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傻柱开始了新的生活。


    白天，他把何晓送到后院二大妈家，自己和秦淮茹一起去轧钢厂食堂上班。


    晚上下班回来后，再把孩子接回家。


    秦淮茹有些心疼孩子没妈，看傻柱笨手笨脚的，晚上常过来帮忙给孩子喂奶、换尿布等活计。


    傻柱心里很感激她，可是院里关于傻柱的流言就没停过。


    什么“未婚生子”啦、“外面养女人”啦、“孩子妈死了”等等流言蜚语，传得是有鼻子有眼。


    傻柱听到后，也懒得去解释。反正孩子户口都办好了，何晓是他儿子，这就够了。


    日子是自己过的，又不是给别人看的。


    但很快，流言就烧到秦淮茹身上了。


    “看见没？秦淮茹天天晚上往傻柱屋里钻！”


    “帮忙带孩子？骗谁呢？一个寡妇，一个光棍，啧啧...”


    “这不明摆着嘛，鳏夫配寡妇，正好凑一对儿！”


    “可贾东旭才走多久啊...”


    这些闲话自然也传到了贾张氏的耳朵里。


    这天晚上，秦淮茹刚帮傻柱喂完何晓回来，贾张氏就板着脸把她拉到了一边：“我说淮茹，你最近跑傻柱那儿跑得太勤了吧！院里都开始说闲话了！”


    贾张氏指着对方胸口，语气严厉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别忘了你还有棒梗、小当还有槐花三个孩子呢！”


    秦淮茹心里有些委屈：“妈！柱子帮了咱家那么多，又是带盒饭，又是借钱借票的！


    他现在一个人带个刚出生的孩子，多难啊！我就是搭把手帮帮忙，怎么了？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


    贾张氏死死地盯着她：“帮忙？哼！总之你给我心里有点数！棒梗他们才是你的根！


    要是...要是你真动了心思，想跟傻柱过...”


    她凑近对方，压低声音，“那你就先去给我上环！我可不想委屈了我孙子孙女！


    棒梗才是贾家的根儿！”


    秦淮茹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她又羞又气道：“妈！你想哪儿去了！我和柱子是不可能的！


    人家现在有儿子了，更看不上我这个拖家带口的寡妇了！”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知为何很是难受。


    “没有最好！”贾张氏冷哼了一声，“你记着，好好顾着自己的孩子！少往傻柱家跑！”


    “我...我知道了！”


    傻柱也听到了关于秦淮茹的流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想着人家好心帮忙，可不能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于是他找到了许大茂，要求对方开个全院大会，自己好去澄清一下。


    许大茂现在看见傻柱和他那儿子就心烦，但碍于一大爷的身份，还是不情不愿地召集了全院大会。


    会上，傻柱站在院子当中，又把对刘海忠那套说辞讲了一遍。


    然后他重点说道：“各位街坊邻居！秦姐纯粹是看我一个大老爷们不会带孩子，才好心帮忙的！


    请大家嘴上积德，别再瞎传那些有的没的了，这对秦姐名声不好！我何雨柱谢谢大家了！”


    他说完，还鞠了个躬。


    众人面面相觑，想着这傻柱真的变得好多啊！


    以前是不管不顾的莽，现在都会为别人考虑了，还会鞠躬道歉了。


    不可思议！


    秦淮茹看傻柱都这样了，她也站了出来，大声道：“柱子说得对！我就是看何晓可怜，柱子又帮过我们家那么多，才搭把手的。


    大家都是一个院的，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请大伙儿别再乱猜乱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傻柱的鞠躬起了作用，还是秦淮茹的解释听着合理，院里的议论声小了不少。


    傻柱说完，心里莫名轻松了一点点，好像卸下个小包袱。


    可秦淮茹说完后，心里却更难受了。


    她心里暗想：“柱子这么急着撇清...难道真对自己没那意思？”


    不管如何，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在孩子的啼哭、邻居的闲话和忙碌的工作中，时间溜得飞快。


    一转眼就到了1963年一月二十五号，大年初一。


    这个春节，陈大牛是在塔河垦管局过的。


    自从陈大牛从阿克市后勤医院回来后，他在垦区卫生所的地位就变得又不一样了。


    主要是元医生那边对他评价很高，后勤医院的领导也对他高度赞扬。


    在医院时，陈大牛处理冻伤手术是又快又好，缝合技术更是没得挑剔。


    除了开始几天要元医生带着，往后的大部分冻伤手术，元医生都放心地交给他主刀，自己只在旁边把关。


    不过高原病和一些更复杂的手术，陈大牛还是以助手身份跟着元医生学习。


    虽然他尽量保持低调，但认真负责的态度和那手精湛的技术，还是赢得了元医生和病人们的真心认可。


    其他医生看着元医生现在能多休息会儿，精气神明显好了不少，都羡慕元医生捡到宝了。


    元医生自己也是高兴不已。


    不过，随着魔都那边支援过来的几千名知青陆续到位，医院的人手压力就小了很多。


    要知道这一批知青中可是有很多高技术人才的。


    光后勤医院就来了五位会手术的知青，还有五位做过护理得护士。


    看着医院井井有条的忙碌，陈大牛过年的前几天也接到了通知，准备回垦区了。


    临行前，元医生很是不舍，拉着陈大牛的手道：“小陈啊，真不留下过年了？我那还有点好肉，咱爷俩喝一杯？”


    陈大牛笑着婉拒了：“谢谢元医生，我得回去了，垦区那边还等着我回去报到呢。”


    说完后，他从自己的行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鼻烟壶，递给对方，“元医生，这个送您，感谢您这两个多月对我的关照和教导。”


    元医生接过来一看，眼睛就亮了，他是个懂行的，知道这玩意儿有点年头，虽然不知道具体价值，但是很喜欢。


    “哎哟，陈达，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不值钱的，就是个玩意儿，您留着解解闷吧。”


    “那可不行，你等着，”说完元医生就跑回自己的诊疗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用牛皮纸包着的旧笔记本。


    然后又跑了回来，郑重地递给陈大牛：“小陈，这是我这些年处理高原病的一些记录和心得，乱七八糟的，你拿去看看，或许对你有点用处。”


    陈大牛接过这本沉甸甸的笔记，知道这是老军医宝贵的经验，他心里非常感激。


    “太谢谢您！这太珍贵了！”


    “拿着，希望你能活学活用！”


    “我会的！”


    然后陈大牛拿出相机和元医生拍了张合影，并说好了照片洗出来后会寄给对方。


    大年三十这天，陈大牛背着简单的行李，坐上了回垦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