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谨又说：“师长，我们听嫂子的，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今天我们就不客气了敞开肚子喝，争取帮你把茅台喝完。”


    郑师长，“呵，就你们那酒量，还想把我的茅台喝完，想多了。”


    他好酒，家里藏了几瓶。


    张凤英不给喝，就一直剩着。


    周言谨又道：“为了师长的身体好，我们可以厚着脸皮连喝带拿。”


    “去去去，请你喝几杯想的美就不错了，还连喝带拿，想的美，去去去。”


    “哈哈哈，师长舍不得了。”


    “他这人嗜酒如命，当然舍不得了。”


    饭菜端上桌。


    大家都没动筷。


    小航看到大人没动筷子，他也没动，氛围严肃，好像有大事发生，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的餐桌上，像在教室里坐着听课一样板正。


    “吃，都快吃啊，今天是友情聚餐，不是领导开会，还要等我发表感言才动筷吗？”


    萧勇红了眼眶，“师长，舍不得你舍不得吃这顿饭散伙饭，不吃是不是就不用分别了？”


    当年，他和陆钧尧、周言谨三人立了功，被选去军校，因为名额不够，他被刷下来。


    郑师长觉得他是个好苗子，更知道一个农村来的没有背景的娃能差点上军校有多不容易。


    把他调到身边当警卫员，带他接触高级军官，教他为人处事，读书认字，对他受益终身，后来凭借这些一路升职到副营长。


    郑师长对她有知遇之恩。


    “不吃也要分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都要放开肚子吃喝，我又不是今天要走，最早也要天半个月，等新政委下来交接工作再去羊城，以后你们去羊城，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们，小柠就不用了，她才是地道的羊城人。”


    他前20年生活在羊城后30年就离开了，除了因公出差开会就再也没回去过，再过几年退休，在羊城养老，落叶归根了。


    沈曼柠笑道：“郑叔，以后我们回羊城，一定去探望您和婶子，希望不要嫌我们烦。”


    “不会不会，到时候一定好酒好肉招把你们当贵客招待。”


    小航咧嘴露出几颗智牙笑着说：“小柠姐姐，到时候带漂亮小妹妹来，我带妹妹玩，我给妹妹糖吃。”


    “你怎么就知道是漂亮小妹妹呢？有可能是小弟弟哦。”


    “小弟弟也可以，我带他玩，但我也想要小妹妹，像小柠姐姐一样漂亮的小妹妹给我当媳妇，我给她糖吃，我要娶她当我的新娘子。”


    陆钧尧俊脸一黑，“郑小航，我闺女还没出生呢，你都多大年纪了？”


    “你也比小柠姐姐大十岁。”


    周言谨小声嘀咕，“这句话没毛病，老陆就是老牛吃嫩草。”


    萧勇配合的说，“难怪老陆刚才在厨房十句九句不离孩子，老来得子，理解一下。”


    陆钧尧觉得他们就是酸，酸自己有老婆又有孩子，就让一下他们吧，不搭理他们。


    对小航说：“反正不准惦记我闺女，小心我揍你。”


    沈曼柠用手指戳了一下男人的手臂，“老陆，小航说的是玩过家家，开玩笑的，别这么较真。”


    又对小航说，“小航，别怕，你姐夫跟你开玩笑的。”


    小航，“……”


    他是真的想娶啊，长大后娶小柠姐姐一样漂亮的当媳妇。


    郑师长说，“都快吃吧，别等菜凉了。”


    “好，听师长的，来干杯。”


    周言谨瞥见他杯子里泛黄的茶水，“欸~老陆，你酒杯的是茶，别想蒙混过关。”


    陆钧尧，“我媳妇儿怀孕了不能喝酒。”


    万一熏到他媳妇和闺女怎么办？


    周言谨，“啊？只听说过抽烟对孕妇不好，没听说过喝酒对孕妇不好，你喝又不是嫂子喝，喝一杯不碍事的吧。”


    沈曼柠，“喝一点吧，没关系。”


    “好，那就喝一点。”


    饭吃到一半，填了一下肚子没那么饿了。


    张凤英开口问，“小周、小萧，你们说让我给你介绍相亲对象，我一个同事的女儿在机关小学教书，还有个同事的女儿你在妇联工作，你们觉得可以，改天找个时间把他约到我家相看。”


    “张嫂，两对一起相亲吗？”


    张凤英说，“也不是不行，是要分开相亲，还是要一起都看你们。”


    “那就一起相吧。”


    “行。”


    ……


    军区医院。


    院长办公室。


    顾文泽站在门口敲门，“叩叩！！”


    “请进。”


    “院长，听小林说您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院长从办公桌上拿起两张纸递给他，“这是你的调职申请书，组织决定把你调回羊城军区总部，去那边依旧是副主任，恭喜啊，顾同志。”


    顾文泽眉头微蹙，“院长，我不想调回总军区医院，我想留在这里。”


    他没立功啊。


    为什么会把他调回总部？


    难道是家里找关系运作了？


    怎么不跟他商量一下呢？


    他以前一直想回去，但现在这里有他最牵挂的人，他不想回了。


    院长一愣，从分军区调到总军区，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机会，他竟然不想要？


    “顾同志，你没发烧吧？”


    把脑子烧傻不清醒，才说不想回。


    “院长，请问为什么突然把我调回羊城？”


    院长反问道：“你竟然不知道？你协助抓捕敌特有功，并且在救灾中救人无数，这次表现的好的都提拔了，你是我们医院提拔的最快的，恭喜啊。”


    顾文泽是陆家的外孙，迟早会调走。


    虽然在人品上有瑕疵，但胜在医术过关，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学习能力强。


    这几年有什么好机会，也尽量想到他尽栽培他。


    顾文泽，“院长，请问我协助抓捕敌特立功的事是谁上报到组织的？”


    不是他上报的，他把方青云那个底特引到部队，还有脸上报自己协助抓捕敌特？


    方青云被抓捕后，他战战兢兢。


    他拼命救灾救人，就是希望能将功赎罪，不敢想还能立功升职。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次行动主要负责人是陆团长，你是他外甥，你去问问他吧。


    顾军医机会难得，别辜负了陆团长的一片好心。”


    “谢谢院长，但这里有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想离开南海岛，我想留在这。”


    “还有半个月时间考虑，你不用急着做决定，你和家人商量一下考虑清楚再说吧。”


    “不用考虑了，不想离开海岛。”


    “顾同志，不要急着做决定，更别意气用事，调回总军区医院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机会！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前途。”


    顾文泽捏紧手里的纸，手背青筋浮现，扯唇讥笑，“为我好？如果真的是为我好，就不会不跟我商量一下，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怕我缠着……抱歉院长，我太激动了，我先出去忙了。”


    “回去好好考虑，下周给我答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