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林七夜番外:5】屠戮诸王之座

作品:《万界:从一人之下开始扮演白月光

    神遍观天地,左瞳为阳,右眸为阴。环观天地一圈得一日,绕七圈为一周。


    周而复始,以之为四,得一月。


    月积十二得年,以年记人寿,故此人寿有数,人得以生,后归于死。


    ……


    晦涩的经文在手中被来回翻阅,女子身穿神学院的黑白教服,慵懒的拍在课桌上。


    “我说七夜,咱们整天抱着这玩意儿翻来覆去的看,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女子说话间用力的伸了个懒腰,吊在脖子上的日月吊坠的背后,赫然刻着“川百飞”三个字。


    她就是川百飞本人,神学院中出了名的差生。


    而在他身旁的窗台上却坐着一位青年,他身上的教服打理得十分干净,与川百飞身上皱皱巴巴的教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青年没有戴着项链,就连教服都与川百飞有着细微的差别。


    他听着川百飞那足以被挂上火刑架的妄言,却是低眸温和的笑道:


    “意义就是让你这种不老实的孩子,在神明的教诲下老实些。你上个月偷喝供奉用的果酒,打闹教堂的事可别忘了。”


    “林七夜!都说了是那什么神骗我喝的!你们怎么谁也不信,不是说不准质疑神明吗?”


    林七夜勾着嘴角,有些忍俊不禁的说道:


    “可你祷告的时候,眼珠子都快蹦到酒坛子里去了哦。”


    啪!


    恶狠狠的朝林七夜撑在窗台上的手臂拍了一下后,川百飞呲牙着虎牙纠正道:


    “那是神明的诡计!该死破神,千万别被我逮到了,不然我——算了,反正那玩意也没谁见过,不然也不会指着太阳月亮说是祂的眼睛了。”


    川百飞垂头丧气的说完后,便将厚实的教典合上垫在屁股下。学院里的板凳又潮又硬,不拿点东西垫在屁股下面的话,川百飞上课睡不着。


    “我的大小姐,你可是被神启钦定的唯一圣女,将来可是要嫁给神明的存在。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吧。”


    林七夜颇感无奈的说着,川百飞却是皱褶脸,晦气的呸着嘴。


    “呸呸呸,鬼知道是不是主教老头的牛皮,我才几岁就给我定个圣女的称号,还说我要嫁给那啥子虚乌有的玩意……想想就晦气,那玩意一听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丑的一批!”


    林七夜身形摇拽了一下,险些从窗台上摔到走廊里。


    “别,没必要这么……揣测吧…没准他其实很帅也说不准对不对?”


    林七夜看向对面窗户玻璃中,自己那挺拔的身影。语气带着些许自信的说着。


    但川百飞接下来的一句暴击却把他打出内伤。


    “不丑不扭曲,祂会让一个才几岁大的孩子去给祂做小妾?”


    “是妻子,小飞……”


    “都一样,反正那玩意每隔几十年都得得选个圣女当媳妇,你说祂究竟祸害了多少人!”


    林七夜欲哭无泪,但还是弱弱的将黑锅推到了教会头上道:“那,那都是教会选的啊……你才是神明钦点的媳妇啊……”


    川百飞越听越不对劲,趴在课桌上的脑袋抬起后,抬手便指着林七夜的鼻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林七夜,你这夜猫子站谁那边的!”


    林七夜心里一咯噔,立马转变口风。


    随后连忙从窗台上跳下,满脸紧张对着川百飞着急的解释道:


    “不是,飞子…不对。小飞,你听我解释,我——”


    “停。”


    川百飞抬手掐住了林七夜的嘴巴,失望的看着他,来回摇头叹气。


    在教室中上自习的其他人皆是见怪不怪了,唯有办公室里的主教盯着屏幕,郁闷的捂住脑袋。


    “我当初怎么会信仰神明呢?”


    自从林七夜入学后便一直在信仰崩塌的主教,已经对自己这身教服,与职位产生了莫大的嫌弃。


    但这有什么办法,都是神的旨意呗。


    而在教室中,随着自习课下课时的铃声响起后,川百飞无视了一旁依旧在朝她忏悔的林七夜,起身便翻窗跃入走廊,朝着食堂的方向一路狂奔。


    被晾在原地的林七夜看着身前那空荡荡的座位,一旁路过的同学怜悯的看向他,说了一句“愿神明保佑你”。


    林七夜闻言险些没哭出来,只能佝偻着背影,步影蹒跚的朝教室外走去。


    那形单影只的背影,看得不少同学唏嘘不已。


    “这林七夜是真惨,还是真蠢?”


    体态微胖的男同学赵空城看向一旁的同桌。冷着脸,双手抱胸的青年却是“哼”了一声,而后才开口。


    “你指望一个跟章鱼打架都四六开的家伙,还能有什么情商?”


    冷轩说完后,便看向一旁缩着脑袋摘抄着笔记的女孩,喊了一声“吃饭”后,便率先出门去了。


    司小南推了一下眼镜,发黑的眼底是对期末考试的恐惧与执着。


    “红缨姐,帮帮我~”


    刚睡醒的红缨擦了擦嘴角,嫣红的眼尾带着刚睡醒的懵懂。


    听着自己的闺蜜兼同桌这么恳求,熟练的竖起大拇指保证着,而后便伸着懒腰去食堂给自己和司小南打包饭菜去了。


    “老赵,咱们走吧,今天你请客。”


    刚迈出门的赵空城还没站位,便被身后扑来的两人勾搭住了肩膀,一人架着一条手臂朝食堂奔去。


    “我靠,湘南跟祁墨够了哈!不就拜托你们帮我追个女朋友吗!都吃了我三年了都!”


