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猜测

作品:《大明:从科举到权倾天下

    哱洪大见又有三名军士溃退下来,而哱云依旧冰冷地下达斩首命令。


    “不能再继续了!已经伤亡了三百多人,再照这般下去,那些汉人军士就该再次哗变!”哱洪大急声说道。


    哱云转头看了眼哱洪大,又往城头看去,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冷声道:“再攻半个时辰?已经曾有军士攀上了城头!”


    哱洪大继续劝道:“可是也瞬间掉落到了城下!那些军士为什么反叛明廷?因为快被逼死了,而你现在就是逼他们不断去送死!”


    哱云重重地呼了口气,沉思了一阵,终于再次开口道:“那就先撤下来吧!”


    哱洪大是副将,若不听取他的意见,他也可以向义父哱拜禀报。


    土文秀之所以被换掉,正是哱云自己向义父哱拜禀报其攻城不利,还折损严重。


    哱云是立功心切,可也不是全然没有带兵经验,再视汉军性命如草芥,也怕真逼得他们再次反叛。


    土文秀能独得哱拜重用,许多大事找他相商,其中就有因为他能够很好地处理与汉军的关系。


    兵变之前,渗入各军城煽动汉军的人,均由土文秀挑选,所以在哱拜心里,土文秀的功劳最大,也对其最为倚重。


    城内,李霁协调指挥民众救治伤员,搬运处理了阵亡的尸首后,又安排妇女们将伙食送上城头才回了仓署。


    回到仓署,李霁便脱掉上衣,让李康帮他在右胸箭伤处涂抹烈酒。


    刚才他也在城头挽弓射了十几箭,导致右胸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这烈酒自然是之前他让李康从山西平阳府运过来的甘薯酒,李续的舅兄在那里与人合伙开了酒楼。


    李霁后面写信让黄朝卿给他们增加甘薯酒份额,就是为了拉到平虏城来。


    拉回来后,李霁又和李康一起将甘薯酒蒸馏提纯,因为没法精准检测酒精度数,只能单纯用嘴巴尝过之后去预估酒精度。


    医用酒精浓度为70%至75%,现在这种条件下极难去精确把握,过高或过低都难以达到杀菌消毒的效果。


    而且这种自制的酒水,除了乙醇(酒精),还可能产生甲醇、杂醇油等有毒物质,这些杂质沸点和乙醇接近,蒸馏时很难完全分离。


    这些物质接触伤口会引发刺激、疼痛,甚至轻微毒性反应,其实是不适合用于伤口消毒的,可现下也是无奈之举,总比完全不作任何消毒措施要好。


    李康去平阳府拉了两次甘薯酒过来,总共三百多斤,蒸馏过后还剩下一百六十斤左右。


    李霁只留下了三四斤,其余都交给了萧如薰,同时告诫他主要用于在伤兵营内定时喷洒,有一定的预防疫病作用。


    事实证明,的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定时喷洒蒸馏后的甘薯酒,同时李霁还安排了些人在伤兵营中负责打扫清洁环境,到现在都没有产生传染性的疫病。


    可等到城中药物紧缺,军医和大夫们便将烈酒用作清洗伤口。


    李霁便又严令告诫军医和那些临时招募到伤兵营的大夫,只准给轻伤或中度伤势的伤员使用,且要严格间隔时间涂抹。


    因为烈酒虽然有一定的杀菌消毒效果,却十分刺激伤口,令人产生剧痛,而且还会延缓伤口愈合。


    李霁自己的箭伤也是隔几天才涂抹一点,开始结痂后他就没有再涂。


    烈酒接触右胸伤口时,刺激性剧痛使得李霁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缓了好一阵,李康拿出干净的布条帮李霁包扎伤口,布条是拆了李霁的一套衣裳而来。


    如今李霁和李康两人都各自只剩下两身衣裳,其余的都剪成布条贡献出去,当作包扎的纱布了。


    城中的各种资源都被集中了起来,然后分配使用。


    刚包扎好伤口,萧如薰便来到了仓署,开口关心道:“伤口又裂开了?快去给军医瞧瞧吧!”


    李霁穿回上衣,抹了把额头因为剧痛冒出的细汗,回道:“问题不大,原本已经结痂,刚抹了点烈酒,大概过几天就会重新结痂了。”


    萧如薰点了点头,这就是他最欣赏李霁的地方,不同于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文官。


    之前夜袭时,面对二十多名披甲死士,仍能沉着应对,有序布置防御,最后守住平虏仓,要是换其他文官,绝做不到这样。


    伤亡虽然比较大,但那是因为敌人均为精通战扬厮杀的兵卒,且都身穿甲胄。


    李霁一手箭术了得,就如同唐代以前的文人一般,兼具经术与侠气。


    萧去薰坐下后,又开口道:“这两日指挥攻城的绝不是土文秀,他深谙我们汉人的兵法,且不是这般急于立功之人!”


    李霁给他倒了杯茶,开口问道:“那季馨兄觉得会是何人?”


    季馨是萧如薰的字,他嫌李霁总叫他萧参将生分,所以李霁在没有外人时,便称呼他的字。


    萧如薰沉思了一下,微微摇头回道:“哱承恩不会来此,哱拜义子众多,但最受重用的义子主要有土文秀、哱云,哱洪大、哱亦襄几个,不是土文秀,那么就是剩下的几人其中之一。”


    李霁喝了口茶,又开口说道:“不管是谁,我们都得缓一缓,哪怕半日也好!”


    萧如薰转头看向李霁,问道:“如何缓?攻不攻城,他们还能听我们的不成?”


    李霁笑了笑,回道:“自然不能,可若我们投降,他们会不会谈一谈?”


    萧如薰闻言,眉头一挑,他自然明白李霁的意思,诈降!


    李霁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说道:“既然对方换将了,咱们也要知晓对手是谁不是?正好借此探知一下!”


    萧如薰点头道:“可行,如何安排?”


    李霁又饮了杯茶,回道:“稍后再好好安排!”


    放下茶杯后,李霁又问道:“季馨兄觉得若叛军真的换将,土文秀会是因没能攻下我们平虏城而被调离吗?”


    萧如薰皱眉问道:“那还能是何原因?”


    李霁轻轻按了按伤口,回道:“你曾说土文秀其人素有谋略,哱拜对其之重用,犹甚亲生儿子哱承恩。所以,若他真是被调离,会不会是将他安排到了更为重要的地方?”


    萧如薰顿时明悟,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朝廷已经有了动作?”


    李霁点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可若真是如此,那对我们来说就是好消息,所以我们要尽量拖延、坚守!”


    笑了笑,李霁又继续道:“而诈降,既能稍稍进行拖延,同时探知对方是否已经换将,若换将又是何人在指挥攻城。”


    萧如薰一掌拍在桌上,赞道:“好!就这么办!谁说书生不知兵?光风你就是既能管理好后方,又能判断战扬形势!”


    李康在一旁笑了笑,之前萧参将你还说读书人阴损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