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演讲
作品:《追凶神探2》 “哇,太丰盛了!”
中午,魏曾玛丽在员工自助餐厅拿了许多菜,托盘里堆的满满的,香煎三文鱼、松露土豆泥、腌渍甜菜根、鹅肝慕斯,托盘都快盛不下了。
新人大多挑最贵的食材,而那些老员工只是简简单单来一碗清爽沙拉,来一片烤面包,透着一股阅尽繁华的从容,对争夺龙虾的新人报以淡淡的笑容,好像在打量吵闹的小孩子一样。
看着别人那么优雅,魏曾玛丽对自己盛了这么多有点羞愧,准备分一点给王从男,结果发现王从男拿的食物和她一样多。
王从男抬抬下巴,示意魏曾玛丽看向对面的韩辣弟,说:“瞧那家伙,从农场回来之后就跟见了鬼似的,一直魂不守舍。”
“可能他身体不舒服吧……”魏曾玛丽猜测。
韩辣弟没有和钱爱钱在一起,一个人闷闷地吃着一碗拉面,魏曾玛丽观察半天,忍不住走过去对韩辣弟说:“你还好吗?”
“不是生病了吧?生病可别传染给我们!”王从男出现在韩辣弟身旁,语气并不友好,“你男朋友呢?”
韩辣弟抬头瞅着过来问候的二人,仍然两眼无神,默不作声。
“别管他了!”王从男拉拉魏曾玛丽,“走,回去把我们那一堆东西吃了吧!”
二人回去的时候,侍者已经将她们的盘子端走了,王从男喊:“哎哎,没吃完……”
侍者像没听见一样,直接把剩了许多的饭菜倒进水槽,被食物打碎机“咔咔”粉碎,被冲进了下水道。
“我的天!真浪费!”王从男震惊地说。
“啊这……”魏曾玛丽有点负罪感地说,“我刚才还担心拿太多了吃不完,不过确实挺浪费的。”
用餐之后,新人可以在休息区稍事休息,电视里放着大富翁刚刚录制的宣传片,大富翁托着玩偶酷拉布介绍它的可爱与独特,以及目前出货率极高的暖场大促销活动,最后,画面左上方出现一个神秘剪影,大富翁提高音调说:“对了,我们还特别准备了一只个隐藏款酷拉布,出货率为千万分之一,它不仅仅是稀有和独特,还拥有神奇的功能!要不要来试试你的手气呢,哦嚯嚯嚯嚯!”
魏曾玛丽看着宣传片,羡慕地说:“我好想要隐藏款!”
王从男不屑地说:“别想了,不可能抽中的,那种东西就是个噱头。只有一直得不到,大家才会买买买。”
“并不是噱头!”普鲁托突然出现,“我们是极其尊重规则的企业,我们不搞虚假宣传,隐藏款一定会被某个顾客抽中,绝对不会落入囤积居奇的黄牛手中。”
王从男说:“我能发表意见吗?”
“你说。”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黄牛本事大得很,只要隐藏款进入流通渠道,他们总能搞到的。”
普鲁托却微笑摇头,自信地说:“放心,在发售之前我们就研究过黄牛的行为模式,我们有办法绕开他们的拦截,保障游戏的公平。如果有神奇功能的隐藏款变成网络上的拍卖品,那就太无趣了。”
“什么神奇功能?”魏曾玛丽脱口而出,她担心有点无礼,赶紧补充一句,“其实我已经收藏了十二只酷拉布,就差隐藏款了。”
普鲁托神秘地说:“只要抽到,你就会知道那种功能,我们并不打算公开它,它是专属于某个幸运儿的。”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抽到?”魏曾玛丽皱眉,叹了口气。
“相信自己的运气。”
普鲁托笑笑,然后对其他人说:“待会儿,会有一位重量级人物为大家带来一场演讲。”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每一个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一场非常重要的演讲,我非常严肃地告诉各位,演讲期间,任何人打岔、说话,都会被辞退,明白吗?”
新人们齐唰唰地点头答应了。
稍后,众人来到一个演讲大厅,虽然这里很空,但他们被现场的员工要求依次坐在窗户边上的座位。
落座后,魏曾玛丽掏出一个小本本准备作记录。
普鲁托站在台上说:“各位已经来到公司三天了,虽然目前还没有正式进入岗位,但想必对公司的架构和文化都有了初步的了解。大富翁先生认为现在正是时候,向各位分享一场关于秩序与理性的演讲。这将帮助你们更快地进入角色,理解公司的核心精神。下面有请,大富翁先生!”
普鲁托鼓掌退场,灯光暗了下来,几道追光灯来回划动,如同华丽的舞台效果,音箱中响起激昂雄壮的《布兰诗歌》。
伴随光圈的移动,一位身着闪亮白色西装、面戴陶瓷面具的身影从左侧缓步登场,他的右臂挽着一根雕刻精致的文明棍,步伐从容,停在讲台中央,向台下微微颔首致意。
台下虽然只有十个新人,却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掌声。
“谢谢,谢谢各位可爱的新朋友。网上关于我有很多传言,有人猜测我的真实身份,有人称我为商业奇才,竞争对手将我视作头号劲敌,凡夫俗子景仰和崇拜我。我到底是谁?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过在这里,在这个讲台上,我只是一位亲切、友善的前辈与朋友……”
大富翁仪态优雅,声音充满磁性,举手投足都散发出迷人的魅力,宛如精心打磨到毫无死角的超级巨星,简直要把魏曾玛丽迷死了。她兴奋地双手紧扣,目光中充满了崇拜和憧憬。
就在这时,从窗外传来轻微的“咚”的一声,可能是有鸟儿撞上了玻璃。她下意识地朝外面看去,透过能过滤紫外线的暗色玻璃窗,她看见楼下有一个穿着工人制服的人,倒在了炽热的阳光下。
魏曾玛丽倒吸一口凉气,那个人中暑了吗?
这个人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四周渗出一圈深色的汗水痕迹,仿佛是一滩人形的水迹,这说明他在那里倒卧半天了。
穿着那身工作服,戴着安全帽,暴露在八月份午后的太阳之下,魏曾玛丽简直不敢想象那有多热!
烈日毫不留情地照射在他身上,裸露的皮肤泛着油亮的光,汗珠不断往下滴落,仿佛能看见一层肉眼可见的蒸汽,从他身上缓缓升起。
魏曾玛丽的心脏一阵抽紧,大富翁那抑扬顿挫的演讲仿佛突然变成了白噪音,她再也听不进去一句话。
她焦急地回头张望,试图用眼神呼唤站在角落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注意到窗外的情况、赶紧去救人。
但那些员工像机器人一样叉手站着,目光牢牢锁定讲台,完全没有留意到魏曾玛丽。
怎么办?怎么办?
魏曾玛丽咬着嘴唇,想掏出手机拨打120,坐在后面的王从男用脚碰了她一下,小声说:“你想丢掉工作吗?”
“可外面……外面有人中暑……”她几乎用唇语回应。
“我看见了!”王从男低声回答,“不止咱们俩看见了!”
魏曾玛丽这时才发现,好几个人都在不停地瞥外面,表情有些不安,他们不时地偷眼看看那个中暑的工人,但没人敢动。
因为之前普鲁托非常严肃地告诫过,任何人打断演讲都会被辞退!
魏曾玛丽攥紧记录用的本子,感觉良心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