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晓走后，整个律所都乱作一团，就连周慕斌的状态都被影响的大打折扣。


    尤其是金茉莉做了他的助理之后，律所更是乌烟瘴气。


    她为了培养自己的亲信，开除了律所好多员工，然后从外面聘了新人进来搞小团体。


    律所好多人怨声载道，周慕斌不是不想管，而是根本就管不过来。


    他也心烦的厉害，直到现在，助理这个位置都还没有着落。


    谢南枝瞧着他这可怜样儿就想笑，把其中一份糕点放在他办公桌上，“老周，听说过一句话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对你是真的同情不起来。”


    说着，从椅子上起身，“这是我从京城带的糕点，你尝尝看，反正西贝是挺喜欢吃的。”


    周慕斌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另一份，“这怎么还有一份？你不是刚从西贝那边过来吗？”


    谢南枝看了看手上的糕点，“这份是给崔晓的，最近我不在，崔晓帮了我不少忙呢。”


    一听见崔晓两个字，周慕斌的眼睛都亮了。


    周慕斌的两个手来回窜着，连声音都放软了些，“呦，真是难得，她还有功夫帮你的忙呢？怎么我每次找她，她都忙的像个陀螺似的。”


    谢南枝挑眉，把给崔晓的糕点故意在周慕斌面前晃了晃，“老周，人家都离职了，你又对人家没意思，你找人家干啥啊？”


    “我那是求贤若渴。”周慕斌慌忙辩解，耳尖却悄悄泛红，“毕竟这些年我和崔晓配合的不错，有她在律所主持大局我也踏实。”


    谢南枝忍着笑，故意放慢脚步走到门口，“哦？求贤若渴？可人家未必稀罕你这橄榄枝啊。”


    周慕斌噎了一下，没吭声。


    谢南枝又说，“老周，崔晓已经把话和你挑明了，以我对她的了解，无论你开出多好的条件，崔晓都不会回来的。甚至我都觉得，崔晓和你说明白，就是想把你们之间唯一的可能都打碎，说白了，她兴许就是想和你彻底划清界限，放弃你了。”


    周慕斌一怔，眉头在一瞬间拧紧。


    谢南枝也看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叹了一口气，“哎，你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了，改天有空再聚。”


    谢南枝打算离开，周慕斌瞧着她手里那盒包装精致的糕点，忽然站起身，“你不忙吗？要不，我帮你送过去得了，正好我等会儿要去那边一趟，也省得你折腾一趟。”


    谢南枝回头瞥他一眼，嘴角勾出个了然的笑，“老周，其实我回去也顺路。”


    周慕斌干咳两声，硬着头皮找补，“南争集团的总裁，日理万机，这么点小事还用麻烦你？”


    谢南枝没戳破他，把手上的糕点他面前一放，“也行，那就辛苦周律了。”


    说完，谢南枝便大步离开。


    周慕斌盯着面前的糕点好一会，随手拿起，不久后也出了门。


    亚太集团楼下，周慕斌把车停好，他拿出手机给崔晓发了一条消息。


    可半天也没等到回复。


    周慕斌不是个有耐心的，之前对崔晓也是如此，他正想一个电话打过去，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或许她在忙，没看见，再等等。


    周慕斌这样说服自己。


    又过去半个小时，手机还是没有动静，周慕斌坐不住了。


    他抬手看了腕表，马上快下班了。


    算在，再给她五分钟时间。


    她要是再不回消息，他就上去抓她。


    周慕斌这样想着，突然，就在亚太集团的自动门前看见了一抹纤细的白。


    周慕斌紧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特意整理好西装才推开车门出去，可他前脚刚走出去，便看到了崔晓笑盈盈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周慕斌下意识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莫子谦。


    竟然是莫子谦。


    他亲自为她选定的男朋友。


    莫子谦个子很高，穿一件浅灰色风衣，怀里还抱着一束玫瑰花，声音温和，“鲜花配美人，希望崔小姐喜欢。”


    “谢谢。”崔晓说。


    她伸手去接花，抬头时刚好对上周慕斌的目光，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手里的花儿微微晃了一下，“周律，你怎么在这？”


    周慕斌没动，目光从崔晓脸上移到莫子谦身上。


    莫子谦也看过来，眼神平静，没有惊讶。


    空气里的风好像停了，方才还在枝头狂舞的叶子也停了下来，只有余晖的光落在三个人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缠在一起。


    周慕斌的声音有点干，“等你。”


    随后，他眉头紧蹙，带着些怒意，“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


    崔晓的脸轻轻动了一下，刚要说什么，旁边的莫子谦却先开了口，“周律，你好，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伸出手，姿态礼貌，却带着一种不容忽略的距离感，“周律找崔小姐有事？”


    周慕斌没伸手，只是盯着崔晓，“南枝从京城带了糕点，她临时有时，就让我帮她送一趟。”


    崔晓看了看，的确在周慕斌的右手上看到了糕点盒。


    崔晓抱着怀里花儿，指尖泛白，“我刚才处理点工作，手机放包里没看到。”


    “是吗？”


    周慕斌笑了一下，笑声里没什么温度，“以前，我的消息你都是秒回。”


    他的目光落在那束火红的玫瑰花束上，周慕斌第一次觉得鲜花竟然这么刺眼，尤其是这火红的颜色，让他的心情都变得异常烦躁。


    只见，莫子谦往崔晓身边靠了靠，挡住了她半个身子，语气依旧温和，却多了点分量，“周律也说了，那是以前，我记得崔小姐曾经是你的助理，既然是助理，秒回老板的消息是本职工作。现在解除了劳动关系，她自然不必无时无刻对周律师保持这样的高度关注。”


    他看着周慕斌，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对了周律师，我听说当初崔小姐离职，还付了你一大笔违约金，这是真的吗？”


    这话听着像随口一问，却成了一道无形刺，扎在了周慕斌的身上。


    而崔晓低着头，没说话，也没看周慕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