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那挨千刀的玄武卫,简直是黑了心了,
作品:《大明:开局被朱元璋拐去当孙子》 随行的几位尚书,见到朱元璋竟然当街下跪,一个个都吓傻了。
尤其是二虎,还以为皇爷体力不支摔倒了呢。
可就在他要上前搀扶之时,突然看到皇爷恭恭敬敬的叩首。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这是什么情况?
这特么是只有祭天之时,才能出现的情况啊!
皇爷这是要干嘛?
难不成是在罪己吗!
四部尚书脑子比二虎转的快,既然见到朱元璋第一次叩首之时,就赶忙跟着跪下了。
这种时候,必须跟陛下保持高度的一致性。
唯有如此,大明这艘巨舰上才能有他们的位置。
二虎见其他几个尚书,也学着皇爷的样子,看看天空,然后磕头。
他愣了下,也有样学样,跟着几个尚书跪了下去……
没人知道皇帝为何会跪。
皇帝可能在跪天,跪地,也可能在罪己。
只有朱元璋自己清楚,他只是在单纯的感谢上苍。
在这之前,他总觉得上苍对他过于残忍。
虽然给了他皇帝之位,但也让他饱受了人间的磨难困苦。
直至这一刻,他才深切的意识到,上苍对他朱重八不薄。
不仅给了他一个孝敬的大孙,还给了大明一个优秀的储君。
有如此出色之继承人,大明何愁不兴,何愁不强!
周围陆陆续续从军帐中出来的百姓,见到几个大官模样打扮的人,竟然跪在泥泞的雪地里磕头,他们本能的绕着这几人走。
在他们看来,不是这几个人有毛病,就是他们的眼睛有毛病,竟然饿的出现幻觉。
放着香喷喷的米粥不去抢,跪在雪地里磕头,老天爷就能赏饭吃?
一群傻吊!
朱元璋对着上苍磕了三个头,才觉得胸中的情绪稍微平复些。
然而,就在他想起来之时,却发现腿脚不听使唤了。
于是,一个诡异的画面出现。
朱元璋双手拄地,保持着虔诚的跪姿。
在他身后,四部尚书有样学样,也是一样的跪着。
皇帝不起,他们谁敢先起?
唯有二虎傻愣愣的看向皇爷,心里疑窦丛生。
这皇爷到底在拜谁呀,之前祭天、祭祖,也没见皇爷跪这么久啊?
就在二虎胡思乱想之际,他突然听到皇爷低沉的咆哮声。
“二虎!”
“还不扶咱起来!”
“咱腿麻了!”
“麻了?”
四部尚书听到这话齐齐麻了,就是二虎的脸也麻了。
原来皇爷保持这么久的跪姿,不是向上天表示恭敬,而是因为腿麻了!
二虎赶忙起身,冲上去将皇爷给搀扶起来。
老朱头狠狠的瞪了二虎一眼,低声骂道。
“废物!”
“咱怎么养了你这个废物,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二虎闻言也不辩驳,只是舔着脸嘿嘿傻笑。
朱元璋见状,气得吹胡子瞪眼,又实在是拿这蠢货没办法。
“皇爷!”
“卑职一直说玄武卫那位行吧,您看这事干的,比宫里躺着那位强多了!”
朱元璋听到这话,严厉的瞪了二虎一眼。
“不许胡说!”
朱元璋虽然呵斥了二虎,但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得意,甚至有几分骄傲和自豪。
在以往,他的这份骄傲和自豪,专属于太子朱标。
在这一刻,他为有秦牧这样的大孙而自豪!
就在老朱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时,户部尚书陈宗礼上前几步。
“陛下,微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虽然玄武卫救助灾民有功,但玄武卫此举有些逾越了。”
朱元璋听了这话,脸上的喜色蓦地收敛,继而挂上了凛冽的寒霜。
“陈宗礼,你这话是啥意思?”
陈宗礼躬身一礼道。
“赈灾本该是朝廷所为,他一介卫所指挥使,其职责是训练士卒,管理军户户籍,岂能随意干涉地方政务?”
“而且,他将军帐等物资借给灾民,已经涉及公器私用,有卖恩市恩的嫌疑!”
“因此,臣恳请陛下对玄武卫严加惩办,以杜绝其他武人效仿之途!”
朱元璋闻言只是“呵呵”冷笑两声,没有任何言语。
可在一旁扶着他的二虎却受不了了,二虎现在是秦牧的铁杆拥趸,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一直替秦牧抱不平。
现在听到陈宗礼,竟然敢当着皇爷的面说秦牧坏话,给他气得脸都抽抽了。
“陈尚书,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玄武卫救助百姓,朝廷不给于表彰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撺掇皇爷对其斥责惩处!”
“难不成,玄武卫明明有能力救助,却眼看着百姓冻饿而死就是为国尽忠?”
“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陈宗礼见二虎竟然敢当着皇帝的面驳斥自己,一张脸当即拉了下来。
“忠毅伯!”
“下官这是在和陛下奏对,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吧?”
