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五号门徒
作品:《追凶神探2》 这时,院子里的麻醉气体已经散去了,庄波和陶月月听见外面有人进来,先一起把宋未然头上戴的下颚撕裂器用走廊栏杆给卡住,确保她的安全。
然后二人扔掉了防毒面具,倒在地上,装作昏迷的样子。
陶月月心想,这个下颚撕裂器制作得很精细,零件打磨光滑,细节考究,像是用车床精密加工出来的。
这反倒不像是锁匠的风格,锁匠无论是留下的锁还是机关,都是比较粗糙厚重,讲究实用,不在意外表。
可能刚才的两个黑衣人只是学徒,这款模仿《电锯惊魂》创意的下颚撕裂器也是他们的练手作品,反而会比较追求细节。
过了一会儿,是罗大龙跑进来了,可能是闻到了院内残留的气味,他咳了几下,然后看见宋未然倒在地上,头上戴着一个狰狞可怕的装置,罗大龙吓了一跳,忙过来问:“这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个散热片套在她头上!”
假装昏迷的庄波差点笑出声,罗大龙就算认错了,那也错的太离谱了。
罗大龙伸手去摆弄宋未然头上的东西,庄波怕他害死人,赶紧装作艰难的样子爬了起来,说:“不要动她!找……找拆弹专家过来。”
“哦!好,我去叫人!”
李樱遇害的地方,就有一名拆弹专家在分解那台拔舌机关,罗大龙立即把他叫来。
拆弹专家一看下颚撕裂器,眼睛都直了,毕竟是理科人才,肯定会被这种冷酷危险的机械装置吸引。
黑衣人并没有撒谎,下颚撕裂器很容易就被打开了,从宋未然头上被取了下来,宋未然这时还没醒,她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
庄波装作这时才完全清醒,陶月月此刻也“悠悠醒转”。
罗大龙跑去休息室一检查,发现少了一个人,他大惊,“该死,怎么又让他得手了!”
“外面不是有警察守着吗?”庄波说。
“是,是有人守着,可是院子周围的警察吸入了这些从下水道扩散出来的乙醚气体也晕倒了。然后附近又突然发生火灾,并且有人目击到黑衣人闯进来,于是大家都被引得分散开了!唉,这叫什么事!”罗大龙懊恼地直抓头发。
“先制造混乱,再趁火打劫……”庄波总结着锁匠的掳人手法,他撑着身体站起来,“对了,我带了一种药可以缓解乙醚对身体造成的损伤。”
稍后,众演员陆续醒转,当得知刚才他们中招,并且又有人失踪了,不少人又抱怨、怒骂起来,再也不想顾及什么形象,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罗大龙没办法安抚他们,只能先出来,看见庄波、陶月月和宋未然三人。
庄波和陶月月没有把事情真相全盘托出,昏过去的宋未然并不知道,她刚刚被当成了人质。而庄波也不希望她有精神负担,因为杀人的是锁匠,除了锁匠的帮凶以外,任何人都不应该承担道德压力。
罗大龙看看三人,说:“你们都恢复过来了?”
“多亏了这种药。”庄波举起一个药瓶,“你能不能让演员们一人吃一粒。”
罗大龙狐疑地打量这款中成药,“你怎么搞得跟带货一样。”
这时,屋内传来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罗大龙无奈地说:“他们现在情绪太激动了,我没有办法劝说他们。”
“也是……也不能怪他们情绪激动,”宋未然无奈地说,“我们说好一定会保护他们的,结果在眼皮子底下丢了一个人。”
“丢了就丢了,我们不能让时间倒转,接受现实,堵住漏洞,继续想下一步的对策。”庄波掏出一个橡胶手环,“我倒是有一招,这是我定制的GPS手环,防水、防磁,信号能穿透两层混凝土。让他们每人戴在脚上,一旦有人丢了,我们可以立即追踪。”
罗大龙露出惊喜的目光,但陶月月却知道庄波在想什么,他在拿演员们当诱饵,下一个人可能还是会死,但下一个人的死可能会让警方获取关键情报。
庄波看上去温和,实则冷静得近乎残酷。他不会夸下海口说“绝对不能再死人”,再让自己因失败而痛苦。而是冷静地把每一个受害者当作和凶手的一回合博弈,接受坏事发生,在此基础上计算最优解。
读懂庄波用意的陶月月,瞥向庄波的目光中流露出心知肚明的意思。
屋内不断传来摔东西的动静,愈演愈烈,罗大龙挠着脑袋,“但是这些演员现在情绪这么激动,要不等一会儿再说?”
“他们如果把东西扔你头上,打伤了你,让他们赔你钱就是了,这岂不是一笔意外之财?走吧走吧,抓紧时间,做好你的工作,别抱怨了,抱怨也得你上,谁让你是负责人呢。”
说着,庄波去另一个房间取来两个袋子,一袋中成药,一袋手环。然后把罗大龙推进了屋内,屋内的不满情绪又上涨了,罗大龙只能硬着头皮安抚他们,让他们吃药,并佩戴手环。
半小时后,一辆车开到附近一个县城的一间平房前面。
张锁和李钥下车后张望一番,叫司机下来望风,随后用钥匙打开了门,搬人的时候,李钥嘀咕一句:“张锁,咱们这样连续做案,会不会多行不义必自毙呀?”
“啧!”同伴突如其来的犯怂,让张锁咂起嘴来,“你这张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吗?”
“不是,你看,今天庄波也来了,不是开玩笑的。”
“你怕什么,师父可是第五号门徒,靠山硬得很,庄波也只能装糊涂,看我们把这场戏唱完。况且,我们这样费力周旋,已经是非常给警方面子了,依着我说,就凭我们的势力,就算当街杀人也没人敢管。”
一道阴影无声无息地落在满嘴跑火车的张锁身上。
锁匠出现了。
锁匠个子矮胖墩实,皮肤被化学药剂腐蚀得斑驳不堪,大面积的皮肤呈现怪异的蓝色,没有毛发,连眉毛都没有。他的脸上刻着一个古怪的几何图案,像是烙印一般。他的口中全是金属牙齿。锁匠整个人阴鸷如鬼,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
“说什么呢!”锁匠背着双手,声音低沉而冷酷,“当街杀人也没人敢管?这话是你说的?”
张锁吓一跳,“我……我只是形容一下咱们的势力,夸张了点……”
“猛虎昼行,枭鸟夜行,万物有其道。我们是罪犯,永远只能藏在阴影里,见不得光。你若狂妄得忘了自己姓什么,就离粉身碎骨不远了。”
说着,锁匠用手中的金属拐杖,戳了一下张锁的脑袋。
“师父恕罪,弟子失言,我现在明白了。”张锁赶紧缩着脖子道歉。
锁匠的目光落在二人抬着的“时迁”脸上,这时“时迁”的药效退了一半,虚弱地睁开眼,当看见这双可怕的脸凝视着他时,他吓得呜呜直叫,可舌头僵硬,连话都说不清。
锁匠阴森一笑,“又一只站在屋檐上的老鼠要掉下来了,掉进油锅里!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