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咱皇家的牌子快被你个鳖孙玩烂了!
作品:《大明:开局被朱元璋拐去当孙子》 若论老朱为何如此淡定。
答:因为他手里还有半张纸条。
秦牧的电报除了送了秦王一个谥号,还额外附送了秦王世子一万玄武煤业的原始股股票。
虽然这种原始股只享受分红权,不享受投票权,更不能交易和买卖。但却让老朱看到了秦牧的态度,以及解决藩王问题的最大希望。
秦牧之前曾跟他提过的几十万宗室成员吃垮大明财政的问题,似乎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完美解决。
那就是通过股票分红的形式来实现!
这样既不耽误国朝税收,又能保证朱家子孙的优渥生活,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方案!
当朱允炆还在为秦王争个谥号的时候,秦牧那边已经着手改革宗室条例,从根本上解决宗室问题了。
两者一比,高下立判。
朱元璋又不是昏聩之主,自然之道该选择谁。
“就用愍这个谥号吧!”
“秦王若是不满意,让他晚上来找咱抱怨即可!”
老朱一锤定音,直接结束了朝堂上的纷争。
不管是礼部的赵勉,还是满怀希望的朱允炆,都被这个“愍”给震惊了。
在他们看来,这个谥号怎么看都不是啥好词,可皇帝竟然能同意!
最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皇帝非但同意,甚至脸上还很欣慰!
难道,咱大明皇帝不喜欢孝敬孩子,开始喜欢忤逆不孝之孙了?
老朱看着一群懵逼的大臣,根本没有半点兴趣解释,直接背着手溜了!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用股份当藩王俸禄之策是否可行,这里边是否还牵涉一些问题。
众人见到老朱离开大殿,就算满心狐疑,也只能悻悻离去。
朱允炆看着皇爷爷离去的背影,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难道自己做到这般程度,都不能让皇爷爷高看一眼吗?
殊不知,他跟秦牧就不是一个维度的。
当他在琢磨如何争夺皇太孙之位的时候,秦牧已经着眼世界,如何为大明百姓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了。
眼界不同,注定了格局不同。
格局不同,注定了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
这是来自后世知识大爆炸的碾压,也是来自先知先觉的自信。
老朱一个人回到寝宫,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事还得等他大孙回来一起商量才行。
因为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玄武煤业的股票是怎么玩的。
更搞不明白,那鳖孙是怎么把一堆没人要的煤疙瘩,变成宝贝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一个玄武煤业能否够分?
要知道大明皇室注定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真若是发展到几十万宗室的规模,光是一个玄武煤业肯定不够吧?
这些问题他都能想到,但他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老朱实在是想不通这些问题,就从床上爬起来,翻开一本明黄色段子面的记事本,趴在桌子上写起来小本本(日记)。
朱元璋日记第一页:大孙离开的第一天,想揍他!
朱元璋日记第二页:大孙离开的第二天,更想揍他!
朱元璋日记第三页:大孙离开的第三天,只要回来就好……
朱元璋日记第四页:今儿锦衣卫报告说玄武煤业正式更名为皇家玄武煤业,股票大涨百分之三十。看在宫里赚钱的份上,就不揍你个鳖孙了。
朱元璋日记第五页:今天接到滁州同知奏报,你个鳖孙竟然公报私仇,将滁州知府张必泰给绑了,当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等你回来,咱不打你两百大板,咱跟你姓!
朱元璋日记第六页:你小子去国子监挖人也不跟咱说一声,害的咱审核黄册的时候,连合用的人手都抽调不到,当真是该打,再给你记一百板子!
朱元璋日记第七页:朱允熥已经连续逃课三天了,都是你这个当大哥的带的好头,这笔账记你头上,三百大板!
朱元璋日记第八页:最近京里冒出来很多打着皇家名义的学院和作坊,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大明皇家海事学院、大明皇家理工学院也就罢了,大明皇家机械制造局是个什么玩意?
咱皇家的牌子快被你个鳖孙玩烂了!
等你回来,看咱咋收拾你!
朱元璋日记第九页:咱给你发的电报也不回,你是不是想挨揍!
朱元璋日记第十页:咱现在啥也不想了,只想看到大孙早点回来,呜呜呜……
在朱元璋疯狂写日记的时候,秦牧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崇山峻岭之间。
在他身后是一脸不情愿,恨不得咬他几口的张必泰。
他好好一个知府,愣是被秦牧给绑来当跟班,真是岂有此理!
如果这家伙好好待在城里也还能忍,然而这货跟个猴子似的,每天在山野里乱转,把他给折磨的快疯了!
要不是秦牧说将来封他个三品官,他早就挂冠而去了!
秦牧收服张必泰的办法就一个,封官。
虽说他现在没这个权利,但他早就把大明当成自己的了,提前收个小弟谁敢叨叨?