“再者说,下官这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
“自古以来卖恩市恩者不绝于途,而真正行仁义之举者少之又少。”
“他玄武卫既无救助灾民的义务,又无救助灾民的责任,行此逾越之举,到底所为何来?”
“下官就问忠毅伯一句,你觉得他玄武卫指挥使如此做,是图名还是图利!”
“呃呃……”
二虎虽有心帮秦牧,但他那笨嘴笨舌的,岂是伶牙俐齿的文官对手,没几句就败下阵来。
朱元璋见到二虎吃瘪,既没有斥责二虎,也没有肯定陈宗礼,只是淡淡的对二虎说道。
“扶咱过去看看。”
“唉!”
二虎听到这话,感激的看了皇爷一眼,皇爷这是替他解围呢!
实际上,朱元璋自己也挺矛盾。
从皇帝的角度来说,陈宗礼的进言没毛病。
自古以来武将专权,干出不少天怒人怨的事。
远有汉末的董卓,近又唐朝的藩镇,皆是朝廷对武将失去控制,造成的祸患。
因此,朱元璋近些年的执政,一直在重文抑武,就是不想重蹈唐朝藩镇的覆辙。
虽然陈宗礼的话有些刺耳,但却揭露一个残酷的事实。
那就是相比较天灾,兵灾对老百姓的伤害更大。
天灾之时就算饿死一些人,但还不至于让人死绝。
可兵灾之下,满城屠尽的例子数不胜数。
因此,在听到陈宗礼的话后,朱元璋心中也产生一丝疑虑。
秦牧为何要这样做?
他真的只是单纯的仁义之心,还是生了什么不该生的心思?
如果是后者,那此人心机之深,甚至连自己都被骗过!
朱元璋怀揣着复杂且矛盾的心情,走到一位靠在大树跟,正埋头唏律律喝粥的青年灾民身旁。
“这位小兄弟,你能给咱说说,城外这军帐是怎么回事吗?”
衣衫褴褛的小伙子,舔干净粗瓷大碗里最后一颗米粒,这才满脸不悦的开口。
“这咱咋能不知道哩!”
“还不是那挨千刀的玄武卫,硬要借给咱们哩!”
“不借都不行,谁不借他们就揍谁哩!”
“借这么一顶破军帐,一天就要十个铜子,他咋不去抢哩!”
小伙子说到这里,见几人的脸上露出不信的神情,立马激动的站起来,指着茅草棚里烤火的独臂军官骂道。
“就是那个田阎王!”
“非逼着俺们租借他们的帐篷,谁不借就拿鞭子抽谁!”
“还说还不上钱的,统统抓到矿上去做苦工!”
“啥时候赚够了租军帐的钱,啥时候放人走!”
小伙子说到这里,满脸都是委屈。
“俺一个穷苦人出身,百十里路都走了,还怕这点雪花?”
“随便找个草窝子一趴,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哪用得着花这个冤枉钱!”
二虎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了了,对着青年怒斥道。
“你个没良心的刁民,借一顶军帐才收十文钱你还嫌贵?”
“那么大一顶军帐,少说也能睡十好几个,平摊下来一人连一文钱都不到……”
二虎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小伙子给打断了。
“你当俺是那丧良心的人吗!”
“要是一顶军帐十文钱,俺还说个甚!”
“那挨千刀的玄武卫,是收俺们每人十文!”
“辣么点个小帐子,硬生生给俺们塞进去十几个人,这一晚上光是收租金,就能收一百多文!”
“呃呃……”
二虎听到这话顿时愕然,嗫嚅着说道。
“确实有点黑心了……”
小伙子听到这话,脸上激动的表情才稍微平复些。
“谁说不是哩!”
“俺都打听了,城里客栈里的大通铺,一晚上也才三个铜板!”
“早知道这样,俺不如趁着关城门之前,跑城里去睡客栈的大通铺哩!”
“又便宜,又不用辣么挤,你说对不拉!”
二虎听到这话,除了点头附和,几乎说不出任何话了。
反倒是朱元璋,心里还对那混账孙子抱有一丝侥幸,想为自家大孙争辩几句。
“那这粥呢?”
“这粥总没要钱吧?”
“咱刚刚还喝了一碗哩,没见有人找咱要钱呀!”
青年看了看说话的老头,不屑的撇撇嘴。
“你都多大年岁了,当然没人收你的钱哩!”
“玄武卫的粥场只对老人小孩免费,俺们这样的年轻人,不分男女,统统五文钱一碗!”
“没钱就按手印,到时候上他们矿上做工,干活赚钱还他们!”
“咱要是有钱,才不稀罕吃他这破粥哩!”
“那挨千刀的玄武卫,简直是黑了心了,一碗白粥就要五个钱,呜呜呜……”
“俺听说城里的粮店买米,一斤也才十文钱,咱买上一斤米,能熬出一锅粥,省着点吃都够咱吃两天哩!”
朱元璋听到这话老脸一红,恨不得马上派人将那混账给抓过来,狠狠的抽他几十鞭子。
这混账简直钻钱眼里了,竟然什么钱都敢赚!
这些灾民已经够苦了,他竟然还如此黑心,一碗粥就要五文钱,他怎么不去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