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皇帝的心思

作品:《大明:从科举到权倾天下

    皇帝朱翊钧回到后宫后,便来到了西六宫之一的翊坤宫,这里是郑贵妃的住处。


    到翊坤宫时,郑贵妃正在教儿子朱常洵读《三字经》,而朱常洵也读得字正腔圆。


    朱翊钧笑道:“洵儿天资聪颖,爱妃也教导得极好。”


    郑贵妃先命人端来一碗莲子羹,随后笑着回道:“洵儿乃是继承了万岁爷的天资,刚才还说要背书给父皇听呢!”


    朱翊钧抚了抚朱常洵的头,爽朗地笑道:“吾儿背来!”


    四岁的朱常洵便开口背了一小段,声音稚嫩清脆,朱翊钧听后更加高兴。


    待朱翊钧用完一碗莲子羹后,宫女便将朱常洵带了下去。


    郑贵妃开口问道:“万岁爷今日可是又有烦心事?”


    郑贵妃不愧是最懂皇帝朱翊钧的人,虽然朱翊钧一到翊坤宫便是满脸笑容,但郑贵妃还是从他细微的表情中有所察觉。


    朱翊钧微微摇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将乾清宫与四位阁臣商议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可见朱翊钧对郑贵妃的信任。


    郑贵妃听后,缓缓开口道:“万岁爷不如就允了那许阁老的奏请,让杨文举和李霁各督理一省。”


    朱翊钧一挑眉,笑道:“许国举荐的是李霁,爱妃不是恼那李霁吗?”


    郑贵妃嗔道:“臣妾在万岁爷眼中就是这般小气之人吗?”


    朱翊钧拉过郑贵妃的手,笑着回道:“朕自然知道爱妃是气量宽宏之人。”


    郑贵妃又开口道:“申时行已位列首揆七年有余,万岁爷不是也想制衡他一番吗?如此正好,免得成那张居正第二。”


    张居正这个名字对于朱翊钧如同禁忌,也就郑贵妃敢当着他的面提,换个人多十个胆子也不敢。


    朱翊钧缓缓点头,他确实有这个想法,许国太过刚直,朱翊钧是不喜欢他,但是如今内阁中能比较好制约申时行的也就是许国了。


    朱翊钧轻轻拍了拍郑贵妃白皙滑嫩的手,看着她笑道:“知朕者,唯有爱妃。”


    郑贵妃笑道:“咱们那位元辅可圆滑得很呢!”


    朱翊钧轻轻一笑,想让许国制约申时行,就是令他产生危机感。


    申时行一向是和事佬,同时也随风倒,朝臣的意愿便是他的意愿,由此保持自己的声望。


    例如立储一事上,申时行虽有在朱翊钧与众朝臣中斡旋,但是也从未支持过皇帝。


    朱翊钧想看看当申时行觉得自己首辅之位有所动摇时,是否会往自己靠拢,转而支持自己立朱常洵。


    纵使不能,也总该适当地制约一番一心拥立皇长子的许国等人。


    郑贵妃与皇帝朱翊钧对视而笑,两人心意相通,她自然也是这个意思,无需言明,朱翊钧便能领会。


    在四位阁臣即将放衙之际,朱翊钧命太监田义向内阁传达旨意,命杨文举负责督理荒政赈济南直隶,浙江赈济则由李霁负责,同时嘉奖李霁。


    接到旨意后,申时行神情依旧古井无波,许国目光低垂,脸上也并无得意之色。


    而王锡爵的目光则在申时行与许国两人身上稍稍游移,王家屏只是多看了眼许国。


    其实几人都能大致猜到皇帝朱翊钧的那点心思,那位年轻君王从来不是蠢人,也不愧是那一位的弟子,此举颇有些阳谋的意味。


    八月初六,李霁风尘仆仆地回到绍兴城。


    黄婉婉看着原本皮肤白皙的夫君,如今脸上和脖子都被烈日晒得有些黝黑,满脸的心疼。


    吃过晚饭的李霁,正喝着黄婉婉亲手做的乌梅汤,满脸享受地笑道:“娘子的手艺就是好,一路都在想着这个。”


