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姗姗不服气，凭什么她勤勤恳恳这么多年，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被开除。


    况且，她一点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错，明明就是杨真真那个傻子惹的事，为什么要开除的人却是她？


    越想越不甘心，所以，她就一直在谢南枝的办公室门口等，给自己讨个说法。


    杨姗姗说，“谢总带了杨真真来，杨真真把重要的文件撒上了奶茶，我只是和她说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她就哭了，谢总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开除我。南总，我在南争集团工作，勤勤恳恳，就算要开除我也不应该是这个理由。”


    谢南枝是不信的，“你说实话了吗？”


    杨姗姗被谢南枝冷冽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慌，她垂下眸，“南总，我说的都是实话……”


    谢南枝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着她，仿佛要将她的伪装层层剥开，看清内里最真实的模样。


    “实话？”


    谢南枝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杨秘书，你是不是忘了，办公室里都是安装了监控的？”


    站在一旁的杨姗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语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声音也开始发颤，“南总，我……我只是太着急了，那些文件很重要，我也是为了公司着想……”


    虽然她没去调监控，但以杨姗姗平日里在公司的做派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谢南枝打断了她的辩解，语气里满是嘲讽，“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保安送您走？”


    怎么就忘了南争集团的办公室都是有监控的，万一谢南枝去调监控，看到她推了杨真真，到头来结果可能会更糟糕。


    谢南枝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办公室。


    整理好要带的文件和笔记本电脑，谢南枝在离开之前去了谢远洋的办公室。


    她敲门进来的时候，人家夫妻俩正在一起吃午饭，画面那叫一个温馨，“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谢远洋红了脸，“没有的事儿。”


    谢南枝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踩着高跟鞋走上前，目光扫过桌上的餐盒。


    两荤一素的家常菜，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谢远洋正把一块剔好刺的鱼肉放进杨真真碗里，动作自然又亲昵。


    谢南枝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随意坐在两人对面，“看你们的饭菜这么香，早知道我午餐我就该来你们这里蹭饭。”


    谢南枝半开玩笑地说着，目光落在杨真真身上，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不少，“嫂子，最近我哥有没有欺负你？”


    杨真真连忙放下筷子，笑着摇头，“没有，没有，远洋怎么会欺负我呢？”


    她说着，又看向谢远洋，眼神里满是依赖，“就是，我刚刚好像给远洋惹麻烦了。”


    谢远洋这时候已经平复了脸上的红晕，伸手给杨真真递了张纸巾，才抬头看向谢南枝，“我把杨姗姗开除了。”


    “知道。”


    谢远洋好奇，“你都知道了？你该是不同意吧。”


    谢南枝轻笑，“想什么呢？你开除自己的秘书，我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就是来看看嫂子，是不是受委屈了。好在，没什么大概。”


    谢远洋点头应下，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下午我去你家接你，送你去机场吧。”


    谢南枝的目光又转向杨真真，“算了，我打车很方便的。你好好陪嫂子吧，这几天我不在港城，我把几分文件发你邮箱了，你抽空看一下。”


    说完，谢南枝嘴角带着笑容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嫂子，有空带孩子去我家玩。”


    杨真真点头，“好。”


    见她轻轻带上了门，杨真真小声的羡慕，“远洋，南枝真的好棒，她竟然可以撑起这么大的公司。”


    谢远洋带着宠溺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南枝是很厉害，在港城，乃至全国她都是强大的存在。”


    杨真真，“我要是能像南枝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帮助你，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谢远洋轻笑，“傻瓜，南枝有南枝的好，你也有你的好。你就是你，不用和任何人比。”


    ……


    谢南枝回收拾了一些常用的东西，拿着行李箱就匆匆去了机场。


    六个小时的航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没买到商务舱，谢南枝只能挤在经济舱里。


    昨晚没睡好，她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当飞机穿越云层，来到云层上端，谢南枝突然感觉到一只手在她的大腿上。


    那只带着汗湿黏腻感的手，正从她牛仔裤膝盖处缓缓往上蹭，指腹甚至故意在布料上碾了碾。


    谢南枝猛地睁开眼，视线撞上邻座男人闪躲的目光。


    四十岁上下，西装皱巴巴的，领口还沾着饭粒，此刻正假装调整安全带，手却没挪开。


    谢南枝的声音压得低，却带着冰碴，“我只说一遍，拿开。”。


    男人顿了顿，非但没缩手，反而得寸进尺地往大腿内侧靠了靠，嘴角还勾出抹油腻的笑，“美女，飞机上挤，不小心碰一下怎么了？”


    话音刚落，谢南枝没再废话。


    她左手扣住男人手腕，右手撑着座椅扶手借力，拇指精准顶在对方腕关节处。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惨叫着从座位上弹起来，“我的手……你把我手拧断了。”


    周围乘客的目光瞬间聚过来，有人掏出手机录像，有人小声议论。


    男人捂着手腕蹲在过道上，脸疼得扭曲，却不忘拔高声音撒泼，“大家快看，这女人疯了，我就不小心碰了下，她就故意伤人。我这手要是废了，你得赔我医药费、误工费，最少十万。”


    谢南枝慢慢站起身，掸了掸牛仔裤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动作冷静得像在处理工作报表。


    她先从包里摸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举到男人面前，“刚才你说‘不小心碰一下’，但我醒的时候，你的手已经在我大腿内侧，并且有向上移动的动作，需要我现在联系空乘调取座位旁的监控，或者让周围乘客作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