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三章 周庆国出事
作品:《新婚夜你接寡嫂回家?我改嫁你哥去随军》 叶金秀一抖,筷子掉到地上,有一根砸到了自己的鞋面上。
“觉民,觉民你放开我!”感觉到钳制住自己的手在渐渐收紧,叶金秀觉得疼,哀求沈觉民放手。
沈觉民贴近叶金秀的脸,瞪着猩红的眼睛,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女人。
他不顾父母反对要娶的人,和她结婚兴奋得一夜不睡的人,竟然把他当做傻子一样耍。
怨恨浸透了大脑,愤怒充满了胸膛。沈觉民只觉得自己脑中紧绷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他恨不得从叶金秀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一泄心头之恨。
他原本可以继续往上升的,原本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结果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哄得晕头转向,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现在落得个两手空空,还背着一身还不完的债的下场,都是因为她!
沈觉民用力一推,将叶金秀掀翻在地。
没等叶金秀爬起来,沈觉民飞起一脚,就将叶金秀踢出好远。
“觉民,住手!”
“唉哟!”叶金秀的哀嚎声和沈海亮的喝止声同时响起来。
沈觉民却像失控的野兽似的,走到叶金秀跟前,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一脚踩到她的脸上,语气里有碾碎一切的狠绝,“叶金秀,都是因为你!”
哗啦一声,门开了。
沈季平大步流星走出来,定睛一看,立刻走到沈觉民身后,将人拉开,“沈觉民,你在干什么?!”
周颖如跟着走出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简直不敢相信。
沈觉民喝酒就算了,居然还家暴?!
沈觉民用力想要挣脱,哪里是沈季平的对手。
眼看着自己的混账弟弟愈发没个人样,沈季平一个巴掌扇过去。
“清醒一点没有?”沈季平沉声喝道。
沈觉民偏过头去,只觉得眼冒金星,耳鸣声嗡嗡的,吵得他心烦。
好半天,右脸才从麻木的痛觉中恢复过来。
“哥,你别拦我,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沈觉民暴跳如雷,还要扑向叶金秀。
啪的一声,沈季平就着刚才的地方,又给了沈觉民一个耳光。
“想死出去死,别在家里祸害别人,更何况她是你妻子!”沈季平牢牢盯着沈觉民,想着自己要不要直接将人送派出所里去算了。
听到动静的小宝从房间里跑出来,最近家里事多,没人管他。
沈鹏飞虽然失落,但妈妈告诉他,别哭,要好好读书,将来就可以离开这个家。
他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沈鹏飞跑到叶金秀身边,将人扶起来,看着母亲脸上的淤青,吓得哇哇大哭。
叶金秀觉得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痛的,每一个伤口都像要裂开似的。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像冰一样凉。
她靠在孩子的身上,努力平复呼吸。
她不敢看沈觉民,对方仇恨的目光还紧紧跟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沈觉民!”沈季平拉着自己的弟弟,“不可以打女同志,这是家暴,你知不知道?!”
“家暴?”沈觉民气笑了,“我被这个你女人害得倾家荡产,现在混成个最普通的工人,我还不能撒气吗?”
“有气冲着自己撒,冲着女同志拳打脚踢算什么本事?!”沈季平用力一搡,将沈觉民推倒在地。
沈季平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觉民,目光里全是失望,“再敢动手,我亲自送你去派出所!”
沈季平说完,对沈母说道,“妈,你把叶金秀扶起来,让他们今晚跟着你们休息,别跟觉民待在一块儿了。”
沈母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早就吓得六神无主。
听到大儿子的话,只能机械地点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周颖如早早就醒了。
她一动,沈季平的声音就响起来。
“醒了?”
周颖如睁开眼,看着沈季平眼底下的青色,知道男人一夜没睡。
周颖如心疼,但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沈季平,今天陪我回家看看吧。”周颖如心疼地钻进男人怀里。
沈季平将怀里的柔软搂得更紧,低声回了一句,“好。”
往周家走的路上,沈季平一直没说话。
周颖如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不多问。
两人一路无话,牵着手来到周家门口。
开门的是王淑英,看到来人是小女儿一家,王淑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王淑英左顾右盼,就是不敢和周颖如对视,语气慌张,满是心虚。
周颖如觉得奇怪,但王淑英一向不喜欢她,周颖如也习惯了。
“回来看看。”周颖如说完,拉着沈季平就往屋里走。
刚一进家里,一股恶臭味就扑面而来。
周颖如捂住鼻子,看向神情躲闪的王淑英,“这是什么味道?”
王淑英打着哈哈,连忙去将客厅的窗户打开,“哪有,家里的垃圾,好几天没拿出去,有点味道。”
周颖如狐疑地看着王淑英,下意识地问道,“我爸呢?”
王淑英一顿,甚至连头都不回,“你爸他……”
“妈,我回来了,这是我家不要的床单,有点发霉了,给爸垫着凑合用……”
周克宜的声音由远及近,没说完的话在看到周颖如两口子的身影后,卡在了喉咙里。
周颖如扭头看向王淑英,语气森冷,“我爸呢?”
王淑英看着大儿子回来了,松了口气,“就……就在房间里。”
周颖如掉头就往房间走,离得越近,那股臭味就越明显。
当她扭开房门,看到瘫在床上的那一团时,周颖如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窗户紧闭,阳光从窗帘的破洞里洒下来,正好照在周庆国又长又尖的脚趾甲上。
听到动静的周庆国努力地偏过头,看清是小女儿来了,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如丫头……”
周庆国整个人瘦得脱相,胡子参差不齐,颧骨高高凸起。
整张脸上的表情泾渭分明。
左脸是和煦的笑容,右脸却整个垮了下去,不管周庆国张嘴还是露出笑容,右脸都是跟死肉一样,纹丝不动。
面瘫。
周庆国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左手,干枯嶙峋,像沙漠里的断树枝一样。
右边身子却跟一潭死水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偏瘫。
还有那股臭味,周颖如看到父亲,终于明白了它是什么。
褥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