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术顺利的完成，元医生松了口气，对陈大牛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


    “小伙子，你很不错！手很稳，活儿也细！以前专门练过缝合？”


    陈大牛抹了抹本就不存在的汗，谦虚道：“在我们厂里医院学的，练手多了，也就熟练了。”


    “嗯，不错，你很有天分。”


    元医生点点头，一边收拾器械，一边随口指点了几句，“像刚才这种腹部的伤口，缝的时候要注意这样...还有这样...


    另外，在高原地区，止血要更彻底些，这里凝血功能会差一点…”


    他这是教陈大牛一些知识，后面还说了一些很实用的经验和细节。


    陈大牛听得非常认真。


    虽然元医生说的这些，大部分他都知道，而且他还能做的更好。


    但其中关于高原环境对手术影响的那几点，还有老医生处理复杂伤口的思路，确实让他觉得很有收获。


    对此，他对元医生非常感激，把对方所说的都一一记在心里。


    就这样，陈大牛成了元医生的得力助手，配合着元医生完成了一台又一台的手术。


    处理冻伤截肢、清创引流、缝合伤口等等。


    他始终保持着高效和精准，默默地完成分配给他的任务。


    尤其是缝合，每次都让元医生挑不出毛病。


    元医生也乐得轻松，渐渐地把更多缝合工作交给了陈大牛，甚至在一些相对简单但耗时的操作上，也放手让他去做。


    他自己则在旁边稍作休息，或者进行关键部分的指导。


    于是，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了。


    而陈大牛带来的那个行李包，还在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室外的墙角，仿佛已经被主人遗忘了。


    陈大牛的全部心思，现在都已经投入到了眼前一台台需要救治的手术当中了。


    时间就是在忙碌中悄然流过，不知不觉来到了63年一月初。


    这个时间段，四合院里发生了一件改变傻柱人生轨迹的大事。


    这天傻柱又请假了，因为马翠莲要生了。


    要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啊！他答应对方要陪她生产的。


    当天晚上，傻柱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收拾的，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了，况且四九城到津门也就几小时的火车。


    此时的秦淮茹在水池旁洗衣服，看着傻柱在家里忙碌的身影面露好奇。


    于是她放下手里的衣服，来到了傻柱家门口。


    看见傻柱在收拾个小包裹疑惑道:“柱子，这是又要去看亲戚？”


    傻柱有些尴尬，他每次请假去看马翠莲找的借口都是去看他妈妈那边的亲戚。


    “秦姐，我那亲戚又病重了，我去看看他。”


    “你...”


    秦淮茹不知怎的，想到了食堂胡主任越来越过分的骚扰，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话就变成了，“柱子，一路平安，早点回来。”


    傻柱开玩笑道:“还是秦姐知道关心我！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要出生的孩子，根本没注意到秦淮茹的脸色。


    秦淮茹被傻柱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又说了两句话后，就转身去洗衣服了。


    第二天，傻柱早早就坐上了去津门的火车。


    他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色，却没啥心情去欣赏。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马翠莲挺着大肚子的样子，还有那个即将到来的孩子！


    想到这个，他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孩子！他何雨柱也要当爹了！


    中午时分，傻柱终于站在了马翠莲租住的小院门前。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挺着巨大肚子的马翠莲，正踮着脚，吃力地想够着晾衣绳上的衣服。


    “哎哟，我的祖宗啊！”


    傻柱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下对方手里的湿衣服，“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命啦？都要生了还干这个！”


    马翠莲被他吓了一跳，看清是傻柱，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柱子！你到啦？我...我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嘛，动动也好生。”


    “动动？你这叫动动？你这是玩命！”傻柱瞪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


    马翠莲刚坐下就问:“饭吃了没？我去给你热热！”


    “你坐着吧，我自己去做！”傻柱不由分说，把带来的包裹往桌上一放，卷起袖子就往厨房里走去。


    马翠莲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响动，心里暖融融的。


    她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脸上露出了满足和期待。


    这个孩子，是她盼了一辈子的梦，柱子给了她这个梦。


    很快傻柱热好了饭菜，端了出来，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


    马翠莲因为吃过了，简单的陪傻柱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而傻柱却是狼吞虎咽的，他早上就没吃饭，加上赶了一路，是真的饿了。


    他一边吃，一边絮絮叨叨说着四九城的新闻，又憧憬着孩子出生后的日子。


    马翠莲笑眯眯的看着对方，突然她眉头紧紧皱起，手按在肚子上，吸了口冷气，“嘶...”


    “怎么了？怎么了？”傻柱立刻紧张起来，放下筷子，扶住对方。


    “我肚子...有点疼...”马翠莲紧紧的抓住傻柱手臂，“一阵一阵的...”


    傻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是要生了？！


    “别...别慌！翠莲，你这是要生了！幸好咱有准备！”


    傻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早就打听好了医院路线，也借好了平板车就放在院里。


    他飞快地冲进里屋，把早就打包好的换洗衣物、红糖、水壶拿了出来，又抓了床厚被子：“翠莲，来，我扶你！”


    傻柱小心翼翼地搀起马翠莲，慢慢的走平板车前。此时的马翠莲已经疼得脸色发白，直不起腰了。


    傻柱把被子铺在平板车上，扶着马翠莲慢慢躺下，又给她盖好另一床被子。


    他拉起车把，深吸一口气：“翠莲，坚持住啊！咱这就去医院！很快的！”


    平板车在街道上快速前行，车上的马翠莲感受到肚子的剧烈疼痛，心里竟然产生了恐惧。


    “柱子...”马翠莲抓着车扶手，声音虚弱道，“柱子...你听我说...”


    “我在呢！别说话，省点力气！”傻柱脚下更快了，恨不得飞起来。


    “不...你听我把话说完...”


    马翠莲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决绝，“如果...如果我下不来了，你...你一定要保住孩子！


    别管我...听见没？一定要保住孩子！”


    傻柱的心猛地一沉，难受的要死：“胡说八道什么！你俩都会好好的！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咱马上就到医院了！”


    “柱子...答应我...”马翠莲的声音越来越弱，疼痛让她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如果我不在了，孩子...跟你姓...姓何，就按你上次取的名字来...好不好？我枕头底下有封信...给你的...”


    她断断续续地交代着，像是要把身后事都给安排妥帖了。


    “好！好！都听你的！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傻柱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哭腔和恐惧，他从未如此害怕过。


    翠莲这话，怎么听着像遗言？


    他不敢想，只能拼命地跑，拼命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