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娄家的老管家，见到陈大牛后，明显愣了一下：“陈医生？您这是...”


    “您好。我想找一下娄晓娥同志。”陈大牛开门见山的道。


    “哦，你先进来，稍等一下。”老管家让出身位，把他领进客厅，转身去通报了。


    陈大牛刚坐下，娄正华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看到陈大牛后也有点诧异：“陈医生？稀客啊。你找我家晓娥有什么事吗？”


    陈大牛见到对方，有点小尴尬：“那个...娄董您好。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跟晓娥同志说两句话，问点事，问完就走。”


    “问事？”娄正华仔细看了他一眼，“什么事？方便跟我说吗？”


    “这个...”陈大牛有些为难了，他摇了摇头，“抱歉娄董，不太方便。”


    娄正华皱了下眉：“行吧，我去帮你问问晓娥，至于她愿不愿意见你，我就不知道了。


    晓娥现在心情很差，你应该听说了...”


    “是的，我知道。麻烦娄董了。”


    娄正华点了点头，转身上楼了。


    没一会儿，娄正华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对陈大牛摇摇头道：“晓娥说了，她不想见你。不止是你，你们四合院里的人，她都不想见。”


    他摸了摸下巴，“看来你们那个院不怎样啊。我女儿的心都伤透了！”


    这话让陈大牛无法回答，不过他还有些不死心：“真的不见我吗？”


    娄正华点头：“不见！”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


    陈大牛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既然对方不愿意见他，肯定就是表示不想缠着自己。


    听到这个结果，他松了口气。


    可心里不知为何还有些失望。呵呵，也许自己就是犯贱吧！


    “管家，送送陈医生。”


    “不用麻烦了。”陈大牛摆摆手，自己推门出去了。


    看着陈大牛骑车远去的背影，躲在二楼窗帘后面的娄晓娥，用力咬了咬嘴唇。


    她猜到了陈大牛为什么会来，无非是怕自己缠上他，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又酸又涩。


    她暗骂一句：“死大牛，你可真够无情的！”


    骂归骂，可心里却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其实，她的内心深处，并不希望陈大牛是带着这种目的来的。


    过了一会儿，娄晓娥下了楼，找到娄正华：“爸，我已经和妈说过了，我想离开这儿了。


    离开四九城，这地方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娄正华看向旁边的谭雅丽，只见谭雅丽点点头，眼圈微红，明显是哭过了。


    “老娄，我昨晚就跟晓娥谈过了。我陪她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那你们打算去哪？”


    “我们准备去香江，”娄晓娥说，“大哥不是在那边吗？去了那，正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娄正华沉默了一会儿。


    香江啊...


    “行吧，我这就打电话安排，尽快把你们手续办好。”


    他说完后，叹了口气，“你们这一走，家里可就剩我这个老头子了。”


    “爸！”娄晓娥心里难受，上前拉住对方的胳膊，“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留在这边，也不自在。”


    谭雅丽也劝道：“是啊老娄，咱们一起走吧？”


    娄正华犹豫了，他看着女儿期盼的眼神和媳妇担忧的脸，最终长叹一声：“算了，你们先走吧。


    等过一年，不，最迟到65年，如果还没好转，我再去找你们汇合。”


    “爸！”娄晓娥急了，“现在走和过两年走又有什么区别？”


    “老娄，走吧！”


    娄正华摆了摆手：“行了，别再劝了。我这就去打电话催人，尽快把你们娘俩的手续办下来。”


    娄晓娥和她妈对视了一眼，知道在劝也没用，只能乖乖的回屋收拾行李了。


    手续办得非常快，第二天下午就有一趟南下的火车。


    先到羊城，然后坐船去香江。


    看来娄正华显然早有准备，连羊城那边的船都安排妥当了。


    临走前那个晚上，娄晓娥收拾好行李后，坐在书桌前，想了很久。


    最终她拿出纸笔，写了两封信。


    一封写给许大茂的，另一封是给陈大牛的。


    第二天下午，娄家的汽车停在附近的路口。娄晓娥和母亲谭雅丽提着行李上了车。


    临开车前，娄晓娥把两封信郑重地交给了老管家：“麻烦您了，等我们走了之后，把这两封信分别交给许大茂和陈大牛。”


    老管家接过信后，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送到。”


    娄晓娥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街景，又看了看娄家小洋楼的方向。


    那里娄正华正在目送他们离开，他没有出来送，就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抹了把眼泪，挥了挥手，用力抱了一下母亲，汽车缓缓启动了。


    到了火车站，娄正华最终还是来了。


    他做了伪装，戴着个帽子，混在人群里，远远地看着妻女上了火车。


    火车缓缓的开动了，娄晓娥趴在车窗上，看着站台上父亲模糊的身影越来越小，哭的稀里哗啦的，止都止不住。


    谭雅丽也在哭泣，可她比较坚强，一把搂过女儿，拍着对方后背：“晓娥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


    娄晓娥坐起身体，抹了把眼泪最后看了眼窗外。


    心里默默的说道：“再见了，四九城，我出生的地方。”


    老管家送回娄正华后，就直接开车去了四合院。


    他先来到了许大茂家，敲了敲门。见屋里没动静，老管家又敲了两下。


    这下门开了条缝，只见许大茂胡子拉碴的把头伸了出来：“谁啊？敲敲敲，烦不烦啊！”


    “许同志，是我。这里有封信，是小姐让我给你的。”


    老管家没在意许大茂的态度，把写着许大茂名字的信递了过去。


    看清来人的许大茂眼睛一亮：“叔，是你！信？晓娥给我的信？”


    他猛地拉开房门，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冲了出来，一把抢过信封！


    “叔，是不是晓娥回心转意了？是不是？！哈哈哈...我就知道她舍不得我的！”许大茂激动的挥舞着拳头。


    老管家看着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大茂，唉...小姐她...她已经走了。这是她临走前让我交给你的。”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走了？什么走了？！你什么意思？！”


    许大茂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他一把抓住老管家的胳膊，脸色开始变得狰狞。


    老管家用力掰开对方的手，面无表情道：“你还是自己看看信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快步走向前院陈大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