “诶?这么一说,我倒突然想起来,这几年,胡大人好像不怎么亲自上手了。以前不管是修哪里盖什么,胡大人都喜欢穿上一身短打,混在干活的百姓当中,说是监督工头,怕工头苛待百姓。这几年的工程上,倒是再没见过胡大人。”


    “那不是因为胡大人病了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竟是就这么讨论了起来。


    温游看着吵成两派的众人,没有说话。


    甘王只是目光冷冷地看着胡大人,将胡大人看得心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