    吴湘南跟温祈墨相视一笑,随后齐齐凑到赵空城耳旁,贼兮兮的说道:


    “老赵,黑丝翘臀大奈奈的学姐要不要啊?”


    “还是文科的哦~”


    赵空城闻言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就连身子都绷紧了些。


    “公若不弃,赵愿拜为义父!”


    吴湘南对着温祈墨挑了挑眉,温祈墨努力压着嘴角跟他一起架着赵空城朝食堂走去。


    走在后面的陈牧野,见到赵空城被这两玩意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也是不由得叹息一声。


    “老赵啊老赵,你可长点心吧。有这好事这两玩意能想到你?”


    作为班长的陈牧野,可算是操碎了心。心中不由得开始思考要不要告诉老赵,那两个家伙说的学姐,其实长得就是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姿态呢?


    而在低年级部,偶遇了垂头丧气的林七夜的百里涂明,正抱着刚才食堂那买来的几大笼包子,向着教室走去。


    “哟,七夜!”


    百里涂明一看到林七夜便扯着脖子去打招呼,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后,林七夜抬起了黯淡的眸子,无神的望向百里涂明。


    “哦,你好呀胖胖……”


    阵阵阴风拂面而过,百里涂明不禁打了个寒颤,而后连忙说道:


    “七夜你快去食堂吧,飞姐已经在哪坐着了。我还得给卿鱼他们送吃的过去,快期末了,老曹他们都卿鱼身边复习呢。现在他们饿着肚子,我就不打扰啦!”


    看向脚底抹油,转瞬间就拍没影的百里涂明。林七夜沉默了一会后,才转弯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横竖都是一刀啊……


    林七夜万念俱灰的想着,下一刻就接着走去了。


    食堂里面已经挤满了,而在位于边缘的一角却空出了一片位置。川百飞正在那大快朵颐的刨着饭,周围的学员却对此见怪不怪了。


    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后,林七夜穿过拥挤的人群朝着川百飞的方向走去,一路建设着心理准备。


    打是亲,骂是爱。打得越狠就越爱!


    如此麻痹着自己,上一次的混世魔王川百飞留给林七夜的那份,关于家庭暴力的回忆仍旧记忆犹新。


    林七夜曾不知多少次在事后而夜晚,以泪洗面的度过黑夜。据说那段时间总是暴雨倾盆,有个叫诺亚的甚至鼓动一群人建造了一艘大船,用来躲避洪灾。


    现在那艘船搁浅的地方,还成为了著名的旅游打卡景点,广受好评。


    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后,没有半点淑女架子的川百飞看向那颤颤巍巍的林七夜,抬手便趾高气昂指着林七夜的鼻子,嘴里含着饭菜,模糊不清的吐出了一句。


    “再去给我打两菜,打好了自觉给我坐过来吃饭!”


    林七夜闻言抖着肩膀,连忙转身朝专门为教会高级人员准备的窗口跑去。


    那里的值班的嬷嬷看着苦逼的林七夜,一声叹息过后,给林七夜递出了川百飞提前叫她们给林七夜准备的饭菜。


    “谢谢,谢谢!”


    林七夜接过后连忙跑了过去,随后就被川百飞按在了她身边坐下。


    “吃。”


    林七夜餐盘刚放下,就被川百飞掐着下巴塞了一口饺子。


    暂且不论川百飞对林七夜的投喂过程。此刻匆匆赶来的教廷舞队成员,各带着特制的假面涌向窗口。


    忙活了一天,他们现在饿得实在是不行了。


    教廷的舞队中,假面舞队独树一帜的佩戴着面具。


    他们负责的是演绎那些与神明沟通的智者贤人,而对于这类人物的扮演通常需要化妆遮掩面部,这被认为是对那些人物的尊敬。


    此刻代号王面的舞队队长,一手扛着一个饿晕过去的队员,歪斜的面具下露出的嘴巴正叼着饭卡。


    整个人拼命的冲向空出的职员窗口,将饿得没力气的两人扔了出去,成功在抢到了最后几份肉排。


    “漩涡!你给我住口!”


    托着另一半肉排天平说着,便将饿得想要吃独食的漩涡一把放倒,随后一手托着盛满肉排的餐盘,一手托着漩涡的后领朝大伙的方向走去。


    这喧闹温馨的一幕,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处都以不同的方式上演着,没有任何意外打扰。


    ……


    位于无限深邃空间中的高耸石柱上,被粗糙雕刻出的王座上,正端坐着一个混乱深邃的且无法准确描述的存在。


    此处没有任何多余的事物,那深不见底的石柱成了这唯一能认知的存在。而在其之上的存在如先前所述,祂并无固定的形态。


    混沌深邃只是最为粗浅的认知,在那之后是无穷无尽,并随着祂每一次的变换逐渐增加着。


    在这无任何存在知晓的世界中,祂立于不朽的王座之上,随着周围的空间中那不可名状的乐曲,无声的雕琢着自己仅有的梦境。


    祂的过往没有任何存在知晓,祂的来历亦是如此。但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点——


    祂正安详的做梦。


    于一切的坟墓中,于一切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