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反派恶少欺压乡里

作品:《大明:从科举到权倾天下

    与村民对峙的二十来人,看到村民越聚越多,也丝毫没有害怕,人人皆是一脸轻蔑的表情,有的在把玩手中的棍棒,有的双手抱胸抖腿,好整以暇地看着。


    对面一名满脸大胡子的汉子用长刀指着村民,大声喝道:“莫要聒噪!老爷们有言在先,若有来此偷水者,轻则打断腿,重则送官,今日小爷我慈悲,只是略施惩戒,不将他们送官,你们还敢在此闹事?”


    一名老者愤恨地大声回道:“偷?这水渠乃是官渠,渠中之水,人人皆可使用,当年修水渠时,我们周边村子的人都出了力的,是你们如今占为私用!”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其实这样的争执,已经是多次了,明知无用,只是愤怒难平。


    大胡子壮汉又喝道:“县衙早已说明水渠归属,休要与我们再口舌争执,我们只是听从老爷们的指示,快快散去,否则我便要叫来官府之人,将刚刚偷水之人尽数擒拿入狱。”


    那名老者应该在村中极有威望,让几名村民先将被打伤的人背去医治,对面大户士绅的护院家仆倒也不阻拦。


    这时周边其他村落也赶来了一些村民,转眼间便聚到近百人。


    以往他们村子之间也曾因抢水之事争执械斗,可如今水都被富户大族断去,便都团结了起来。


    村民们人虽多,可也知对方有官府在身后撑腰,即使再愤怒,一时也不敢动手。


    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次争执对峙,之前与对面动手,各村都有人被抓到了县衙大牢,还扬言要判刑流放。


    那老者想是也知晓争执无用,动手又吃亏,正与邻村的几人讨论,劝各村的人先回去。


    对面的护院家仆正好整以暇地看着。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几人骑马疾驰而来。


    打头之人是名锦衣华服的男子,李霁看其中三人服饰应是县衙的快班捕手。


    几人疾驰到两方对峙的中间地带时,马的速度依然不慢,顿时卷起一阵烟尘。


    领头的那名华服男子,还打马贴着村民身前而过,几名村民险些被马踩到,吓得急忙后退,均是敢怒不敢言。


    那华服男子得意地勒马停立在中间,看向众多村民,喝道:“你们这些刁民,屡屡聚众滋事,好大的胆子!”


    又转头对那大胡子壮汉喝问道:“鲁老九,今日是谁带的头闹事?”


    鲁老九小跑到他马旁,恭敬道:“三少爷,有几人来偷水,我与兄弟们教训过了,刚被他们背走。”


    那华服男子闻言,一马鞭抽在鲁老九身上,怒道:“谁让你放那些刁民走的,不将他们重重惩治,岂不是三天两头的闹?”


    鲁老九被一马鞭抽在身上,痛得顿吸一口凉气,忙低头回道:“那几人是想偷偷挑水,且小的已经教训过,所以……”


    华服男子却打断他道:“住口!自作主张,稍后再收拾你,滚到一边去!”


    鲁老九连忙退下,华服男子面对上百村民,冷声道:“限你们日落之前,将偷水之人送到县衙,若是待我上门揪出来,必从严重判!”


    村民们闻言均是一脸怒容,人都被打伤了,还要咱们自己送官?


    梁安这一村的那名老者村长怒道:“你们郑家莫要欺人太甚!人已被你们打伤,还要如何?”


    那郑三少爷转头看向一名身穿快班衙差服饰的汉子,问道:“严班头,刁民的这种行为会如何判?”


    那严班头骑坐在马上,笑着回道:“三少爷,我只是班头,如何判得看县尊老爷,不过既是偷水,大抵是逃不过盗窃罪的,如今或可能还会加一条寻衅滋事。”


    郑三少爷看着老者村长,轻蔑道:“老头,你可听清了?速速将人送至县衙。”


    村长气得嘴唇颤抖,冷哼道:“岂有这般道理,人我们绝不会交!”


