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输了洗一个月衣服

作品:《我农家武状元,你让我作诗?

    吴承安在自家用过午饭,陪着弟弟妹妹玩耍了一会才回到王家。


    正午的阳光透过院墙边的老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蹲下身,让五岁的弟弟骑在自己肩上,在院子里转了两圈,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十一岁的妹妹则拽着他的衣角,嚷嚷着要学昨天新教的字。


    吴承安耐心地在地上用树枝写下“忠““勇“二字,看着妹妹一笔一划地模仿。


    “大哥,你什么时候再教我耍枪?”弟弟吴承乐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


    吴承安揉了揉他的脑袋:“等你再长高些,现在先去帮娘亲收拾碗筷。”


    看着弟弟妹妹跑进屋,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接下来,该回去说服王夫人了。


    不一会,他回到王家大院。径直走向后院,远远就看见王夫人正俯身在花圃前修剪月季。


    五年来,这位慈祥的妇人眼角又添了几道皱纹,但修剪花枝的手法依然娴熟利落。


    “夫人。”吴承安站在三步外恭敬行礼。


    王夫人闻声回头,沾着泥土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安哥儿回来啦?报名的事可还顺利?“


    “已经办妥了。”


    吴承安从怀中取出盖着官印的文书:“这是县试的凭证,我们四人的都在这里。”


    王夫人接过文书,指尖在朱红官印上轻轻摩挲,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这么多年寒窗苦读,总算是熬到了县试。”


    她抬头望向东南角那间书房,五年来夜夜亮到三更的灯火仿佛还在眼前。


    “真希望这次你们四人都能考上。”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


    自从五年前那场变故,王夫人已将吴承安、蓝元德和谢绍元三人视如己出。


    每日寅时便起身为他们准备早膳,冬夜总要亲自去书房添炭火,连他们衣衫的针脚都要亲自检查。


    吴承安却突然沉默下来。


    “安哥儿你怎么了?“王夫人注意到他神色异常,急忙放下剪刀。


    “是不是晌午太阳太毒,中了暑气?我让小翠去请郎中来瞧瞧?“


    “不必了夫人。”


    吴承安深吸一口气,忽然退后一步,郑重其事地躬身行礼:“承安有要事相告。”


    王夫人被他这架势惊得后退半步,手中的剪刀“当啷”一声掉在青石板上。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吴承安这么严肃。


    “这次县试……”吴承安直起身,目光坚定如铁:“我不想参加。”


    “什么?”


    王夫人失声惊呼,保养得宜的手紧紧攥住衣襟:“好端端的怎么不愿意参加县试?”


    她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可是有人威胁于你?还是报名时出了岔子?”


    吴承安摇头,声音低沉,“夫人还记得五年前,赵承平和大坤王朝签订的协议吗?”


    “五年了,自赵承平与大坤王朝签订,我清河县这五年一直落于邻县之后。”


    “这件事,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决定的,必定是朝中文官定下的,如此文官,我羞于他们为伍!”


    说到这里,他猛地收住话头,拳头攥得发白。


    王夫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她的思绪被拉待了五年前。


    五年前那个血色的黄昏又浮现在眼前——丈夫的遗体被抬回来时,胸前的箭伤还在汨汨流血。


    “我明白你的心思。”


    王夫人声音发颤:“可你们吴家也需要你光耀门楣,你有如此天赋若是不参加科举,你父亲他们……”


    “刚才我已说服家父。”


    吴承安打断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耳闻我我不参加文试,但我会走武举之路。”


    王夫人这才注意到,当年那个瘦弱的少年,如今肩宽背阔,握笔的指节处布满老茧。


    她忽然想起这五年来,每天寅时总能在后院听到的破空之声——原来那不是风声,是少年在练枪。


    “燎原枪法我已练至巅峰。”


    吴承安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右手虚握成拳:“游龙剑法也能使的随心所欲。”


    说着脚尖轻点,身形忽然后撤三步,做了个收势的动作。


    院中落叶无风自动,打着旋儿聚在他脚边。


    王夫人怔怔望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忽然发觉他眉宇间那股书卷气,不知何时已化作凛冽锋芒。


    知道这一刻,她才明白对方早就有所打算。


    长叹一声,她问道:“此事你可有和宏儿提及?”


    “正要请夫人帮忙隐瞒。”


    吴承安恳切道:“待武举放榜之日,我自会向少爷解释。”


    午后阳光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夫人沉吟了许久,终于缓缓点头:“我答应你,只是县试当日你又该如何瞒过他们?”


    “夫人放心。”吴承安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我已有安排。”


    王夫人见他有主意,最终也只能答应下来。


    说服了王夫人,吴承安见时间还早,便去练习武艺。


    申时三刻,后院忽然响起凌厉的破空声。


    吴承安手持一杆镔铁长枪,枪头红缨如跳动的火焰。


    只见他马步稳扎,枪出如龙,每一式都带着摧枯拉朽之势。


    枪尖划过处,碗口粗的木桩应声而断,断面光滑如镜。


    这便是“燎原枪法”!


    讲究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虹。


    吴承安将枪法使完,额头不见半点汗珠,反手又抽出腰间佩剑。


    剑光闪烁,在夕阳下泛着秋水般的光泽。


    游龙剑法讲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但见吴承安身影忽左忽右,剑光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忽然他纵身一跃,剑尖在槐树干上连点七下,落地时,树皮方才簌簌剥落,露出七个整整齐齐的“杀”字。


    “好剑法!”院外突然传来喝彩。


    蓝元德第一个进来,笑着调侃道:“安哥儿今日怎么有兴致练武?莫不是县试在即,压力太大,练习武艺释放一番?”


    吴承安收剑入鞘,笑而不答。


    这时王宏发和谢绍元也从前院走来,三人围着石桌讨论起县试的考题。


    吴承安将三人的县试文书交给他们。


    王宏发接过文书,大笑道:“这次我的排名一定比你们高!”


    蓝元德眼睛一瞪:“要是你比我低怎么办?”


    “随你怎么办!”


    “那就给我洗一个月衣服!”


    “哼,好啊,如果你比我低,你也给我洗一个月衣服!”


    吴承安看着烛光下好友们兴奋的面庞,悄悄握紧了袖中的武举文书。


    当夜,他辗转难眠。


    武举县试,虽然他有把握,但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和兴奋。


    不过,想道武举放榜之后王宏发和马子晋等人的表情,他脸上又不禁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