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战术手套下意识攥紧了高频震动匕首的刀柄，指节泛白。


    那研究员倒在实验台的阴影里，白色大褂被暗红色的血浸透，胸口插着的军用匕首柄上还缠着防滑胶带，那是灯塔国海军陆战队的制式装备，和汉森卫兵用的一模一样。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脖颈上的爪痕。


    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呈扇形展开，边缘凝结着淡蓝色的冰晶，像被极寒的利爪撕开。


    林凡蹲下身时，能闻到伤口处飘来的臭氧味，和奇人血液的气味如出一辙。


    “老大，这爪痕...”陈默的声音压得很低，高斯步枪的枪口无意识地扫过实验室的通风口，“和咱们在汽艇上遇到的变异奇人爪印一致。”


    林凡没说话，只是用匕首轻轻拨开研究员散落在额前的头发。


    那张脸很陌生，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颧骨上有颗细小的痣，眼睛还圆睁着，瞳孔里倒映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应急灯光，像两潭凝固的死水。


    “极地一号的研究员名单里...我没见过没这号人。”林凡的声音有些发涩，他想起楚风整理过的人员档案，每个穿白大褂的都附有照片，“周宇的数据库里应该有面部识别，得让他过来。”


    “再联系一下其他人。”


    “好。”陈默点了点头，摸出通讯器就开始联系其他人，让他们赶过来。


    等陈默通讯结束后，林凡看向陈默道：“咱们四处看看吧，看看这附近还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感觉这里绝对不简单。”


    “是。”陈默点头应是。


    陈默点头，两人呈战术队形散开，靴底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陈默检查通风管道时，发现格栅上沾着几根白色的纤维，凑近一闻，隐约有福尔马林的气味。


    林凡则盯着实验台的电脑屏幕，漆黑的显示器上还残留着半个未关闭的文档，标题栏写着“蓝冰融合率实验...”


    “老大，你看这个。”陈默突然从冷藏柜后拖出一个金属箱，打开的瞬间，寒气扑面而来。


    箱子里整齐码着十二支蓝色药剂，标签上的编号从“P-07”到“P-18”，末尾都标着红色的“高危”字样。


    林凡拿起一支药剂对着光看，液体里悬浮着细小的银色颗粒，在手电光下像碎掉的星星。


    “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标记。”他指尖划过标签上的螺旋符号，“和汉森日志里画的一样。”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瓦西里带着卫兵冲了进来，圣乔治十字勋章在应急灯下闪得刺眼：“林！怎么回事？通讯器里喊得急...”


    话音在看到地上的尸体时戛然而止。老毛子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见过战场上的尸山血海，但在密闭的实验室里看到这样的死状，胃里还是有些呆滞。


    其余人也是一脸惊诧，毕竟这一幕看起来，实在是太骇人了。


    “封锁整层楼。”林凡站起身，指节在战术背心上蹭掉沾到的冰碴，“让楚风带医疗组来取证，重点查死者身份和死亡时间。”


    “还有...”他看向那些蓝色药剂，“让周宇把数据库里所有带‘P’编号的文件都调出来，包括废弃项目。”


    卫兵们开始忙碌时，林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盯着那具逐渐僵硬的尸体。


    极地一号的每个研究员入职时都要录入虹膜和指纹，这人能自由出入核心实验区，却不在公开名单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汉森的秘密团队成员。


    但是不对劲啊，没道理啊。


    汉森来才多久？


    自己可是比他早到的啊！


    “老大，楚风来了。”陈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楚风带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挤进来，看到尸体时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天...这是...”


    他蹲下身翻找死者的口袋，从白大褂内侧摸出一张塑料卡片，“有身份卡！编号S-47...”


    “查不到。”周宇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抱着笔记本电脑，脸色苍白，“数据库里没有S开头的研究员编号，这是特殊权限卡，只有汉森的核心团队能用。”


    林凡接过身份卡，卡片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DARA-7区授权”。


    “DARA实验室的人。”他把卡片揣进兜里，“和威廉姆斯一个系统，但级别更高。”


    医疗组开始清理现场时，林凡示意陈默跟上，两人沿着走廊往深处走。


    地下三层的实验室比想象中更多，有些门牌上的字迹已经被刮掉，只剩下斑驳的痕迹。


    走到尽头时，发现一扇厚重的合金门，电子锁上的指示灯是红色的。


    “需要汉森的虹膜权限。”周宇跟上来，手指在密码器上飞快跳动，“我试试破解...”


    “不用。”林凡突然想起什么，从战术包里摸出那支从汉森办公室找到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权限验证通过。”机械女声响起的同时，合金门发出气压释放的嘶鸣，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的房间比之前的实验室大了三倍，正中央矗立着一个圆柱形的培养舱，淡绿色的液体里漂浮着模糊的人形轮廓。


    周宇的手电光扫过舱体时，林凡突然僵在原地。


    培养舱的观察窗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的威廉姆斯和一对中年夫妇，三人站在南极冰原上，身后是飘扬的灯塔国国旗。


    陈默突然指向培养舱侧面的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着一行行代码，最下方的进度条显示“融合率89%”。


    旁边的纸质报告上，用红笔写着：受试体对蓝冰辐射的适应性超越预期，已出现鳃裂雏形...


    “他们在复刻变异奇人。”林凡的声音冷得像冰，“用人类做实验。”


    就在这时，周宇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他在控制台的抽屉里找到一本工作日记，最新的一页写着：“汉森要销毁所有数据，他怕议会知道我们突破了伦理红线...今晚必须转移样本...”


    日记的最后画着个潦草的地图，标注着通往码头的秘密通道。


    “没办法，得先确定那个人的身份才行。”林凡摇了摇头，“先这样吧。”


    “让人把这里保护起来。”


    “是。”陈默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