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不堪一击
作品:《我农家武状元,你让我作诗?》 白沙沟狭窄的入口处,杀声震天,箭矢如蝗!
吴承安稳坐中军,面色冷峻,不断下达指令:
“弓箭手,三轮齐射,压制墙头!盾牌手,举盾向前,护住力士!撞木队,跟上!”
官军阵中,令旗挥动。
早已准备就绪的弓箭手方阵立刻仰天抛射,密集的箭雨带着死亡的尖啸,如同乌云般掠向白沙沟寨墙!
“举盾!快举盾!”墙头上的彭莽见状,声嘶力竭地大吼。
匪徒们慌忙举起手中简陋的木盾或门板,但官军的制式箭矢力道强劲,仍有许多透过缝隙射入,顿时墙头响起一片惨叫声,十余人中箭倒地。
就在这箭雨的掩护下,数十名身材魁梧、披着双层重甲的力士,扛着一根巨大的、前端削尖并包了铁的撞木,在层层盾牌手的护卫下,喊着号子,一步步冲向那扇厚重的寨门!
“砰!”“砰!”
沉重的撞木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看似坚固的寨门剧烈震颤,门后的顶门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纷飞。
“放箭!放箭射死下面的人!”
彭莽趴在垛口后,红着眼睛怒吼:“滚木!礌石!给老子砸!”
墙头上的匪徒冒着箭雨,拼命地将准备好的滚木和巨石推下去。
沉重的物体带着呼啸的风声砸落,官军盾阵顿时出现了一些混乱,几名力士和盾牌手躲闪不及,被砸得骨断筋折,惨死当场。
但后面的官兵立刻补上缺口,撞木的冲击一刻未停!攻势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彭莽看着下方悍不畏死的官军,脸上肌肉抽搐,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得意。
只要守住这唯一的入口,官军来多少死多少!他仿佛已经看到吴承安久攻不下、损兵折将后无奈退去的场景。
然而,就在他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面,不断调集人手增援前寨墙时——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并非来自前方,而是猛地从寨子的侧后、甚至核心区域轰然爆发!
那声音来得如此突兀,如此近在咫尺,仿佛死神直接在耳边咆哮!
“怎么回事?!”彭莽骇然转头。
只见寨内已然大乱!
东面,岳鹏举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带走一名匪徒的性命。
他麾下的老兵结成的战阵如同磐石,稳步推进,所过之处,匪徒如同割麦子般倒下,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西面,雷狂如同人形猛兽,挥舞着一柄巨大的开山斧,狂吼着劈砍,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他带领的精锐如同楔子般狠狠凿入匪群,将其分割、冲垮,制造着最大的混乱!
南面,杨兴对寨内布局极为熟悉,专挑要害之处攻击。
他带人直扑匪徒聚集的营房和仓库区域,四处放火,浓烟滚滚,更是加剧了恐慌。
北面,狄雄和罗威两部人马也如狼似虎地杀入。
这些新降的悍匪为了证明自己,表现得比官军还要凶狠,砍杀起来毫不留情,往往一个照面就将惊慌失措的白沙沟匪徒砍翻在地。
五支奇兵,如同五把烧红的尖刀,从五个不同的方向狠狠刺入了白沙沟毫无防备的柔软腹部!
寨内的匪徒注意力全在前门,根本没想到敌人会从天而降。
顿时被打得晕头转向,哭爹喊娘,彻底乱了建制,只能各自为战,甚至像无头苍蝇般乱跑乱撞。
惨叫声、兵刃碰撞声、怒吼声、房屋燃烧的噼啪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叫骂和嘲弄,成为了白沙沟的主旋律!
“大当家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三当家白元明连滚爬爬地冲上前寨墙,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变了调:
“官军!好多官军从后面杀进来了!四面八方都是!弟兄们根本挡不住啊!”
彭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目眦欲裂,咆哮道:
“放你娘的屁!他们是从什么地方钻进来的?!老子安排在周围山崖上的暗哨呢?为什么没有预警?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白元明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满脸绝望和恐惧:“我……我也不知道啊大当家!就好像……就好像他们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暗哨……暗哨恐怕早就被他们无声无息地拔掉了!现在寨子里已经全乱套了,您快想想办法吧!”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彭莽和周围一众头目的头上。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他们,此刻脸上只剩下惊骇和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
彭莽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寨内四处燃起的火光和混乱的景象,大脑一片空白。
“大当家!当断则断啊!”
二当家猛地抓住彭莽的胳膊,急声道:“降了吧!现在降还来得及!你看杨兴、狄雄、罗威他们,投降之后不是好好的?吴承安说话算话,我们……”
“放屁!”
四当家猛地拔出刀,厉声打断:“现在投降?脸都撕破了还怎么降?就算投降了,以后还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吗?”
“依我看,趁现在正面压力减小,集中所有弟兄,从我们知道的密道杀出去!只要保住实力,换个山头,照样能东山再起!”
“投降!现在只有投降才能保住大多数弟兄的命!”
“突围!必须突围!留下来就是等死!”
“降了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冲出去才有希望!留下来就是任人宰割!”
幸存的几个头目立刻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激烈地争吵起来,甚至有人已经情绪激动地互相推搡,几乎要拔刀相向。
谁也无法说服谁,混乱从寨内蔓延到了指挥层。
彭莽看着眼前争吵不休的手下,又看看寨外依旧在不断撞击寨门的官军主力,再听听身后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和惨叫声,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暴怒涌上心头。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堡垒,他赖以自豪的天险,在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将军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