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念一生，令狐冲顿觉心胸豁然开朗。


    过往的随性、不羁、乃至因苦难而产生的沉重，此刻尽数化为一种主动肩负、照亮黑暗的磅礴决心！


    “轰——！”


    令狐冲的胸中五气升腾，有如浊浪排空，一股无形而磅礴的气息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北冥神功自动运行，按照特定路线牵引胸中五气朝天地之桥冲击而去。


    由于下山之前，岳不群给弟子们的灌顶，所以令狐冲是不缺内力的。


    并且对于传授北冥神功的弟子，岳不群也提前将他们的内功属性转化为北冥内功的属性，避免异种内力冲突的风险。


    此刻令狐冲的周围，以自身为圆心，形成了一个气旋，周身衣衫被气旋裹挟着，猎猎作响。


    气旋慢慢扩大，就连水中的芦苇丛也受到了影响，犹如狂风吹拂般纷纷俯首折腰，河水也开始荡开圈圈涟漪，形成漩涡。


    随着五气不断冲击天地之桥，距离天地之桥愈近，水中的漩涡也愈大。


    “嗯？老大，我们的船好像在打转？”


    “是啊，老大，我也感觉有点打转？”


    “难道是遇到涡流了？不应该啊？这条水道我们走了不知多少次了，没听说过附近有涡流啊？”


    船夫们的发现，船家自己也早有察觉，但是这实在有点让人费解。


    “老大，你快看河水！”


    “涡流！真的是涡流！”


    船夫们纷纷惊呼起来，有些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涡流。


    船舱内休息的任盈盈、向问天与镖师们，此刻也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是令狐冲？”


    向问天感知最为敏锐，第一个发现了令狐冲的异样。


    只见令狐冲站在原地，背对众人，一道道气旋以他为中心散发开去，让人无法近身。


    其他人也终于发现了造成涡流的源头。


    船家道：“令狐大侠是要成仙了吗？”


    其他船夫道：“令狐大侠做了这么多好事，肯定要成仙了，我们今天能见到大侠白日飞升，真是三生修来的福份啊！”


    说完众人就跪在地上，朝令狐冲的方向跪拜。


    此时虽然商船还在微微打转，但是他们已经不害怕了。


    这是令狐大侠造成的异象，令狐大侠是不会害自己的。


    “小姐，我过去看看？”


    向问天现在也搞不清楚状况了，这是闹哪样？搞这么大动静！


    但是令狐冲散发的气息却让自己极为心惊。


    不管是在老教主还是在新教主身上，向问天都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信息。


    难道令狐冲真的是一个超级高手？


    其实在向问天潜意识里，知道令狐冲是个高手，但是自己心里却有点难以接受。


    毕竟自己就坐了几年牢，出来之后一个正派小辈都比自己武功高了，对于心高气傲的向问天来说，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任盈盈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道：“别过去，令狐冲在突破先天。”


    任盈盈现在虽然武功没进步多少，但这些天眼界却是突飞猛进。


    不管是跟在国之良、水之纪身边，还是在华山派，都接触过先天境界的高手。


    在嵩山茶仙谷的时候，更是亲眼目睹了定闲师太突破先天境界的景象，所以对于现在令狐冲的状态，她已经有所猜测。


    “先天？”


    向问天一头雾水：“小姐，何为先天？”


    在岳不群穿越来之前，江湖上百年也出不了一个先天，所以大部分江湖中人，都没听说过先天。


    任盈盈解释道：“先天就是先天境界，一流高手达到八脉齐通之后，再进一步就是先天了。像武当派的创派祖师张三丰，就是这个境界。”


    如果举最近出现的这些先天高手，向问天不一定有感觉，所以任盈盈选了一个张三丰。


    至于张三丰是先天还是更高的境界，任盈盈也不在乎，反正就是给向问天做个科普，让他对先天有个直观的感受。


    “啊？”


    “小姐……”


    向问天欲言又止。


    他实际想说“小姐，你别开玩笑了”，但是这样又显得对小姐不敬，只能闭嘴了。


    此时，整艘商船忽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随后令狐冲整个人就漂浮在了空中。


    “这……”


    向问天目瞪口呆。


    这也太离谱了吧？


    凌空漂浮，这不是江湖该有的样子啊！


    不过很快，向问天就对漂浮什么的释然了。


    因为他看到了更离谱的。


    进入先天境界，令狐冲也显现出了先天异相。


    背后紫府之中，有一轮大日跃出满是剑气组成的浩瀚长河，大日的光辉穿透紫府，洒满令狐冲全身，将他笼罩在一层耀眼的金光中，有若仙神。


    令狐冲陡然睁开狭长的双眼，瞳孔之中有一道剑气一闪而逝。


    “我这是突破了？”


    令狐冲自己都有些意外。


    几个月前，刚刚得知师父得到仙缘的时候，自己天天晚上做梦，都希望自己也能像师父那样飞天遁地。


    最近下山游历，事情太多太杂，淡了这种心思，没想到反而水到渠成突破了。


    当然，这种水到渠成，看个日出就能突破的，整个世界，也只有令狐冲这一个特例。


    连岳不群突破境界，都是大力出奇迹。


    这就是令狐冲，这一方世界的主角气运，二十多岁自己成就先天，别人学不来的。


    收回先天异相，令狐冲落回商船的甲板上。


    刚才的异相，让船夫们更加确信令狐冲已经成了神仙，还在口中念念有词，各种许愿，不断磕头。


    “令狐少侠，恭喜你进入先天境界。”


    任盈盈走上前来，道贺道。


    令狐冲呵呵笑道：“运气，运气！我就是睡不着看个日出，谁知道就这样了。”


    任盈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向问天也完全收起了自己的那点倨傲心思，道：“令狐兄弟，恭喜啊，你这成为了像张三丰一样的武学大宗师了，岂不是已经天下无敌了！我看那神教叛徒东方不败的天下第一，也该让给令狐兄弟了！”


    “别，别，别！”


    令狐冲连忙摆手：“向右使千万别这样说，折煞我也！”


    “我这种境界，在华山派简直不值一提，没什么好骄傲的。有很多师叔都比我更早的踏入了先天，我估计我的一些师弟师妹，应该也快到这个境界了。”


    向问天：？？？


    我上早八！