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波反复看过这个玩偶之后，把酷拉布还给了魏曾玛丽。


    陶月月在手机上搜索起来，她说：“味噌，你说的那种隐藏款，只在一则官方采访中提到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于它的信息，没有图片，没有人讨论，看来也没人抽到。我怀疑只是个噱头。”


    “才发售一个月啦，哪有那么快就有人抽到！”接着，魏曾玛丽又神秘兮兮地说：“据说隐藏款有特殊用途，具体是什么，大概只有抽到之后才知道……唉，好想要啊！”


    “一个盲盒卖多少钱？”


    “68块。”


    “定价作为盲盒来说还可以啊……好吧，如果它的出货率是真的，估计你得花将近七亿元才能得到它，但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得到，就算你花七十亿元也不可能得到。”


    “啊？为什么！？”魏曾玛丽惊讶地问。


    “因为如果它极其珍贵，就有人作弊，就算生产环节管理极其严格，分销环节也会有人把它截下来，之前就有人用电子秤、热成像来检查拉布布的盲盒，挑出稀有款去网上炒作。”


    “胡说！”魏曾玛丽握着双拳摇晃，“照你这样说，那些还在抽盲盒的姐妹都是傻子喽？你知道我们的酷拉布群里有多少人吗，大家每天都在坚持，一个盲盒一个盲盒地买！”


    陶月月笑了，“味噌，每一个人类都会思考，如何让规则对自己更有利，这不是什么深奥的理论，它只是趋利避害的本性。这只娃娃到你手上之前，会经过无数双手，其中任何一个人作弊，隐藏款都不会到你手上。”


    “……呃，听起来毫无希望了……那我还要继续买吗？”她灰心丧气地说。


    “别买了，因为你的朋友们也得不到，你现在已经算是收集全款了，适可而止吧！”


    “我还打算再花一万块的……”魏曾玛丽喃喃自语道。


    “什么？你现在工作都没找到呢，你还打算再氪一万给这个娃娃？”陶月月看着她。


    “不是的，这一万块，呃，是……是面试内容！”


    “面试内容？什么公司的面试是花一万块钱？”陶月月微皱了下眉，她好像想到了某家公司。


    庄波更是马上明白了，直接问道：“等下，难道你去大富翁公司面试了？”


    “呃，对，我看见这个公司在招人，就投了一份简历，对方就打电话约我去了。去了之后，几个面试官跟我闲聊，问我平时有什么爱好，喜欢听什么歌，买过最贵的东西是什么。不得不说，他们的衣品都很棒，非常华丽。”魏曾玛丽边回忆边露出羡慕的神情。


    宋未然说：“据我所知，大富翁集团买下了一块郊外的土地开发成了总公司，我查过他们，经营的都是正经项目，至少表面上挑不出毛病。”


    “啊？为什么要挑毛病？他们本来就是正经公司啊！”魏曾玛丽呆呆地说，全然没注意到三人的眼神有些奇怪。


    “然后呢，你被录用了？”陶月月问。


    “没有，他们说要做一个终极测试，就是让我下载一个支付软件，里面有一万块的大富翁币，是一种虚拟币，但可以直接扫微|信、支|付|宝的码，很神奇！这个终极测试就是让我在一周内自由处置这一万元，一周后我会收到公司的通知。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我只用它吃了一顿饭，剩下的钱不知道怎么花才算‘正确’，我在网上搜攻略，居然一篇也找不到。”


    庄波说：“那是因为他们定期清理相关内容，不想让应聘者知道他们的筛选逻辑。”


    “啊？”魏曾玛丽闻言立即两眼放光，“庄先生你看起来很懂嘛！你该不会是去面试过吧？”


    庄波笑笑，他知道是因为他的人调查过大富翁的公司。


    他早就知道大富翁公司的这种奇怪面试，他们不看简历，直接面试，看看长相、气质以及谈吐，然后发一万元让他们花，以花钱方式来评判对方是否是他们需要的人。


    宋未然不禁好奇地问：“玛丽，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公司面试呢？”


    “因为待遇特别好呀！实习期就能拿8K的工资，会为你专门订做三套漂亮衣服当制服穿，五险一金从入职交到离职后三年都不断，公司会根据性格测评给你安排最合拍的搭档，有员工自助餐、图书馆、健身房、游泳馆……最最重要的是，里面都是帅哥美女！”魏曾玛丽越发兴奋地说道。


    宋未然听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而出：“还……还收人吗？”


    “好像面试挺看脸的，我去的那天看见一排硕士、博士坐在门口哭，因为长得不好看、身材管理较差，被直接拒了。”


    “呃，我懂你意思……”宋未然不禁有点失落地说。


    魏曾玛丽赶紧摆手，“不不不，宋姐姐的五官长得挺好看的，只是我没有看到和你同一类型的、又高又强健的员工，可能会有点悬吧。”


    “没事，我只是好奇而已，我不会丢掉我的工作的。”宋未然笑了，同时对大富翁公司的待遇感到很震惊，这会是某种陷阱吗？为了将员工培养成罪犯，先用糖衣炮弹让他们死心塌地地爱上公司？


    庄波看出宋未然的疑虑，说：“你也不必太担心魏小姐。据我所知，这家公司大部分员工负责的都是正常业务，大富翁的亲信只占整体的百分之一，那些都是工作了五年以上的骨干分子。”


    “要能成为大总身边的人就太美好了。”魏曾玛丽一脸花痴地憧憬。


    “你别迷恋‘大总’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陶月月建议道。


    “嗯？你为什么这样评价大总，你知道人家白手起家有多不容易吗？你知道人家有努力吗？”魏曾玛丽嘟着嘴说。


    “好吧，我撤回上面的话。”陶月月笑着耸肩，“撤回了，别生气啦。”


    “我没生气啦！逗你玩的，我还没入职呢……”魏曾玛丽忙抓着陶月月的手晃了晃，然后转向庄波，“庄先生，你能告诉我，要怎么花这一万块吗？”


    庄波想了想，说：“按你喜欢的方式花就行了。”


    “万一不被录用怎么办？”


    “那只是个测试，不是考试，如果你的消费习惯、理财思维不是他们想要的人，你强行假装，通过了测试混进去，也会感到格格不入，感到很痛苦的。所以，你只需要按你正常的想法来，公司筛选你，你也在筛选公司，平常心态即可。”


    魏曾玛丽挠了挠脸颊，“嗯……那……万一被拒了怎么办？”


    “拒了就拒了嘛，拒了就换一家。”


    “可是他们的待遇真的很好。”魏曾玛丽很不舍得，低头对着手指自语道。


    庄波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宋未然看着手机惊讶地站起来，陶月月问怎么了。


    “有案子！就在我们刚才来的方向，郊外！我先过去了……前辈，谢谢你请客！”


    “不客气！”


    看着宋未然的背影，庄波笑道，“我就说有彩蛋吧！”


    陶月月夹起一块肉，“唉，我也想看彩蛋！”


    庄波提议，“咱们再吃点吧，你们还想吃牛舌吗？”


    魏曾玛丽点点头：“都可以，你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