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参观

作品:《追凶神探2

    无人驾驶的高尔夫电动车在公司内慢慢行驶着,沿途魏曾玛丽看见了悠闲漫步的员工,看见了舒适的员工休息区,摆放着粉色的巴洛克风格沙发,有不限量取用的零食机,还有健身环游戏机。


    当电动车沿着螺旋坡缓缓上升时,突然有人惊呼:“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指向望去,只见下方是一片池塘,水面搭着几根横梁,池中漂浮着几截“枯木”。数名员工站在横梁上抽烟闲聊,姿态轻松随意。


    “那是我们的抽烟区。”普鲁托通过车载广播回答,“公司不提倡抽烟,但也尊重员工的习惯。因此设立了这片‘劝诫式’的抽烟区,希望能有效降低吸烟频率,督促大家早日戒烟。”


    这时,池水中的“枯木”动了起来,露出森冷的眼睛和白森森的尖牙。


    “那些是鳄鱼!”有新人失声喊道。


    “天啊,他们居然站在鳄鱼池上面抽烟,完全没有保护措施,这……这太危险了,我还是戒烟吧!”另一名新人说着,把身上的烟和打火机扔进沿途的垃圾桶。


    普鲁托笑道:“看,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效果。如果你面对危险还控制不住自己的烟瘾,至少记得在抽烟时看清脚下。”


    魏曾玛丽怯怯地问:“那个……布鲁诺大哥哥,烟灰不会污染鳄鱼池吗?”


    普鲁托说:“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居然会注意这种细节,其实不必担心鳄鱼的健康,放心,池塘上方安装了强力负压吸风装置,会把飘落的烟灰吸走,还是担心一下吸烟者的健康吧。另外,我的名字是普鲁托,不是被烧死的布鲁诺。”


    众人笑起来。


    弄错别人名字的魏曾玛丽一阵脸红,然后坐在她旁边的蓝色连衣裙姑娘正借座椅的遮挡,悄悄举起手机,对准鳄鱼池方向录影。手机屏幕亮着,右上角的红点已经闪烁了三十秒。


    刚才图灵严厉警告在场所有人禁止拍照和录像,这女孩明明站在她旁边,怎么可能没听见?


    那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偏过头来,目光冷静而镇定,伸出食指轻轻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魏曾玛丽心跳猛地加快,手心都冒出了汗。她下意识地朝女孩摆了摆手,示意她快点收起来。


    对方却不加理会,继续我行我素。


    这时,电动车缓缓驶上了六楼的平台,前方是一片开阔的玻璃廊桥,能看见一些员工的目光朝这边望来。


    魏曾玛丽下意识地拿出包,搁在座椅靠背上,装作在找东西,替同座使用手机拍摄的女孩遮掩一下。


    几秒后,同座的女孩收起手机,向她投来一个感激的笑容。


    有新人看见一座喷泉边上,有一对员工正在深情相拥,毫不避讳,新人像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大呼小叫,指给其他人看。


    普鲁托淡淡地说:“这是公司规则允许的行为,我们不提倡打压办公室恋爱的禁欲主义,相反,人在爱人面前会表现得更加出色。对了,第三车右边的男生,不要挖鼻孔,不得体的行为是规则禁止的,这是第一次提醒,也是最后一次提醒……喂,你别把挖过鼻孔的手指放进嘴里,这到底是哪国的礼仪?”


    “呃,对……对不起!”那个男生非常紧张,赶紧把不知该怎么处理的手指在身上蹭蹭,脸颊通红。


    这时,钱爱钱,那个坏坏的帅男生从缓慢行驶的车上跳下来了,普鲁托问他去哪,他说:“我去抽根烟。”


    “我们不会等你。”


    “车这么慢,我抽完就能追上。”


    “注意别掉下去哦!”


    钱爱钱不回头地往抽烟区走过去了。


    这时同座女生问魏曾玛丽:“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汉语言文学。你呢?”


    “经济管理,但是我没有学位证书。”


    “为什么?是毕业论文没通过吗?”


    女生笑笑,“我实际上没有上过那所录取我的大学,除了第一年的学费是我到处借来的,后面的学费一直没交,我的酒鬼父亲压根没有给我准备学费。我一直欠着学费,天天蹭课、蹭食堂,晚上蹭寝室,不管辅导员找我谈话多少次,我就是没钱交完学费。就这样我在学校里混了四年,虽然没有学位证书,但是把该学的所有课程学完了,然后我就出来找工作了。”


    “哇,你好厉害啊!”魏曾玛丽都听呆了,“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


    “只要脸皮厚,那些规章不过是一张纸罢了。”女孩眉飞色舞地说,“看你的穿衣打扮,你家应该条件很好吧?”


    “还行,一般般。我叫魏曾玛丽,你呢?”


    “王从男。”


    “丛兰?很美的名字啊。”


    “不,是顺从男人的‘从男’,哼,他爸根的!什么狗P名字!你大概也能知道我家是什么鬼样子!不像你,名字一听就很洋气,你爸妈一定去过国外吧。”


    “不不,他们只是都喜欢玩超级玛丽。”


    二人一起笑起来。


    稍后,钱爱钱一身烟味地回来了,王从男小声说:“这家伙很厉害,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想,七天时间,用一万挣三万,没有任何合法的生意能做到。正好我看见比特币这两天跌了,于是拿那一万块钱去做空山寨币,等山寨币跌破支撑位时平仓,算上杠杆,净赚四千多,差点就被爆仓,好险。”


    “哇!”魏曾玛丽更加佩服了,“你……你也是靠挣钱的方法通过面试的!太厉害了!你知道吗,你让我想到了一个好朋友,她也是超级厉害的,什么都会。”


    “你的好朋友?”王从男嘴角上扬,似乎透着几分不屑,“大概是和你一个类型的软妹子吧?”


    “不,她帮警察破案,抓过好多坏人,她的一段经历被拍成过电影,我们是初中同学。”


    王从男闻言,惊讶地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这时,几辆车停在一个部门前,这显然不是什么“最挣钱的部门”,这里只有一排排衣架挂着半成品制服,裁缝桌上散落着量衣尺、纽扣与图纸,还有一台台老式缝纫机。


    “各位稍安毋躁!”普鲁托给自己倒杯咖啡,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这里是制服订制部门,这里的员工会收集你们的外形数据,为你们量身订做第一套制服,让你们更好地融入到公司的整体氛围之中。”


    “喂,不是说好了先去最挣钱的部门吗?”钱爱钱抱着双手说,“干嘛来这里浪费时间?”


    普鲁托交叠双腿,呷了一口咖啡,说:“不要这么急躁,给自己倒杯饮料,休息一下。”


    “要等多久!?”钱爱钱的语气透着不耐烦。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能被安排进一个部门,灰头土脸地埋头苦干,然后飞快地挣钱?”


    “不然呢?我来这里玩贵族过家家的?”钱爱钱说道。


    普鲁托重重地在玻璃茶几上放下咖啡杯,几滴咖啡撒出来,有新人扯扯钱爱钱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普鲁托把交叉的双手放在腹部,微笑里透着几分阴冷,“我得强调一下公司的另一条规则,不要顶撞上级,你可以在心里发牢骚,你可以傲娇地服从,你可以在允许你提意见的时候提意见,但是绝不允许公然顶撞上级,这是第一次提醒,也是最后一次提醒。”


    钱爱钱却皱眉道:“你又不是我的上级,没准儿不久的将来,我是你的上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