至于为何收服张必泰,当然是看中这老家伙的能力了。
马鞍山钢铁厂第一任厂长的位置,就是给此人准备的。
因此,在钢铁厂筹备阶段,他必须亲自参与其中。
只有当他见证了一座恢弘的大厂从无到有的过程,才会将其当成自己的心血。
秦牧走到一座深潭边,看到一片死婴。
他粗略一数,少说也有几十个。
秦牧赶忙快步走上前挨个查验,发现每一个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还有不少都生出了蛆虫。
只有一个身体尚温,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秦牧不由将其抱起,对其进行一番抢救。
张必泰在一旁看着秦牧对婴儿施救,原本怨怼的心稍微有些松动。
这个皇太孙,好像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皇太孙殿下,您不用白费力气了,这个婴儿救不活了。”
“就算您能救活她,她父母也不会要她。”
“这是杀婴潭,远近几十里的百姓,有养不起的婴儿,都会扔到这里溺死。”
秦牧听到这话,气得脸色一片铁青,没搭理张必泰,依然在对婴儿施救。
过了几分钟后,婴儿终于重新恢复呼吸,开始呀呀的啼哭起来。
张必泰见皇太孙竟然真的将婴儿救活了,满眼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他嗫嚅了半晌,只说出一句话。
“这个婴儿有大造化啊!”
秦牧将啼哭的婴儿交给随从,让她们去附近给孩子找点奶水吃。
随后指挥众人在水潭边挖了个坑,将所有婴儿的尸体掩埋好后,这才带着众人往城里走。
在回去的路上,秦牧将张必泰叫到自己的马车上询问道。
“怎么会这样!”
“我大明怎么会发生溺婴这种情况!”
张必泰叹了口气道。
“因为要交人头税啊!”
“人口越多,所服的徭役就越重。”
“有些农人生了女儿不愿意养,就淹死在潭水里。”
“这种事情,下官当知府的时候,几次张贴过榜文,禁止杀婴之类事情发生,可依然不能阻止。”
“不过下官治下的滁州很少有这种事情。”
张必泰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明显带有一丝骄傲和自得。
“我滁州治下,不敢说安居乐业,但也称得上丰衣足食。”
“老百姓家家户户有余粮,不在乎多养一两个孩子。”
张必泰这人官瘾大是大,但也确实是个干吏,在任期间确实为百姓做过不少实事。
因此,秦牧才冒着被百官弹劾的风险,也要将其收入自己门下。
秦牧听到张必泰这般说,很是不解的问道。
“我查过大明的赋税,并不算高,万万不至于让老百姓养不起孩子。”
“可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张必泰听到秦牧这般问,心里顿时生出一丝欣慰,同时也感到一阵悲凉。
“回禀皇太孙殿下,国朝的税负确实不高,就是徭役也是轮流服役,一般百姓十年才能轮上一次。”
“然而老百姓在负担朝廷的正税之外,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税赋,在正役之外还有杂役,这些才是大头。”
“说到这里,不是下官自夸。”
“我滁州本是四面环山,根本就没多少可耕之地,可下官依然治理的井井有条,所为者何?”
“就是因为下官不瞎折腾!”
“甚至连过路的军队都不招待,这才给滁州百姓争了一条活路!”
“谁知下官连蓝大将军的虎须都撸了,踢到皇太孙这块铁板上了……”
秦牧听到张必泰这样说,脸上不由现出一片尴尬。
他这事做的确实有点狗,他是从滁州知府大堂上,将张必泰给绑来的……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跟我说说,如何杜绝百姓杀子之类的事件发生!”
张必泰闻言摇了摇头。
“难。”
“正常来说,但凡有条活路,老百姓都不会杀自己的孩子,此乃人之本性也。”
“除非朝廷能取消人头税,以及杂七杂八的税赋,直接编成一条,全部摊入土地之中。”
“谁种地谁交税,无地或者少地者不交税。”
“老百姓有了活路,手里有了余粮,此等骇人听闻的事情,自然就不会发生了。”
秦牧听了张必泰的话,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
这不就是张居正所实行的一条鞭法么?
看样子张必泰还有几把刷子啊,竟然能跟张居正想到一块去。
事实上,张居正也不是一条鞭法的首创者,他只是结合前人的智慧,又加上他身居高位,正好推行下去了而已。
“张先生,可否写个条陈给我,我近日将返京,届时会将你的条陈直接面呈皇帝陛下。”
“这这这……”
张必泰听到这话,激动的嘴唇都哆嗦起来。
他张必泰苦求了一辈子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凭什么他不能位列中枢,凭什么他就该在穷乡僻壤待一辈子!
朝中那些尚书、侍郎,有几个比自己懂得治民富民抚民的?
难道就因为他们的文章写的好,科举的时候名次比自己高,他们就能站在自己头上指手画脚?
张必泰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呢,没想到意外之下得罪了皇太孙,竟然成为他官运的转机!
皇太孙这番话用意在明显不过了,这是要提携自己啊!
当今陛下对皇太孙的宠爱,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程度。
只要皇太孙将自己的奏疏面呈皇帝,皇帝陛下一定会看在皇太孙的面子上高看自己一眼!
到时候,自己进入中枢指日可待!
“皇太孙殿下,您……您……您对下官有天高地厚之恩啊!”
“下官今生唯太孙殿下马首是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