    黄婉婉在一旁给他轻摇团扇,柔声道:“喝慢些,都是你的,这说好的来回半个月,不想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刘妈妈还担心官人你不能回来过中秋呢。”


    李霁笑道:“那不能,娘子你们都在家,我无论如何都是要赶回来过中秋的。”


    看李霁喝完了碗中的乌梅汤,黄婉婉缓缓起身,就要给他再盛。


    李霁却一把将她捞入怀中,笑道:“不喝了,娘子咱们该歇息了。”


    黄婉婉脸色微红,轻轻点头,两人刚成婚不久,李霁便出门一个多月,她在家对夫君李霁自然是异常牵挂。


    李霁将黄婉婉打横抱起,往里间走去,行进途中李霁便已低头衔住那诱人的柔软朱唇。


    所谓小别胜新婚,当夜李霁是极尽索取,黄婉婉也异常地温顺配合,一直到案上的蜡烛燃尽方才停歇。


    第二日,夫妻二人睡至日上三竿,佩儿也识趣地没有打扰他们。


    黄婉婉醒来时,李霁还在呼呼大睡,轻轻起身穿回亵衣后,黄婉婉眉头微蹙,不禁揉了揉腰间。


    她想不明白夫君为什么每次都不肯将烛火吹灭,还总喜欢一些令人难以启齿的姿势,每逢如此便异常兴奋,大手把她的腰肢捏得隐隐生疼。


    李霁吃过午饭后,陪黄婉婉回了趟娘家,虽然与父母同住一城,但李霁外出期间,黄婉婉独自一人是不好回娘家的。


    李霁出门时与她说过想回便回,但是黄婉婉依旧遵循着礼教,除非娘家发生重大的事情,否则她独自一人不会回去,即使对父母很是想念。


    倒是黄朝意三天两头就来看妹妹,同时也是为了躲开父母,因为最近黄岚夫妇在给他张罗议亲,而黄朝意还不想娶妻,惹得黄岚发了好一通脾气。


    状元女婿回来,黄岚自是十分高兴,但是一看到次子便又气不打一处来。


    黄岚向李霁大吐苦水道:“光风,你是不知道,他……他流连那些风月之地,是要将我黄家门风败坏!让他娶妻怎么了?今年都二十二了,好些人家都抱好几个孙子孙女了。”


    黄朝意闻言连翻白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黄朝卿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他感觉父亲最后一句说的不是弟弟,而是在说自己,连忙喝了杯酒掩饰尴尬。


    黄岚看次子又是这番模样,闷了一杯酒,继续教训道:“既不愿娶妻,若让我知晓你再踏入那些风月场所,我非把你腿打断!”


    黄朝意硬着脖子回道:“儿子想娶妻之时,自然会娶,用不着您催我,再说了,我去那里是听曲的,可什么都没做,不信您自己去问问。”


    李霁闻言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让自己亲爹去青楼?


    黄朝卿则瞪着弟弟呵斥道:“向远,休要胡言,好好与父亲说话。”


    黄岚气得胡子发抖,指着次子怒道:“你是想气死为父!在府学屡屡顶撞先生,与杨铭那小子一个德行,跟他就没学个好!”


    黄朝意嘀咕道:“那以前光风与念诚不也天天待一起吗?”


    李霁原本是站干岸,竟不想黄朝意突然来这么一手祸水东引。


    黄岚果然转头对李霁嘱咐道:“光风,你日后也要离杨铭那小子远些,你是有家室的人,那小子如今野得很,夜宿青楼都是常事了。”


    李霁忙点头道:“岳父说的是,我日后一定离他远点,青楼那种地方我是万万不会去的。”


    黄岚似乎还不放心,开始细数杨铭的风流韵事,教育告诫李霁。


    李霁只得连连点头保证,期间不满地瞪了黄朝意这个二舅兄一眼,而黄朝意却只是装无辜地眨眨眼。


    至于大舅兄更是一声不吭,默默喝酒,生怕父亲转头跟他念叨子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