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梅站在王学武办公室门口，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很是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王学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推开门，林晓梅低着头走进去："副连长，您找我？"


    王学武坐在办公桌后，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晓梅同志来了？坐。"


    林晓梅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边缘。


    "考虑得怎么样了？"王学武推过来一杯热茶，"上大学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林晓梅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咬了咬嘴唇："副连长，我......我确实很想上大学。"


    王学武眼睛一亮，身子微微前倾："这就对了嘛！年轻人要有上进心。"


    "可是......"林晓梅抬起头，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犹豫，"我刚来一年，我真的能去吗？我...我怕连里其他人会说闲话......"


    王学武大手一挥："这个你放心！推荐谁不推荐谁，还不是连里说了算？"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要你......懂事，名额肯定给你。"


    林晓梅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抬起头时已换上一副娇羞模样："副连长，我肯定懂事的～"


    王学武顿时眉开眼笑，迫不及待地起身凑过来，伸手就要搂她的腰。


    林晓梅灵巧地往旁边一闪，捂着嘴轻笑："副连长别急嘛～"


    "怎么？"王学武脸色一沉，"不愿意？"


    "怎么会～"林晓梅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我就是想着，要是真能去上大学，以后咱们不就是革命一家人了嘛，到时候再～"


    王学武眯起眼睛，这只老狐狸立刻察觉到了什么："晓梅同志，这上大学的名额可不是儿戏。你要是不拿出点诚意来，我怎么好尽心尽力帮你呢？"


    林晓梅心里暗骂，脸上却笑得更加甜美："那......要不这样？"


    她故作天真地歪着头，"副连长给我出个证明，就说只要我跟你处对象，你就推荐我上大学？这样我也好安心呀～"


    王学武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胡闹！这种证明怎么能写？"


    他警惕地打量着林晓梅，突然冷笑一声，"林晓梅同志，你这是要给我下套啊？"


    "副连长说什么呢～"林晓梅委屈地撅起嘴，"我就是太想去上大学了......"


    她边说边往门口退，"既然副连长信不过我，那这事就算了吧。"


    王学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拦住她："等等！"


    他压低声音，"证明是不能写，不过......"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推荐表，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写上了。"


    林晓梅接过一看，果然是一张工农兵学员推荐表，上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还盖着连队的公章。


    她心头一跳——这老狐狸居然来真的？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王学武趁机又凑过来。


    林晓梅伸手想要拿推荐表，岂料王学武收回了手。


    王学武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晓梅同志，这表格现在可不能给你。"


    他慢条斯理地将推荐表重新锁回抽屉，"等你今晚来了，我自然会把表格亲手交给你。"


    林晓梅强忍着内心的焦躁，脸上却绽开甜腻的笑容："副连长这是信不过我呀？"


    "哎，这话说的。"王学武故作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组织程序嘛，总要走个过扬。"


    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暧昧地摩挲着，"晚上八点，仓库见。到时候...咱们好好''谈谈''。"


    林晓梅强忍着手背上的恶心触感，故作娇嗔地抽回手："知道啦～"


    她歪着头，故意眨眨眼，"那副连长可要说话算话哦？"


    "放心！"王学武拍着胸脯保证，脸上的横肉随着动作抖动，"我王学武向来说一不二！"


    走出办公室，林晓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快步穿过院子，直到确认没人注意，才靠在墙角大口喘息。


    藏在衣袖里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刚才王学武锁抽屉时，她分明看到那表格上盖的是连队的公章，不是伪造的！


    "这个老色鬼..."她咬着嘴唇暗骂，心里却乱成一团。


    真的要为了这张表格去仓库吗？去了会发生什么，她心知肚明。


    可是...上大学的机会就在眼前啊！


    "大不了..."她喃喃自语，眼神渐渐坚定，"先给点甜头，拿到表格再说。"


    .....


    傍晚的地窝子里，煤油灯的光晕在三人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他...他说让我明天去办公室签字。"林晓梅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说推荐表需要本人确认。"


    陈默点点头："明天我陪你去。"


    "不...不用了！"林晓梅声音突然提高，又急忙压低，"我是说...王副长特意嘱咐，这事要低调..."


    古丽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她看到林晓梅的眼神闪烁，手指在不停地绞动——这是她说谎时的小动作。


    "晓梅，"古丽轻声问，"你确定是明天吗？"


    林晓梅的睫毛快速颤动了几下："当、当然啊！我骗你们干什么？"


    陈默正要说话，古丽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疑惑地看向古丽，后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那好，明天见机行事。"陈默最终说道，"记住，一定要让他留下书面证据。"


    林晓梅如释重负地点头："嗯！我...我先回去准备了。"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地窝子。


    等她的脚步声远去，陈默转向古丽："怎么了？"


    "她在说谎。"古丽眉头紧锁，"我了解晓梅，她刚才的反应不对劲。"


    陈默一怔，随即摇头："不可能，她不会在这种事上骗我们。"


    "可她确实有事瞒着我们。"古丽坚定地说，"我猜...王学武可能给了她什么承诺。"


    陈默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我去看看。"陈默突然站起身。


    "等等！"古丽拉住他，"万一...万一晓梅真的..."


    陈默的眼神变得复杂："你是担心她背叛我们？"


    古丽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只是担心她被诱惑...那张推荐表对她太重要了。"


    陈默搂住她，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不要想太多，她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古丽反手搂住他，叹息一声，“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