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作品:《失明1099天,裴总和孩子我都不要了》 他躺在床上,上身没穿衣服,想必是洗完澡准备睡下。
这几天她不曾合眼,魏弛争何尝不是一样。
原本打算说的话也都咽了下去,晚上,让他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一样。
谢南枝端着姜汤走到他面前,柔声细语的说,“你淋了雨,把这碗姜汤先喝了,不然会感冒的。”
随后,魏弛争的眸子看向她。
不过,他迟迟没有接过那碗姜汤。
谢南枝的手僵在半空,有些酸,倏然,床上的男人开口,“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两人目光对视,霎那间,就连空气都变了味道。?
数秒,谢南枝把姜汤放下,视线刚好能对上他紧绷的下颌线,“对不起。”
魏弛争微昂着头看向他,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你准备抛弃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我的感受?”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脸上的痛苦也不加掩饰。
不,那不单单是痛苦,更是对她的失望,“我是你的丈夫,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对的爱人。你甚至都没和我一起商量,就私自决定了一切,所以,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谢南枝无言以对,错了就是错了,所有的理由都是狡辩的借口。
她目光幽暗,眼睛里闪着光圈,“魏弛争,这件事是我不对。如果,你若是不愿意原谅我,我可以……走。”
“走?”魏弛争突然提高音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怒极生笑,“南总解决问题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不想着解决,而是要逃?”
他骤然站起身,背对着她望向窗外,窗外的小雨不停的下,在窗子上映出水花,遮挡住视线。
魏弛争沉了一口气,“南枝,我等了你一天。”
从接她上车,魏弛争就在等。
不是等她的一句“对不起”。
而是在等谢南枝她亲口说一句“再也不会丢下他”,等她给他的承诺,等她来吻他。
可两人在医院一天,那么多的机会,大把的时间。
魏弛争始终没有等来她的态度。
直到此刻,她竟然说要走。
所有的情绪冲击着大脑,魏弛争要疯了。
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嘶哑的让人心疼,“我去客房,你早点休息吧。”
魏弛争要离开卧室,后知后觉的谢南枝伸手从身后抱住他,“魏弛争,我不想让你走。”
谢南枝的声音带着哭腔,绞的魏弛争心脏都疼,可是他还是掰开她的手,“南枝,我们都冷静一下,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丢下她,魏弛争随手抓起家居服穿在身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随着房门“砰”地一声关上,谢南枝觉得床头一家四口的合照都都晃了晃。
卧室里只剩下雨滴冲击着玻璃的声音,以及,眼泪从眼眶滑落,坠在脚尖的声音。
佣人还没睡,正好瞧见魏弛争从卧室出来,她一愣,“先生还不睡?”
魏弛争蹙眉,那份疲惫是眉眼就能敲得见的,他始终敛着眉,然后从嗓子里发出沙哑,“帮我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啊,佣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当初先生刚到这个家的时候,她收拾出的客房,先生一脚都没踏入过。
这现在可以正大光明了,却要主动去睡客房?
没道理啊。
她又确定了一遍,“您是说,收拾出一间客房出来吗?”
魏弛争眼底一冷,带着居高临下的威严,“还要我说第二遍?”
佣人吓了一跳,这还是第一次见魏弛争这么严肃。
“我,我现在就去帮先生收拾客房。”
客房收拾出来,魏弛争躺在床上。
明明那么疲惫,明明躺在最舒服的床上,他应该很快入睡的。
可为什么,完全没有睡意。
不但如此,喉咙里的哽咽像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堵得他快要窒息。
主卧。
雨还在下,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湿冷的潮气。
谢南枝躺在床上,像一尊被遗弃在雨夜里的石像,只有偶尔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压抑到变形的轻啜。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也已经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看向窗外,通红的眼睛盯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霓虹。
终究,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两个孩子想去医院探望王淑芬,佣人准备好了早餐,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饭。
不过,不同于往日的热闹温馨,谢南枝和魏弛争没有交流,以至于念弛都觉得莫名压抑。
小孩子感知情绪的能力是最强的,念筝歪着小脑袋,眨着漂亮的眼睛,然后夹了一个煎蛋放在魏弛争的碗里。
“爹地,男人要绅士哦,不论吵架是谁的错,爹地作为男人都要承担起消化情绪的那个角色。外婆说了,家呀,不是讲道理的地方,而是讲爱的地方哦。”
魏弛争下意识看向谢南枝,正巧,她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的瞬间,有些尴尬。
尤其还是被女儿“教育”。
片刻,谢南枝把牛奶送到她面前,笑着说,“我和爹地没有吵架,只不过是在各自想事情而已。筝宝乖,喝牛奶,才能长高高哦。”
谢南枝温柔的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余光不经意看到魏弛争,他似乎还在看她。
一顿早餐,各怀心思。
谢南枝带着念筝去梳头发,念弛叫住了魏弛争。
“爹地。”
魏弛争停下步子,靠在桌边,“想说什么?”
念弛站在他身边,两手一撑,直接坐在了桌子上,小身板挺直,正好到魏弛争的肩膀。
“一个大男人和女人计较,爹地好意思?”
人小鬼大,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少年老成。魏弛争,双手插兜,意味深长的问,“那我该怎么做?”
念弛双手环肩,傲娇的昂着下颌,“如果是我,无论对错,先要缓和关系。等关系缓和了,该表达的情绪自然可以顺利的说出来。爹地,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
骤然,魏弛争看向儿子,他的眼睛微亮。
小家伙看向他,“其实我很好奇,妈咪做了什么,能让你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