    梁安兄弟等本村村民也跟着高声喊着绝不交人,邻村的村民也都怒视着那位郑三少爷。


    李霁骑在马上,看着整个过程,心道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欺压乡里了,这郑三少爷典型的反派人物嘛!


    郑三少爷用马鞭指着村长,再次喝道:“老头,你敢包庇纵容盗贼?你信不信连你也捉到牢里去?”


    村长怒道:“我这把老骨头,本就没几日可活了,要我交人绝无可能!”


    郑三少爷摸了摸胯下良驹的鬃毛,哼道:“还挺有骨气,真以为不敢捉你不成?”


    梁安兄弟等村民听到竟还要捉自己村的村长,纷纷提着棍棒扁担护在村长身边,扬言要拼了。


    郑三少爷舔了舔唇,显然很生气,转头对鲁老九命令道:“鲁老九,将这老头给拿了送去县衙,反了天了,谁敢阻拦,一起拿下。”


    鲁老九看了眼对面众多怒气冲冲的村民,迟疑道:“三少爷,这……”


    郑三少爷怒道:“你耳朵聋了不成?你吃的是我郑家的饭!”


    鲁老九咬了咬牙,只好带着人上前,而梁安兄弟等村民已将老村长护在身后,捏紧了手中的棍棒农具。


    李霁没想到这位郑三恶少胆子不小,当着上百各村村民的面,就要捉人家的村长,这是非要逼着人家动手嘛!


    李霁从李康手中拿过弓箭,张弓搭箭,一箭射出。


    箭矢贴着郑三少爷的马而过,插在鲁老九等人身前两三步外,箭尾还在微微颤抖。


    郑三少爷的马一惊,马蹄乱踏了好几下,他连忙安抚。


    鲁老九等人被突然飞来的箭矢吓得眼皮一跳,赶紧停下了脚步。


    郑三少爷早就看见了李霁几人,开始只以为他们是过路的,所以并没有理会。


    安抚好胯下的马,郑三少爷抬头看向李霁,他此时手中正持着弓,刚才的箭不是他射的,还能有谁?


    郑三少爷大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胡乱射箭,好大的胆子!”


    李霁心道,我是胡乱射的吗?是故意的!几名绍兴府衙的衙差都被自己的一手箭术给震惊到了。


    李霁缓缓打马而来,看着郑三少爷,反问道:“你又是何人?可有官职在身?凭什么捉人?”


    郑三少爷眯眼打量起了李霁,一副好皮囊,看打扮像书生,穿着的衣裳是上好布料,应是颇有家资。


    又回忆了一下常山县各士绅大族家的年轻子弟,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郑三少爷看着李霁,冷声道:“你是外乡人吧?这不干你的事,莫要多管闲事,速速离去。”


    李霁淡淡回道:“我是路过的,你还未回道我,你凭什么捉人?可有官职在身?”


    郑三少爷冷哼道:“外乡人你管得有些宽了!我虽无官职,但县衙的严班头在此,他们偷我家的水,捉这些刁民盗贼,天经地义。”


    李霁点点头,又开口道:“这渠中的水是不是你家的,稍后再说,你既无官职,便不能拘禁他人,即使是县衙班头,若无牌票文书,也无抓捕之权。”


    随后又看向那严班头,问道:“你可有县衙出具的牌票文书?”


    严班头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李霁,皱眉道:“这与你何干?他们如今犯了事,将他们扭送县衙后,自会有文书。”


    李霁陡然大喝道:“大胆!你一小小班头,竟敢假借官家之势,助纣为虐,欺压百姓,激起民变之责你担得起吗?”


    李霁一改温文尔雅,突如其来地大喝,使得郑三少爷和严班头等人都是一惊。


    他们欺压普通百姓惯了,没想到突然跳出个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