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闻言，脸色顿时铁青。


    别说，他也真没法反驳什么。


    这玩意儿，你说是他们家的吧，自己解释不清了。


    你说不是吧...


    这特么这材质，这形状，旁边的小字样，不通通都是灯塔的吗？！


    这特么自己怎么否认啊？


    这种情况下，自己再说话，多少就有点被鞭尸的感觉了啊喂！


    见琼斯没说话，瓦西里冷笑一声，也不再搭理他。


    也不再跟他说些废话了。


    毕竟瓦西里也很清楚，这个事儿如果真是灯塔国干的。


    那特么他打死都不可能会承认啊。


    所以自己在这边问他，其实说白了就跟白问一样。


    你没法去聊别的啊！


    哪怕这玩意是灯塔国造的，是灯塔国在这边埋的。


    那也聊不到琼斯头上啊。


    毕竟琼斯也可以用一句不知道搪塞聊过去啊！


    所以瓦西里也不想去盘琼斯的事情了。


    屏幕上的照片切换到门底的缝隙，那滩淡蓝色的液体在冰地上凝成薄膜，边缘泛着荧光。


    “取样化验了吗？”科夫中将放下保温杯，指节在桌面上敲得更快，“这颜色和奇人血液很像。”


    “周宇正在化验，结果还没出来。”林凡的指尖在桌面上划出弧线，“但可以肯定，这扇门近期被打开过，缝隙里有新鲜的刮痕，还有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


    琼斯上将的雪茄在指间转了半圈，烟灰落在军裤上也没察觉：“你想说明什么？汉森躲在里面？”


    他嗤笑一声：“就凭这扇门？我们的巡航导弹能把整个冰原掀翻。”


    “也许不止一扇门。”林凡突然开口，屏幕上的照片切换到天坑的全景，漆黑的水面倒映着晃动的光斑，“这是门对面的天坑，水深有多少没人知道，底部的水温异常，比周围冰原高了整整七度。”


    陈默补充道：“我们在水面边缘发现了基地卫兵的狗牌，编号与失踪人员吻合。还有这个...”


    他接过平板，调出触须的特写，“冰层里冻着的生物组织，初步判断是奇人的幼体，但形态从未见过。”


    “当然，具体还是得等化验出来后再说。”


    大屏幕上的触须照片让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的嗡鸣在回荡。


    林凡注意到琼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雪茄烟头的火光在昏暗里明灭不定。


    “所以？”科夫中将率先打破沉默，“你打算申请爆破权限？”


    “你就不怕塌了吗？”


    “怕，所以我没打算爆破。”林凡的声音平静得像天坑的水面，“我需要更多时间调查。”


    “赵勇，把所有照片和坐标发给各位。”


    “这个大门，不管怎么样，都得给我盯死了！”


    “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等着。”林凡说着，站起身，战术背心的金属搭扣碰撞出轻响，“等周宇把联系外界的通讯设备修好。”


    “然后再去请示上级。”


    “散会，十二小时后在这里集合，等周宇的化验结果。”


    走到门口时，林凡突然回头，目光扫过屏幕上那扇紧闭的大门：“对了。”


    林凡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别试图单独行动，那片冰原下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应付的。”


    琼斯的雪茄在此时突然掉落，烫在锃亮的军靴上，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只是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铝合金大门，瞳孔在光影中微微收缩。


    而这一幕，正巧被瓦西里看到了。


    瓦西里见状，起身跟着林凡走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刚合上，瓦西里就像拎小鸡似的拽住林凡的胳膊，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战术背心的搭扣扯断。


    “走，抽烟去。”老毛子的金牙在走廊灯光下闪着光，另一只手已经摸出了藏在大衣里的烟盒。


    “轻点，轻点，你特么轻点！”林凡喊道。


    ...


    二人走出大楼后，靠在主楼外的栏杆上，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冰针。


    瓦西里叼着烟，打火机“咔哒”响了三下才燃起一簇火苗，橘红色的火光在他布满胡茬的脸上跳动。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林凡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白茫茫的一片开口道。


    “琼斯那老狐狸不对劲。”瓦西里猛吸一口烟，烟圈在风雪中瞬间散成白雾，“你注意到没？看到那扇门的照片时，我话说成那样了，他并没有反驳什么。”


    “而且刚刚你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了。”


    “很怪。”


    “然后呢？”林凡望着远处冰原上的探照灯光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的冰碴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他知道那扇门，但不知道门后面有什么。”瓦西里吐出的烟蒂在雪地上滚了两圈，“就像馋猫看见鱼罐头，知道里面有肉，但却打不开，也不确定是什么肉。”


    瓦西里突然笑了，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领口晃了晃，“这家伙藏的事，估计不比汉森少。”


    林凡想起琼斯刚才盯着屏幕时的眼神。


    那不是震惊，更像是某种确认，仿佛照片上的铝合金门印证了他某个深埋的猜测。


    “但他对奇人的反应是真的。”林凡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第一次在舰队会议室看到奇人资料时，他喉结动了三下，那是生理反应，装不出来。”


    “所以？”瓦西里又摸出一根烟，“他知道门的存在，却不知道门里有没有养着蓝皮怪物？”


    “可能门和奇人是两码事。”林凡的目光落在基地边缘的铁丝网，那里的积雪被风塑成一道道锋利的棱，像某种防御工事，“就像你有一把枪，却不知道有没有子弹一样。”


    “或者说，这把枪里的子弹，可能不适配也说不准。”


    瓦西里突然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还记得一年多前你在西伯利亚端了的那个赌场吗？”


    “嗯？你知道？”林凡顿时挑了挑眉，“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快忘了。”


    不怪林凡好奇，他真的差点忘了这事儿。


    是刚刚一直在脑子里回想了许久才想起来的。


    当时就是为了抓个间谍才去的。


    “当然知道了。”瓦西里翻了个白眼，“当时我回去了一趟，然后我一个兄弟负责处理的案件，我跟他一起去看过了。”


    “怎么了吗？”林凡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