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瓦西里“啪”的一声将保温杯重重墩在桌上：“搜查队我已经派出去三组了，他们会沿着冰原搜索，你没必要亲自...”


    “瓦西里。”林凡打断他，指了指地图上的红色弧线，“你的人在基地周围搜了两天，找到什么了？”


    “汉森带走的不是普通实验数据，是能毁掉整个基地的东西。”


    “你跟我说说他跑路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自己手里头拿到了东西吗？”


    “而这些东西，你敢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吗？”


    “我告诉你瓦西里，汉森这个人身上一定藏着极大的秘密！”


    “威廉姆斯她要么是被胁迫的，要么就是知情者，我们必须在她出事前找到她才行！”


    林凡说着，拿起终端，调出威廉姆斯的实验日志片段，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眼底：“她上周的日志里提到过‘基因序列匹配度97%’，昨天又在禁区实验室的电脑里留下了这个。”


    画面上是个扭曲的螺旋符号，边缘还残留着被强行删除的代码碎片，“这东西，和汉森电脑里的加密文件一模一样。”


    瓦西里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从怀里掏出个银色的酒壶，拧开盖子抿了口伏特加，辛辣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但你想想，烛龙二代还等着修，基地的通讯系统也没恢复，你要是出点事...”


    “所以才要速战速决。”林凡将地图折起来塞进冲锋衣内袋，金属拉链拉到顶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带萧峰、陈默，再加上五个战士，乘雪装甲车过去，最多六个小时就能到三号科考站。找到线索就立刻返回，找不到就扩大搜索范围。”


    “可能我们会直接前往毛德皇后地也说不定。”


    林凡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刚过十点：“现在出发，争取找到线索后在天黑前回来。基地的事，就拜托你了。”


    瓦西里盯着林凡的眼睛看了半晌，酒壶在掌心转了两圈，最终重重放在桌上：“你要带足装备。”


    “把那挺重机枪装上雪地车，再带好保暖用品，冰原上的风能把骨头冻裂。”


    瓦西里说着，忽然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个黄铜哨子，塞进林凡手里，“这是我们北极科考队的老物件，遇到雪暴就吹三声，五十米内都能听见。”


    “虽然作用可能不大，但好歹也有点东西用着。”


    “万一到时候附近有救援队，那也不是坏事。”


    哨子的表面被摩挲得发亮，还带着瓦西里手心的温度。林凡握紧哨子，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时，陈默已经等在外面了。


    这个总是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年轻人背着把改装过的电磁步枪，枪身上的瞄准镜在阳光下闪了闪。


    他看到林凡出来，微微颔首：“老大，装备都准备好了，雪地装甲车加满了油，还带了备用电池。”


    “嗯。”林凡看了眼腕表，“让大家在停车场集合，半小时后出发。”


    陈默应声转身时，林凡忽然注意到他作战靴的鞋带系成了双结。


    这是上过战场的人才有的习惯，能在紧急情况下快速脱鞋。


    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年轻人，总在细节处透着让人安心的可靠。


    停车场上的风比办公室里大得多，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那辆庞大的雪地装甲车停在众人眼前，银灰色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车斗里的重机枪枪口被防尘布盖着，边缘露出黝黑的枪管。


    五个穿着白色雪地服的战士正检查着装备，头盔上的护目镜反射着冰原的白光。


    萧峰正蹲在一旁调试引擎，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冲林凡比了个OK的手势。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排气管喷出的热气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出发。”林凡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到每个人耳中，他猛地松开刹车，雪地摩托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极地一号基地。


    雪地装甲车的履带碾过冰层，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像是在啃噬一块冻硬的骨头。


    车外的风雪骤然变烈，雪粒被狂风裹挟着，狠狠砸在装甲板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拍打车身。


    “这鬼天气，能见度连五米都不到。”萧峰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挡风玻璃上的雪瞬间就被冻成了冰花，他不得不频繁地按动除冰键，“老大，导航信号断断续续的，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偏离路线。”


    林凡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瓦西里给的黄铜哨子，哨身的纹路硌着掌心，带来一丝踏实的触感。


    他抬头看向窗外，白茫茫一片，连远处冰原的轮廓都模糊不清，只有装甲车的探照灯在风雪中劈开两道微弱的光柱，像两把随时会熄灭的火炬。


    “按罗盘导航走吧。”林凡的声音透过防寒面罩，带着一丝沉闷，“毛德皇后地在东南方向，误差不会太大。”


    他顿了顿，看向后排的五个战士，“都把保暖系统开到最大，别硬扛，冻伤了在这鬼地方就是等死。”


    后排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战士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林队放心，咱这身雪地服，在西伯利亚都扛过零下五十度，这点风雪不算啥。”


    他叫赵勇，是原来三号科考站的人，此刻正搓着冻得发红的耳朵，“就是可惜了我那只狗，上次暴风雪没躲过去，冻成了冰雕。”


    陈默坐在赵勇旁边，正擦拭着改装过的电磁步枪，枪口的防尘布被他叠得整整齐齐。


    听到赵勇的话，他动作顿了顿，声音平淡：“这里的风比西伯利亚邪乎，带着冰碴子，能直接刮透三层防寒服。”


    他指了指自己的护目镜，“注意保护眼睛，被雪粒子打瞎了，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赵勇挠了挠头，不再说话，只是把护目镜往上推了推，遮住了大半张脸。


    装甲车在风雪中颠簸前行，车斗里的重机枪随着车身晃动，偶尔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响。林凡看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油量和温度，突然开口：“赵勇，三号科考站原来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