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西装革履，一看就是能力出众的精英。


    听到介绍，莫子谦主动问好，“你好，莫子谦。”


    周慕斌睇了莫子谦一眼，细细打量了几秒。


    很帅，是他们身为男人都觉得帅的那种帅气，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股正气。


    正的发邪的那种正气。


    周慕斌随口问，“做什么的？”


    莫子谦侧身坐着，身子笔直，一屋子人也就只有他不像个纨绔。


    莫子谦说，“港城法院刚调过来的审判长。”


    周慕斌着实愣了一下，难怪这人看起来就公正严明，原来是新来的审判长。


    好友对自己选的人特满意，得意的说，“周哥，我跟你说，我这个哥们可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审判长，而且他母亲从政，他父亲从商，配咱们崔助理那是绰绰有余。”


    这么看，莫子谦的条件的确不错。


    如果是给崔晓找男朋友，就得这样的。


    周慕斌打趣一句，“我们算半个同行。”


    谁知，莫子谦不打岔，笑道，“算不上同行，周律师。”


    语落，两人对视。


    酒吧里的灯光是暧昧的琥珀色，音乐蔓延在空气里，混着俊男靓女摇曳的舞姿轻轻晃荡。


    两个男人之间微妙的氛围也在缓慢发酵。


    片刻，好友催促着，“周哥，要不给崔助理打个电话，让她过来瞧瞧，说不定就看对眼了。”


    好友挑眉，示意周慕斌把崔晓给摇来。


    周慕斌不动声色，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崔助理挑剔着呢，未必看得上莫审判长。”


    莫子谦没说话。


    其实来不来，他都无所谓。


    如果不是家里催得急，他想找个可以协议结婚的妻子，今天也不会答应来。


    换言之，就算对方来了，也未必会同意和他协议结婚。


    但好友积极啊，“周哥，打一个呗，崔助理看不看得上另说，你总要让人见一面啊。”


    周慕斌被嚷嚷的有点烦，“行，别啰嗦了。”


    说着，周慕斌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崔晓的电话。


    这个点了，崔晓都准备洗澡睡觉，没想到会接到周慕斌的电话。


    她接起，散开长发，“周律，有事吗？”


    周慕斌翘着二郎腿，“在哪儿呢？”


    崔晓，“在家。”


    看来是要睡觉了。


    周慕斌的心又踏实了几分，“你不是想结婚吗？我给你介绍个靠谱的男人，现在我们在一起，你要是方便就过来坐坐？”


    以他对崔晓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过来。


    周慕斌心里就是这么笃定的，之所以打这通电话，也是情势所逼。


    可下一秒，听筒里传来崔晓的声音，“给我发个地址吧。”


    倏然，周慕斌手一顿。


    她同意了？


    崔晓搞什么飞机。


    周慕斌脸上的笑意落下，眉头紧蹙，“你不是要睡觉了吗？”


    崔晓，“明天周六，今天可以晚睡一会儿。”


    周慕斌的脸上沉了又沉，好在光线昏暗，不至于让人发现。


    四十分钟后，崔晓推门时，指尖还带着门外的潮意。


    下雨了，朦胧细雨。


    她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越过攒动的人影，精准落在坐在红色沙发上坐在最中间的男人身上。


    是她暗恋了十一年的男人。


    崔晓压下喉间那点说不清的涩，快步走上前，声音里裹着恰到好处的轻松，“周律。”


    从一进门，周慕斌就注意到了她。


    这会儿崔晓停在他面前，他就一个感觉，她是精心打扮过的，就连裙子都是平日里他未曾见过的连衣裙。


    优雅，温柔。


    周慕斌从未想过会用这两个词语来形容干练十足的崔晓。


    周慕斌的眼睛亮了，又很快暗了下去。


    他刚要开口，一旁的好友便迫不及待把身后的男人让到身前，“崔助理，给你介绍下，我好哥们，莫子谦，人长得帅还特别有才华，最最重要的一点，感情经历为零，绝世好男人一枚。”


    闻言，莫子谦笑着递过手，崔晓也大方地回握。


    崔晓，“你好，我叫崔晓，是周律的前助理，现在跳槽到了东亚集团做首席秘书长。”


    莫子谦被崔晓的风趣幽默惹得弯起嘴角，“崔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周慕斌听到，立马竖起耳朵。


    他们之前认识？


    崔晓怔了怔，又仔细打量着，“不好意思，我们之间见过？”


    莫子谦是谦谦君子的形象，笑着说，“上周，你在河间路的小道上，鞋跟卡在了井盖孔里，是我帮你拔出来了。”


    这么提醒，崔晓顿时想起那天的事儿，她也十分惊讶，“原来那天帮我的好心人就是你。”


    莫子谦，“无巧不成书。”


    两人顺着这个话茬聊起来，从工作聊到两人的职业，再到最近上映的电影说到彼此都爱的小众乐队，气氛渐渐热络。


    周慕斌坐在旁边的高脚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目光落在崔晓笑起来时微微上扬的嘴角，眼神逐渐变冷。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爱笑。


    面对别的男人都能有说有笑，怎么对他的时候，整天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是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这时，有服务生端来他点的威士忌，淡黄色的液体倒入杯子，上面浮着片薄荷叶，像他此刻压在心底的情绪。


    看着光鲜，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周慕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听着两人聊得起劲，一句话都插不上。


    他就更气了。


    而介绍人那叫一个满意的，还不忘找周慕斌邀功，“周哥，看我选人的眼光咋样，崔助理显然是对莫子谦感兴趣。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喝上他们的喜酒了呢，到时候咱俩得是上宾才行。”


    他叽叽喳喳的说，周慕斌听的更恼怒。


    余光瞥见崔晓和莫子谦，这俩人聊的热火朝天，他的心就更堵了。


    一口气，喝了整杯的威士忌。


    后来莫子谦去洗手间，横在周慕斌和崔晓之间的人不在。他的目光直接又火辣，“聊的挺好？”


    崔晓端着果汁杯，侧眸冲他微微一笑，“周律介绍的人自然是不错的。”


    他扯了扯嘴角，那股无名之火让脸部肌肉都有点僵，只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原来你喜欢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